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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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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世界是這個樣子的。

原來我不過是麪糰一號。

原來他們把我當作補丁。

原來我被他們當作工具。

那為什麼讓我學會思考!

那為什麼讓我覺痛苦!

我到底是什麼?

我要報復!

xx年x月x那是給細胞喝的培養,我今天親眼看見愛人喝了下去,上帝,我從來不信任你,佛祖,我知道你現在是萬能的了,我們放出了一隻怪物,一隻無限噬的怪物,還好,我還記得那隻基地配發給我的手槍在什麼地方。還好,還好。

可憐的長髮男走到基地門外的時候,月亮高照,羣星閃爍,天氣晴朗,遠處的平原與樹林在月光下的黑影顯現着靜謐與悠然,只可惜,王平沒心思欣賞。他身後跟着的是一大羣袖珍‘裝甲老鼠’,用來搬運硝酸的運輸車成了王平救命的工具,以車代步就是快啊,起碼可以讓他在老鼠面前從容逃走。這些老鼠進化到可以噴,真是讓王平懊惱的夠戧,現在這個團已經被他用火燒過,然後就不怕火了,用硝酸澆完,竟然開始在體內合成酸對付王平!電磁肌是耐酸,普通的酸對它的腐蝕並不強,可是,架不住成百上千的‘裝甲老鼠’一起找他的麻煩啊!

基地外的温度在零下二十度左右,積雪厚度達到半米多,王平努力地在積雪中跋涉,回頭看的時候,那些‘裝甲老鼠’也爭先恐後地衝進雪地裏,在進入雪地後不久,可能就發現嬌小的體形陷在雪地中很容易被凍僵,除了鑽進雪地比較遠的,已經無力移動的老鼠,其餘大部分就在基地門前那小片空地上堆疊了起來,寒冷的氣温也是他們首先要克服的敵人。

團又一次開始融合,進化,王平的猜測沒有錯,這個傢伙從來沒有離開過基地,在基地封閉的那段時間裏,它也應該是躲藏在軍事控制區裏,依靠控制區自帶的空調系統保持其生存的温度,只是王平到現在還沒想明白,這個團到底是藏在軍事控制區的什麼地方呢?難道是標本區那個唯一沒有標籤的乾屍嗎?

貓女婀娜的身材進入王平死氣沉沉的生化眼睛裏,是如此的美麗動人,更讓她增添野魅力的是那六架轉輪機槍,當初在修理好轉輪機槍的時候,王平就考慮到一個問題,每台轉輪機槍加上五千發無殼子彈,重量在四十一公斤左右,移動起來太不方便了,就利用維修區的殘餘工具和材料,指揮奴隸制作了六台平板車並在上面焊上一個機槍架子,每台車上還加裝了可以在雪地滑行的雪橇,標準的雪地、基地兩用型號。有了天狼星的幫助,貓女很輕易的就將六台雪橇轉輪機槍拉出了基地,並按照王平的要求在山坡上放置好。

看着那團完全恢復了原始形態,拖着黏正準備進行新的進化,王平知道,就是現在!

轟鳴聲響起,六台一字排開的轉輪機槍中的兩台首先發火!五千發子彈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近距離地傾瀉在基地前的那團塊上!塊表面馬上被強大的火力撕碎,碎片接觸彈頭的部分先是被熱量燒,接着被子彈的動能帶動着,飛濺在四周,隨即就被寒冷的氣温所凝固。

團也意識到了危機,表面迅速轉換成生物裝甲,可惜,再堅硬的甲殼也不是金屬的,再厚實的骨頭,也無法抵擋如此大威力的火葯武器!不得不承認團所擁有的優秀進化本能,當第二撥兩台機槍開始轟鳴的時候,短短一分鐘時間,它竟然開始轉變出擁有複合裝甲模式的生物防禦體系,那是將昆蟲外殼和骨質外殼疊加在一起,中心充滿黏的一種裝甲,甚至據機槍的擊角度,竟然開始逐漸變化裝甲的傾斜角度,力求將子彈彈開!在轟鳴的機槍聲中,團的表面不斷再生出這種裝甲,被子彈帶走的碎片也在無形中緩慢減少。

