第四十四章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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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中最柔軟地方，往往也會成為最尖利的刺刀，一刀刺向你的心窩，讓你無力的反抗。

陽光還是準時的出現在每一個人的面前，不管你是否願意，也不管昨天是怎樣的黑暗。康斯羅納手裏緊緊握着黃鬱金香徽章，看着遠方依然平靜的爾多襟城，眼睛閃出一絲疑惑。

平靜，不如説是死氣沉沉，恰巧和這刺眼的陽光形成鮮明的對比。康斯羅納派出的探子回報的信息中就有這麼一句:“敵人依然有條不紊的做着防禦工事，但是更確切的説是機械的做着一切！”雖然不是第一次統領手下這支兵，卻是在沒有經驗的情況以一支孤兵，滲入敵人防線，為求萬無一失，甚至不敢輕舉妄動，有人説他狡詐，但想一鳴驚人的舉世矚目，不卑鄙不謹慎，何來的凱旋而歸，鹵莽正直的去宣戰，那只是找死。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這樣的多愁善掛在嘴邊，再彪悍強大的貴族，如何冷靜思考？

“萊姆多，你來説説敵人正在幹什麼，對，你自己的分析就行。”萊姆多行了個禮，“康斯羅納少爺，依我看敵人一定不是簡單的修補防禦工事，我總有一種覺，他們在等待着什麼，或者是在掩飾着什麼！”

“等待着什麼？”康斯羅納皺皺眉頭，喃喃自語。

“等待着什麼，等待着我們上鈎嗎？可是他們本都不知道我們喬裝而來。”康斯羅納陷入沉思，眉頭一直緊皺，強迫着自己回想和分析着整個過程。從開始到結束，從自己制定的每一個計劃到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他都一一回顧，想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細節讓自己覺察出有一絲不對勁來。

忒珞斯一聲不響的走到了康斯羅納面前，如果不是康斯羅納心裏一直記掛着這個恐怖而瘋狂的女人，一定會被她幽靈般的行動嚇的不清。

“你在想什麼？”依然冷的似乎要冰凍一切的聲音，讓康斯羅納絲毫不懷疑這種聲音可以唱出最高級的咒語。對於這麼一個恐怖的女人，似乎什麼都可以成為她作戰的工具。但是她的種種做法卻絲毫搏不來康斯羅納微薄的同情。

“對面這麼平靜，總讓我的內心不安！”康斯羅納很直接的説道，畢竟他和忒珞斯暫時是同一陣營的，説不定她真的能分析出來什麼。

“平靜？”忒珞斯唸叨着，“我看他們是種了巫咒吧！”寒冷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強**師特有的魔力，那是一種毋庸置疑的覺，儘管這種覺讓康斯羅納本能的不舒服。

“什麼？！”康斯羅納眼前一亮，隨即表情更加複雜，心神也跟隨着忒珞斯的一句話而起起伏伏。巫咒，什麼巫咒，一定是巫神教的檢察弟子控制的喪屍。那麼······康斯羅納心裏一陣悸動，如果這些村民都是被巫神教的弟子控制，那會是怎麼狀況？

康斯羅納那一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崩潰了。但是很快就清醒過來，確定了自己的情況，如果這些村民被巫神教控制了，那麼對方應該是早就攻打過來了，本不會等到現在。對付康斯羅納這三個小分隊，本沒有那麼雜，不説那些美利堅帝國的重兵壓陣，就單單説那些巫神教的檢察弟子就夠他受的了。當然他沒有忘記身邊還有這麼一個恐怖的巫婆忒珞斯。雖説不擔心老巫婆會失敗什麼的，當然和敵人同歸於盡最好，但是他卻不得不擔心自己軍隊的安全，還有奪回回城的任務。

“怎麼辦？”康斯羅納心裏有些焦急，更多的是擔憂。

看着康斯羅納刻意隱藏，但是還略帶顧及的臉，忒珞斯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漫不經心輕聲輕語的來了一句:“他們沒有被控制，被控制的大概是城裏的人吧！”緊張而焦慮的心終於在忒珞斯這麼一句下平靜，“繼續修建防禦工事，挖軍壕，敵不動，我不動！”康斯羅納吩咐道。

萊姆多剛要行禮接過命令，康斯羅納一把拉過他，“我們一起出去！”自然，他是不想和這個老巫婆呆在一起，和她在一起的覺就像站在懸崖邊上，一不小心就會摔下去，當然懸崖邊還沒有可以救命的樹枝。

忒珞斯似乎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轉身離開，就和沒有來過一般，不留下一絲痕跡。

陽光依然那般明媚和刺眼，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明媚的陽光了。康斯羅納細心的囑咐着事情，包括他能夠想起的每一個細節。他堅信勝利就出自於細微之處，一點點的失誤就可能會導致戰爭的徹底失敗，別人或許輸的起，但是他，不能輸！

“這種子不知道還要什麼時候啊！”萊姆多將手中的長劍換了一下位置，嘆着。

“你知道我想到了什麼？”康斯羅納看絲毫沒有畏懼那刺眼的陽光，而是直直的看着上面，似乎上面能有什麼解決的辦法一樣。

“尊貴的康斯羅納少遊，您在想什麼？”萊姆多順接的問道。

康斯羅納看着士兵們和村民忙碌的樣子，眼中閃出一絲憂傷，“我一直再想，白雪覆蓋的史詩大6，廣闊無垠的藍天空，是多麼美好，而我們這些卑微的人類卻將在這麼一個個狹小的軍壕裏廝殺，很快這裏就會血成海，然後這個村莊就會毀於一旦。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我們的前途仍是未卜的。政客們只要動動嘴皮子，我們就要在這裏拼命，不得不説這是一種莫大的悲哀。”

“是的，兩大敵對陣營的軍人，動用所有竭盡智力、物力、財力製造的殺人機器，互相進行着廝殺。鮮血遍了整個大6，曾經無比寶貴的生命像秋天飄零的落葉一樣渺小無助，而文明的火種就在這裏無助的被摧毀着。”康斯羅納的眼中閃着一種莫名的光芒，“然而，然而我們卻無力的反抗。”

“尊敬的康斯羅納少爺，您想的太多了！”萊姆多握緊了手中的長劍，“萊姆多會用手中的長劍來捍衞奧古斯丁家族的榮譽！”

“嗯，是的，守護奧古斯丁家族的榮譽，當然還有我們要活着回去！”康斯羅納緊握着手中的黃鬱金香徽章，那徽章和太陽一樣同樣的刺眼和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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