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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的咖啡。”男子見她不説話,再一次強調,笑容陽光,臉部剛毅的線條讓他看起來十分帥氣。身上穿着一套雪白的廚師服,膚很健康。
一種似曾相識的覺,林媚的心中浮起這樣的想法。像是命中註定一般,她會走到這家咖啡廳,然後再遇這個美好的男子相遇。説不清的原因,像是一條線將她的心緊緊地捆着,不講道理,心情就好了。
“謝謝。”她回過神來,微微點頭。一看眼前的咖啡,微微冒着熱氣,看上去與普通的咖啡並沒有什麼不一樣,也許真的只是名字好聽而已。
藍粉咖啡,之所以選擇,無非是因為喜歡藍而已。她喜歡藍的天空,也渴望藍的天空。當爸爸離開,媽媽不再醒來時,她便常常看着天空,將這一片藍收在心底。不需要月亮,不需要星星,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是小女孩,不需要這些漫的東西來點綴自己的人生,她需要的,就是這一片明朗的藍。
男子亦點頭回禮,卻不離開。像是等待她品嚐過後,給他一個答覆似的。林媚想了想,端起咖啡品嚐了一下。
在入口的那一刻,她的眉頭糾結在一起了…好奇怪的味道,不像是咖啡。它苦澀卻又順滑,咖啡的味道中夾雜着一種很奇怪的物質,她猜不出來是什麼樣物質,但是她知道,她喜歡這個味道。滑入喉嚨的時候,有一種放鬆的覺,像是飄在藍天之中,有飛翔的力量,又有女子的柔軟。
“嗯…”林媚輕喟,抬起頭看着男子笑了笑説:“這,是您煮的?”
“是的。您是第一個品嚐的人,請一定要告訴我實話,您喜歡這杯咖啡嗎?”男子不再站着,像是相似已久的好友,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嗯。”她淡淡回應,看着他坐在自己的對面,微微皺了皺眉,隨即又覺得好像是理所當然。
“真的嗎?太好了!我想,像這樣漂亮的小姐,一定會有一顆細膩的心,來品嚐我這杯咖啡,果然,果然!”他嘖嘖嘆着,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呵…這倒説,喝一杯咖啡便可以看出這個人細膩不細膩了?我倒是要慶幸一下,還好今天的味覺帶出來的,否則不是成了五大三了嗎?”林媚也開始調侃起來。也許是因為這種似乎相識的覺,所以她的心一下子就放鬆了。
“嗯?”男子疑惑地歪了一下頭,然後笑了起來説:“你真有意思。倪昊,很高興認識你!”他自我介紹,並且伸出手,目光直視林媚。
“林媚,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她也伸出來,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卻又像觸電一樣,馬上鬆開了。
林媚和倪昊兩個人在咖啡廳裏聊了很久,像是有聊不完的話題,從咖啡到人生,從理想到現實,聊着,倪昊還煞有介事地説要為林媚看手相,林媚欣然將手伸了過去。
她忘記了,像她這樣的女子,是不容易將手隨意伸給別人。更不容易於一個陌生的男子談。初遇倪昊,並沒有像費擎天那樣令她深刻,也沒有像嚴銘那樣動,和倪昊談的時候,她的心很平靜。
倪昊握着她柔軟的手,細細地看了很久,眉頭皺了起來:“你,很辛苦吧?”他莫明其妙地問,眼神中不經意出的心疼,誰也沒來得及發覺,就已經閃過了。
“哦?怎麼説?”林媚來了興趣,咖啡已經冷了。眼前這個男人,比咖啡還要有味道。
倪昊鬆開她的手,輕輕嘆息一聲説:“你的手相看起來,是一個前半生要受盡磨難的人。似乎是上天有意要捉你,把愛你、你愛的人一一帶離你的身邊,讓你在年輕的時候不敢相信,不敢去愛。讓你在年輕的時候,比平常人多了更多的壓力。你很辛苦,卻不是來源於你的生活,是現實一次一次讓你失望,於是你一次又一次受傷,每一次爬起,卻會摔得更重。”他抬起頭,雙眸閃亮地看着她,沉重地説:“最慘的一次,還沒有來吧…”他像是疑問,卻又像是肯定,更像是自言自語。
