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長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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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是一回事，理解則是另一回事。

許多人都可以很清楚很明白旁邊人在做什麼，比如王平就瞭解段天星正在召集人手挪開那塊石頭，目的自然是石頭下面的裝甲車，可是王平並不理解人狼這麼做的目的。

人狼也沒解釋。

他只是全神貫注地在指揮着已經有些疲憊的強化戰士，小心翼翼地將裝甲車從石頭下面了出來，然後用英文不斷詢問旁邊一個已經是重傷狀態的俘虜，在俘虜低沉的慘叫和呻聲中指揮太歲親手從車上拆卸下兩個小裝置。

似乎是某種力量在作樂，裝置放在人狼面前的同時，那個俘虜也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其中一個看起來已經完全損壞無法修復，不過另外一個裝置因為安裝位置比較低，並沒有太大的損害。

“收穫如何？”聽到王平走過來的獨特腳步聲，人狼用爪子撥着那個沒有損壞的裝置，頭都不太地問道。

“還可以，抓到一個完全沒有受傷的倒黴鬼，火眼正安排人看着他，我看沒多大必要，那傢伙已經嚇破了膽子，你這裏有了新發現？”王平的目光放在那個裝置上，不用段天星解釋，光是那幾個英文縮寫就足已説明這是個什麼東西。

寬頻衞星通訊裝置。

“你想用它進入主控者的通訊中樞？”長髮男再遲鈍，這個簡單推理結果還是能想出來的。

“恩，這是指揮車上地通信裝置。依靠特定聲紋啓動，再輸入一組定時更換的六十四位多符號密碼就可以與它高一級別的指揮中心通信了。”人狼並沒有否認，解釋道。

王平抓抓鼻子，順手將鼻腔內有些鬆動的氣體大分子採集片按上兩下。這才説道:“不要跟我説事情如此順利。剛剛掛掉地這個重傷俘虜不會是最高級地指揮官吧？”

“當然沒有那麼幸運，最高指揮官早就成過了。那邊幾個帳篷看起來是他最後酣睡的地方，四噸多地石頭當棺材板。我看他是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希望他在地下不會埋怨咱們小氣，連墓碑都沒準備一塊。”被火眼接替了工作後，太歲依然講着自認為很好笑的冷笑話，走了過來。

“聲紋等資料可以通過咱們截獲地明碼通信來取得，至於密碼，六十四位，人類的腦袋再優秀。恐怕也無法保證自己全都記得，如果我估計的沒錯，那個指揮官的屍體上，一定有個密碼本之類的東西，黑殺已經去找了。”人狼很肯定地説道。

王平接着充當質疑者的角，提問道:“那你又怎麼肯定這個通信裝置的連接級別足夠高？”

“俘虜的英語不太好，不過也告訴了我許多事情，好了，不説這些了，回去討論。”人狼站起身讓太歲將裝置收好。看看黑殺他們將戰場清理地差不多了，這才示意王平和他單獨走走。

這種不用通信裝置的談，在他們之間已經許久沒有過了，在王平看來，人狼的表現有些奇怪，就好象剛才，在過往的經歷中，兩人獲得情報的第一時間，只要情況允許，總要互相通信的，但是這一次顯然不同，許多東西人狼並沒有通過無線通信頻道與長男。

夜風呼嘯，山石林、雪原、再加上微弱的星光與遠處時明時暗的火把，勾勒出一個鬼影飄忽的黑暗世界，普通人或許會因此驚懼，惶恐，不知所措，不過對於這兩個傢伙，這兩個神躲鬼避，天地難收的傢伙，這樣地散步就如同在自己家的後花園裏一樣逍遙自在。

如果監獄裏也有花園的話。

“你今天有些奇怪。”走了三十多米，王平忍不住開口問道:“有什麼事情必須這樣正式的談？”

“用無線電這種話題不夠正式，原諒我的任，長話短説吧，這幫傢伙使用的古怪語言是世界語。”人狼接着説道:“黑袍子送來的情報裏並沒有提到這一點。”

“我不太明白，世界語在我的資料中只有很少的一段介紹，世界毀滅前的一種國際輔助語，簡單明瞭，胎於印歐語系，對方使用這種語言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長男疑惑地反問道。