很可惜,在殘酷的低温環境下,它的再生能力變的緩慢許多,而且在此之前,王平已經用各種手段削弱了它的有機體,隨着王平和野貓的作的第三撥兩台機槍在轟鳴聲中停止運轉,全部三萬發無殼子彈擊一空的時候,整個基地門前的空地上出現了一個逐漸往基地方向傾斜變深的大坑,深度在兩米左右,凍土與碎片遍地都是,有些體積稍微大點片還藉助着殘餘的熱量垂死掙扎,大坑的中央是一小團還沒有完全被子彈撕碎的細胞組織,在子彈熱量的烘烤下冒着屢屢青煙,裏面不知道如何,起碼錶層肯定是了。

不得不承認,如果王平的子彈數量再少一些,如果剛才那把火沒有燒那麼旺,如果硝酸的數量不足,很可能現在要繼續逃命的還是王平與野貓,只是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只有結果。

好和不好的結果。

王平為了安全起見,沒有讓野貓接近基地門前的空地,而是拿起五連發獵槍,帶着天狼星接近了那個大坑,近距離檢查那團細胞組織。

低温確實是細胞第一殺手,它會迅速讓細胞凝結,並因為體的特,凝結後體積增大,破壞細胞壁,直接造成細胞組織壞死。應該説最後那團細胞組織也算是找了防止低温的方法,火力停止後,它變成了一團茸茸的球,盡力縮減了表面積,這樣就在最大程度上降低了熱量的失。

王平端着槍剛剛靠近大坑邊緣,那個只有人的頭顱大小的球就覺到了,球表面生成了一隻眼睛,而球中竟然還能傳出聲音,聽起來很平淡:“好了,人類,你贏了,你的智慧令我欽佩,向所有勝利者一樣,動手吧。”長男也怕夜長夢多,抬起了獵槍瞄準球,那隻眼睛卻讓他遲疑了一下,因為眼睛並沒有看他,而是盯着夜晚的天空。

“你在看什麼?”王平忍不住問道。

“你管我!少婆婆媽媽的象個娘們!趕緊給老子一個痛快!不然等老子恢復過來,遇人吃人,見佛殺佛!”球裏的聲音象個賭氣的小孩子。

“喵,你是野貓遇到的最難纏的傢伙!”遠處的野貓看出王平的遲疑,連蹦帶跳地跑到王平的身邊,邊説話還不忘記將那些大一點的片用腳挑飛,而天狼星則是忠實地模仿着野貓,不停地將那些動的片從坑中丟到雪地裏,讓它們快點凍結。

王平不知道這個團有着什麼樣的過去,只是為了死去的山裏紅也不能放過它,不過,它的頑強倒是給長男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而且,聽它説話的語氣,與正常人沒有什麼不同,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對我那些朋友所做的事情不值得我尊敬,不過,你還有什麼遺言麼?”

“少在那裏裝善良!就算我不吃那些奴隸,人類一樣不會放過我這樣的怪物,要殺就殺!十八年後老子還是條好漢!”砰!砰!砰!砰!砰!

槍聲響起,我又一次進入了黑暗之中,這一次,該是永恆的黑暗吧,也好,我也累了。我真的恨那些製造我的人類麼?我也不知道,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吧?

永生城,這個充滿矛盾的城市,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永遠生存,或者,永遠難以生存。城市其實是建立在一座監獄之上,這裏也是少有的不會被攻擊的到的地方,在戰爭過後,這座監獄被很幸運的保留了下來,逐漸成為戰爭倖存者的庇護所,當然,也成為沒有公理與法律的黑暗樂園。

永生城換過許多的統治者,也不會有歷史學家有興趣去記錄這些,如果這個時代有歷史學家存在並且能夠生存下去的話,或許會對現在的永生城統治者興趣,他自稱王主教,也有很多人知道他沒有成為主教前的大名王木呆,外號呆瓜。

王主教當年在天眼教裏也算是一號垃圾人物,他從小就呆傻呆傻的,在他之上有兩個兄弟,據説他的父母在天眼教裏曾經是最早跟隨教宗的信徒之一,而天眼教早年的教條之一就是想要成為高級人員就要進行顱骨鑽孔手術,其二就是每年都要隨機從教徒家庭中‘選擇’一些‘自願’教徒進行開顱實驗,如果不是‘自願’貢獻實驗品,就會視為對教會不忠,整個家庭會被驅除出教派,後來這條教條因為天眼教勢力的擴張,實驗品的增多而取消了,但是在那些年代,沒有一個勢力可以依靠的人或家庭,往往連一個冬天都活不過去,而他的父母也知道這種實驗死亡率很高,自然需要一個‘替代品’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要不是這樣,很可能王主教早就被丟在荒野凍死了。

