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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初唐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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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楚思和李世民一行帶着楊公寶庫的寶藏悄悄離開長安後,還未論功行賞,被長孫無忌請來的何叔和他的“弟子”在李世民的禮賢下士之下,自然也都“樂呵呵”的跟着一起走了。

至於仍舊在獨孤閥府第之中的孫思邈和阿伊兩人,凌楚思考慮過之後,卻是連給他們捎封信的念頭都打消了。

畢竟,若是凌楚思此時回去長安城中見孫思邈,恐怕只會把本就暗洶湧的局勢攪得更加混亂,她的書信也是同理,這個時候,孫思邈別和她扯上關係,才是最安穩的。

現在這樣,正好長安城中至少還有寇仲和徐子陵拿着婠婠同“陰後”祝玉妍做易,估計反而沒有人顧得上一個孫思邈了。

從長安城出來,一路安安穩穩的過黃河、洛水,至河東郡後,始終不曾遇到任何追兵亦或是其他勢力作亂的李世民和凌楚思也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到了這會兒,他們也終於有空料理之前自己撞上來的“影子刺客”楊虛彥了。

“--如今,和氏璧在你手中的消息,天下皆知,倒是楊公寶庫的消息,回頭要不要放出去?”難得沒穿淺衣裳,而是換了一身大片墨點綴着淡紫的萬花秦風套、就連頭飾都是樣式大方素簡銀飾的凌楚思站在旁邊,輕聲同李世民説道。

此時正是夜闌人靜,萬籟俱寂,李世民一行人直接在郊外紮營歇息,半空中只有一鈎彎月清幽。

在他們兩人的面前,被捆得嚴嚴實實本動彈不得的楊虛彥看着面還好,應該沒受什麼待,就是神有些懨懨的。

李世民沉片刻,旋即微微蹙眉道:“再等等吧!楊公寶庫的消息,我倒是打算放出去,但不是現在。”畢竟,楊公寶庫不同於和氏璧,後者最大的意義其實還是象徵意義,而是是出自慈航靜齋這等江湖人手中,但是楊公寶庫的話,就牽扯甚光了。

至於反隋的名義--李世民看着楊虛彥的眼神裏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光“這不是有個現成的麼?”凌楚思聞言,也不彎起角輕輕的笑了下“這倒也是。”李世民慢聲悠然道:“楊廣謀害先帝、毒殺太子楊勇,竊取國祚,亂臣賊子,其罪當誅!幸而還有先太子遺孤在世,我等定將輔佐皇孫,復辟大隋正統!”至於隋朝復辟之後,皇孫楊虛彥早年在楊廣的追殺下艱難求生身體已經是傷了本,後來又為了復辟隋室正統而夙興夜寐、殫竭慮,最終疲力竭、心力瘁而亡,連一個子嗣都不曾留下,臨終前只得將江山社稷託付給陪他恢復正統的隴西李閥這點事情,凌楚思和李世民對視一眼,彼此之間心知肚明,自然不必多加贅言…

長身玉立、披着一身溶溶月站在營帳之前的季霄白,有些呆怔的看着李世民鑽出來後,敲了敲馬車的窗沿,叫上凌楚思兩人一起去了另一個營帳中。

他的臉上還帶着易|容|面|具,其貌不揚而又呆滯木然的臉上,唯獨那雙眼神彷彿籠着淡淡的一層薄霧,可憐失落得讓人幾乎為之心碎。

因為長孫無忌請來的幾位大儒文士都被安排在了一起,所以,同處一個營帳中的何叔,披着一身學究儒衫,才敷衍了事的應付走了另一位通秦朝史學的大儒之後,方才探出一個頭來,看着自家閣主三更半夜不睡覺在這裏曬月亮的舉動,不由得微微有些挑眉,小聲關切道:“霄白?”季霄白回頭瞥了他一眼。

何叔登時瞪大了眼睛,看着閣主可憐兮兮的模樣,也顧不上不打瞌睡了,壓着聲音忙不迭的問道:“這是怎麼了?”季霄白嘴微微張了張,對上何叔滿臉擔憂越睜越大的眼睛,終於還是嘴角,什麼也沒説就直接轉過身去了。