“剛剛那個要死的俘虜對於控制他們的人或者組織，所知道的也並不多，只是從這次襲擊獲得的資料再結合以往的情報，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人狼帶着王平站立在離營地不遠的小山坡上，看着遠處還在晃動的火把接着説道:“咱們現在沒什麼大目標，無非是點人口，努力度過即將或者説已經到來的永凍時期，它幾十年，接着期待人類還可以在這個狗世界上芶延殘，説實話，這個目標沒什麼太大的難度，也沒有什麼太多的危險，憑藉我的資料所架構出的後人類社會，只要度過危險期，安定繁榮二百年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相關資料相信你也知道。”王平在黑暗中自然不會點頭表示同意，簡單地回答道:“知道。”那份資料他自然是看過的，不得不承認人狼結合了人類歷史上絕大多數政治、經濟、軍事方面的知識，參考了道的所有成功與失敗的案例所以編撰出來的東西，無和對人的陰暗面的控制上，都有着很不錯的可作。

當然，只適用於小範圍的人類組織。

如果按照計劃，只要沒有大的意外，基地內的人類繼續在這個世界上繁殖二百年，應該不是難題。

“現在來看，咱們所設想的還是簡單了，你和太歲將北美的情報帶回來之後，我雖然做出了這個計劃。卻總覺有些不對頭，這次抓住俘虜後的問話讓我確信，主控者恐怕走地比你我所想都要遠許多，恐怕。也要瘋狂許多。”人狼的眼睛開始逐漸發紅。這也是他情緒動的一個表現。

長男覺自己就好比某種已經消亡的舞台表演藝術中地捧人角，總要在搭檔抖包袱地時候接上幾句。看到段天星這個樣子，只能接着問道:“怎麼説？”

“那些俘虜經過太歲的品嚐。都是基因十分優秀地人類，黑袍子大叔給的資料也顯示，主控者通過各種方法網羅了大量地物資，卻從沒發現他們有大量輸出的跡象，最關鍵的，那種從來沒人認出來的語言，終於被我確定是稍微改動過的世界語。”人狼的語氣有些低沉，卻依然説道:“優秀的人種、全世界的運輸網絡、通信系統、甚至現在連語言都是戰爭之前人類所能創造出地最新語言。再加上彈道導彈和那道把你們都嚇一跳的白煙軌跡，你説這個主控者，或者説這幫人要做什麼？”

“統治世界吧。”王平其實並沒有將這些細節或者説這些互相之間缺少聯繫的情報放在心上，聽到人狼這樣講，才意識到似乎這個事情確實沒有那麼簡單，只是依然有些無所謂的説道:“如果他能將這個混帳世界重新變成人類能夠生存的地球，就算這幫人自稱為新的神，我也沒所謂。”

“就知道你會這樣説。”人狼苦笑幾聲後，依然用那種冰冷的電子聲音説道:“恐怕到時候統治這個世界的，不會是新的神。而是新的人類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王平有些覺到不對勁，卻無法準確地描述出來，有些茫地問道。

人狼眼看着遠處點點火把在聚集，顯然隊伍已經整理完畢，就等待兩個主要首領回去了，這才走下土坡，邊走邊和身邊的王大首領解釋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在見識到這樣的部隊後，我曾經問過自己，假設我是主控者，擁有資源運輸能力，物資處理能力，最重要的是保留了戰前科技，那麼，我或者我們要做什麼？答案其實很簡單的，世界毀滅了，人類想繼續生存就必須改變，同時，也要想辦法讓外部環境重新回到適合人類發展的狀態中去。”王平走在人狼身邊，聽倒他啓發的話語，這才認真通過輔助計算機的幫助，開始了邏輯運算，須臾之後，模仿着人狼的口氣説道:“如果外部環境的情況無法逆轉或者改變，最保險的辦法是改變人類本身，首先當然是在人類基因允許的情況內製造新人類，來適應惡劣的環境，其次是儘可能的蒐集各種物資，為建設新世界做準備，最後，最後是毀滅所有舊人類以及太歲那樣的生物！就好象在茁壯生長的農田裏除草一樣！看來主控者和復甦會一樣，都***相信所謂的先毀滅再建設！”

“沒錯。”人狼讚許的説道。

“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肯定，這些主控者是人類而不是類似你這種情況的人機智能了？如果是人狼你自己來做，會在機器人定律的限制下做最大範圍的改變，但是絕對不會毀滅舊人類，因為舊人類也是人。”王平越説心越驚，雖然輔助計算機始終還是控制着他的腦內素分泌，長男還是忍不住貶低對手道:“只要是人類，總有缺陷，那怕是最完美的人類，咱們還是會有辦法幹掉他們。”

“不，這也正是我在得出推理結論後，特意找你對話的原因。”人狼的語調裏明顯透出無奈與苦澀。

王平有不好的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