林媚的手,猛然收了回來。原是不相信這些算命之説,卻害怕他吐出的言語,明知他所言不可盡信,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跳得厲害。她勉強地笑道:“星相之説,還是要看個人,不能盡信,不是嗎?”她倒不像是在對他説,更像是在對自己説的。倪昊點點頭,擔憂地看着她,良久之後説:“以後有什麼事,儘管來這裏找我。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他説。
從林媚一進咖啡廳的時候,他就看到她了。第一眼,那麼悉的覺。他看到她眼中閃動的光芒,像是被困了很久的小鳥渴望着自由的飛翔,卻又捨不得主人一般,他默默在後面看着她,卻聽見服務生説,她點的是藍粉咖啡,對於這種新款的咖啡已經推出了三個月,沒有一個人吃。他告訴自己,借一個理由,因為她點了這個咖啡,所以出去與她聊一聊,卻沒有想到聊得這麼開心。
像這樣的女子,亦可從心底笑得開心。
倪昊也覺到語題有點沉重,於是沉默了一會,看着林媚的眼神開始閃爍不定,他知道,她的心中又開始不安。
於是,他重新握住她的手説:“可是,你的後半生,會有一個很疼愛你的男子,和你相守走過一生。他愛你,疼惜你,在乎你的一切。甚至,用他的生命來守護你一生。所以,你會幸福的。”這些話,是他安她的話。他不是算命的,只是略知手相,可是為了看到她的笑容,他很樂意説這樣的話來哄她開心。
果然,他的這番話讓林媚的心,再一次輕鬆起來。她看着他眼睛,受到他的真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説:“其實,你還真是説對了,我這一生就是多災多難。可是我還是活下來了不是嗎?而且,我現在活得很好。正如你所説的,有一個很疼愛我的男子,他很疼我,很愛我。”她説得很甜,臉上也是正在戀愛中的甜,心裏卻像是水下的鴨子,翻江倒海。
倪昊微微怔了一下,隨後也微笑着説:“是嗎?那很好。”正在這時,又有客人進來,正是他的客,他過去打招呼,林媚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他説的話。
在她畢業¨戀後,她找到一份再普通不過的工作。在那個小小的工廠裏面,每天沒沒夜地幹活。本以為大學畢業多少會找到一份輕鬆一點的工作,卻沒有想到她屢屢被拒之門外,為了生活找到這家小工廠,她告訴自己,不論多苦也一定要堅持下來,因為還有媽媽,所以多難她也會微笑地堅持下去。
在那裏做不到一個月,她換成了夜班。工廠裏不乏像她這樣的女大學生,每天抱怨着,更多的是堅持不下去離職了。可是林媚不行,她沒有資本後退。後來,老闆在一次夜班突然把叫她到了辦公到,那個中年老頭像是一隻發情的野獸,渾身上下能出油來,讓人一見就噁心。林媚進去之後,他反手將門關了,不正經地笑着,着手説:“你來廠裏,也有一個月了吧?”林媚點頭,眼神鋭利地盯着他,她心中清楚,他必然不會只是簡單聊一聊。可是,她沒有逃。
老闆笑了笑,走到她的身邊,手摸向她光滑的肩膀,笑得噁心地説:“看來,應該給你打點工資了哦!”他一邊説着,一邊將臉湊向她的頭髮,深深地氣。林媚沒有反抗,而是平靜地説:“五千。”老闆愣了一下,抬起頭看着她一張鎮定的臉,嚥了咽口水説:“五千?你當是你是女神啊,靠!”老闆不屑地盯着林媚,像狗突然看到似的,只要盯上了就不會輕意鬆口。但卻因為代價太高,反倒成了商場,討價還價。從那一刻起,林媚就知道,自己走到一條不歸路上。
從她進廠開始,良好的條件就已經成為多個男人垂涎的對象。可是,她沒有看上任何一個男人,在她眼中,這些人不過都是沉她的身體。
她看着老闆的臉,理解地點點頭説:“那就算了。”拉好被他扯下的衣服,準備離開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