--凌楚思和李世民在關押楊虛彥的那個營帳之中待了這麼久都沒出來,百爪撓心的季霄白簡直整個人都不好了,看着那個營帳的眼睛一眨不眨,專注的視線裏,彷彿還有令人看不透徹的薄霧瀰漫。

何叔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半晌得不到回覆後,看着季霄白都快站成石雕了,終於也搐着嘴角把腦袋縮了回去,跟另一位大儒打了個招呼,直接躺下睡覺了。

大概有半個時辰過去,凌楚思和李世民才雙雙從那個營帳中出來。

兩個人誰也沒往季霄白這邊看,只是分別之際,李世民笑着道了聲:“早些休息。”凌楚思則是眨了眨眼睛,安靜的點了點頭,同樣道了聲晚安。

李世民回了自己的營帳,凌楚思也溜溜達達的回了自己那輛極為寬敞舒適的馬車--李世民視她為貴客,再加上凌楚思畢竟是女子,所以,連李世民自己都同兵士們一起安營紮寨的時候,就只有凌楚思不用睡地上了。

選進了馬車裏面之後,凌楚思側過頭去用手掩着打了個呵欠,一捧肩側垂下來的墨長髮宛若泉傾瀉而下,她側着身子拽過來一個枕頭,剛要躺下,馬車的簾子便被人掀開,季霄白的身影如一陣風一般,輕輕的閃了進來。

凌楚思單手支在塌上,側着身子回過頭來。

看到季霄白後,不由得微微挑眉道:“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在凌楚思面前,季霄白臉上的易|容|面|具自然已經摘下去了,這會兒聽到凌楚思的話語,他也只是下意識的回了一句道:“想你…”凌楚思聽了,面上的表情還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態度。

季霄白抬起頭,藉着馬車裏一盞小燈籠微弱的光線,認真的看着她,待到視線掃過凌楚思頭上素銀點綴着極其微小的藍紫寶石的髮飾時,突然微微一怔,福如心至一般,從懷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條項鍊來。

那是一個用三朵花鑲嵌在一起形成的吊墜,花心處是和凌楚思的髮飾材質顏完全相同的藍紫寶石--她身上佩戴的那些首飾,和季霄白手裏這條項鍊,剛好是一套。

凌楚思霍然間睜大了眼睛,眼角甚至飛快的閃過一絲驚喜之意“我還以為不小心丟了,居然在你這裏?”凌楚思伸手想要拿,季霄白卻是微微抬手,錯開了凌楚思的手指。

凌楚思頓時微微一怔,抬起頭來不解其意的看向季霄白。

季霄白卻是順着她抬頭的這個動作,直接幫她把這個項鍊戴在了脖頸上。

他的指尖微暖,把項鍊的梅花扣扣上的時候,輕輕的擦過她的脖頸上一小片白皙柔的肌膚時,只覺得觸微涼。

凌楚思完全是下意識的低頭瑟縮了一下。

季霄白嘴動了動,幫她戴好之後,才低聲道:“上次…那天晚上不小心落下的。翌一早我發現後,你已經出去了…”等他拿着這個項鍊收拾好心情出門,然後在河堤岸上找到凌楚思的時候,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説,就驟然得到了凌楚思一句“喝酒誤事,你別介意”的答覆,直白點説其實就是,睡過之後,她不要他了…

當時想到了種種可能,唯一沒想到自己竟然第二天一早就被甩的季霄白整個人都是懵的。

心神恍惚之下,季霄白本顧不上自己手裏那條項鍊了,同樣心煩意亂的凌楚思那會兒估計也沒發現自己丟了東西。

再然後的種種變故,兩人之前的形勢可謂是急轉而下,這麼一來二去的,凌楚思丟的這條項鍊,竟然就被季霄白這麼小心翼翼的保管到現在…

凌楚思旋即坐直身子,伸手摸了摸脖頸上項鍊掛着的三朵花樣式的吊墜,忍不住又抬頭看向了季霄白。

季霄白會給她一個淺淺的笑容來。

凌楚思眨了眨眼睛,突然道:“怎麼突然想到把項鍊還給我了?”季霄白伸手指了指她頭上的髮飾“這個和這些是一套的吧!”凌楚思隨意的披散着墨長髮,輕輕的抿了下嘴,晚上的時候她才換的這身萬花秦風套,難為他三更半夜竟然也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