王主教在顱骨鑽孔手術中活了下來,他的呆傻也逐漸消失了,這成為天眼教大肆宣揚的‘神蹟’之一,而他的父母當然也就衣食不愁,頤養天年,直到前幾年,王主教被派到永生城宣傳教義,並逐漸扶植起自己的勢力,在天眼教派往永生城的幾個助教神秘死亡後,王主教終於得到天眼教教宗的承認,自立永生教,成為天眼教唯一的分支。

成為分支後不久,王主教的父母就在‘自願’的開天眼手術中雙雙死亡,本來教宗認為這會是怒王主教並且讓他失去理智強攻天眼教的機會,畢竟那座監獄也算是防守嚴密的碉堡,不把永生教的力量引誘出來,強攻是十分不划算的。誰知道王主教竟然忍住了,還和教宗談起了生意,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到的配方,可以讓一個本來嬌弱無力,被隨意玩的下賤女奴隸變成身高兩米,力大無窮的怪物!

這張配方教宗一直想到手,也一直未能如願,所以永生教和天眼教最主要的生意就是用控制劑和奴隸換取王主教的強壯劑,當然是稀釋過後的,這種葯劑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爆發出超越常人的力量,而且在狀態解除後除了飢餓外,幾乎沒有任何後遺症。

教宗也吃過將換來的試劑重新濃縮,吃下去的人都興奮過度死亡,解剖的結果都是心臟落,沒有任何一個能達到那個繡芬女奴的程度,也就暫時放任王主教在永生城當個土皇帝了。

“主教,天眼教宗派人來了,您看怎麼處理?”説話的是劉天,這個永生教的馬隊隊長,當初在追捕王平的時候放水,卻沒有人能抓住他的證據,是個很明的人物。

“劉天,最近我收到了很多關於人造軀體的消息,上次讓它跑了很可惜,你覺得呢?”主教並沒有回答劉天的問題,而是‘慈祥’地看着劉天。

“屬下辦事不力!請教主責罰!”劉天滿臉羞愧,跪在地上,一副忠肝義膽照乾坤的樣子,心裏卻很清楚面前的主教可沒有教宗傳説中的讀心術,沒證據也不能辦他什麼,反正這個主教身邊的人也不多了,尤其是在王虎死了以後。

“起來吧,我知道那幫傢伙找我是為了什麼,用腳指頭都猜的到。”王主教對於劉天的表演並沒有放在心上,他提這麼一句也就是告訴劉天,以後辦事還是要上心一些。

“你去和天眼教的人談吧,告訴他們,想要東西也可以,咱們的人也要跟東西一起去,得了好處對半分,記得,咱們的人帶上強壯劑,必要的時候,哼哼!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天眼教的會客廳裏,主教張飛有些不耐煩的坐着,不耐煩又能怎麼樣呢?當年的大呆瓜已經成為了一方諸侯,跟他同級的自己卻成了跑腿的,真是人比人,要死人啊。

“抱歉,抱歉,久等久等了。”劉天小跑着從通往裏廳的走廊出來,滿臉堆着笑容,對張主教説道:“我們王主教有些不舒服,不能出來見你,不過呢,他已經知道你的來意了,讓我來跟你談。”

“來意?我還什麼都沒有説呢!”張飛有些惱火地説道。

“別難為小弟我了,張主教,你代表上面來,還不是因為那個人造軀體的事情?”劉天笑呵呵地用軟刀子提醒着面前這個號稱“智慧超羣”的張主教。

區區一句小弟就撇清楚了雙方的關係,張主教無可奈何中也沒有辦法再用太硬的語氣説話,只好撐着臉面説道:“那你們的意見呢?”

“王主教説了,你們有人,我們有貨,東西可以借,但是我們的人也要跟着去,不然他不放心。我想張主教不會不明白小弟的意思吧?”劉天滿面風,心裏的要命,這個王主教的腦袋還真是靈光,人剛到,還沒説話就知道對方的意圖,他難道真有預知的能力?

“哼哼,話都説了,我當然沒有什麼意見,什麼時候安排好了,就出發吧,這幾天還是要麻煩你們了!”張主教聽完劉天的話,心裏暗自吃驚,再聰明的人沒有一定的情報支持也猜不了這麼準確的,看來姓王的在天眼教裏肯定了眼線,可是有教主的讀心術在,這個眼線不會是他身邊的人,那麼就算知道一些情況,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招待張主教是小弟應該做的,主教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