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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靈會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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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力?查案是你的職責,還有人給你阻力?”陳一銘大笑起來“哈哈,我比你只大了五、六歲,可你畢竟還是個單純的學生。這些,是社會遊戲的潛規則。聽着,我把一個經過很多人審核、已經了結的案件重新拿出來偵察,如果最後真的像我所推測的那樣,對那些人來説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們在這個案件上犯了錯誤,誰肯承擔這樣的責任?這些是內部給我的壓力。由於我不能通過正常的程序調查,還會受到你們院方的阻撓。沒有辦法,我的合作對象必須是深陷這次事件中,又與這些事沒有直接關聯的傢伙,那就是你。”

“我與這些事沒有直接的關聯嗎?我一樣看到了死去的人,雖然很模糊。”陳一銘的臉又變得嚴肅起來“你所見到的一切,不過是一種警告,那個幕後的策劃者還不想除掉你,這也就是趙軍為什麼要拒絕與我合作的原因之一,因為他還不想死。他回學校後過得很平安,他只要停止對這些事件背後的陰謀進行調查,就再也沒有受到恐懼的威脅!”

“你的意思是説,當初李曉飛要殺趙軍是因為…”

“看來趙軍已經把他的事都告訴了你。不錯,我認為就是這樣,趙軍發現了一些秘密,而李曉飛很可能是與這秘密有關的重要人物,於是殺趙軍滅口。可惜,李曉飛已經死了,趙軍又絕口不提任何內情。”我合上了那本記,站起來,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

“你能不能保證我的安全?”我自己也奇怪我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前田麗子、趙軍都多次勸説我放棄調查,我都沒有動搖過,而陳一銘的這些話讓我猶豫起來了。

陳一銘冷笑道:“怎麼?現在開始害怕了?當有人真正支持你時,你倒害怕了?”

“害怕?我要是害怕,早就停止了一切!”陳一銘笑道:“人的好奇心就是這樣,越被阻止,就越強烈,當有人真正支持你的時候,你的恐懼卻超過了好奇。”我沒話可説,我簡直懷疑他是不是也有前田麗子的那種“讀心術。”

“好了,你不用擔心,”他説“我會保護你的安全,只要你按我的指示去做。其實你已經調查了很多,也一定掌握了不少線索,有些可能連我都沒查到。你現在唯一的困境,就是被這團亂麻暈了頭。是不是需要一個人幫你理理頭緒?這個人不是前田麗子,不是趙軍,而是我!”説完,他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兩下。我到他的手沉重而有力。

停屍房(1)林渡雨和徐志飛一直睡到傍晚,才從牀上戀戀不捨地爬起來,徐志飛一睜開眼睛就扯開大嗓門喋喋不休,內容無非又是關於他的遊戲成果,接着是對校園生活的枯燥無味和自己找不到稱心如意的女孩發的牢騒。

“嘟——嘟——”就在徐志飛闊論高談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我正準備接,徐志飛突然從上鋪跳下來,搶過了電話“哈哈,一定是昨天遇到的那個美女打給我的,這次兄弟我要發達了!”然後他對着話筒壓着聲音:“喂,你好。”我和林渡雨徹底無言,這小子的面部表情和語言表達方式轉變之快,簡直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就在我們還沒對他佩服完的時候,他的表情又一次360度大轉變,一臉失望和不耐煩,把話筒遞給了我“找你的。”

“嗯,好的,我馬上下來。”正如我所料,是林木森的電話。接完電話後,我披上外衣。

“徐志飛,我真懷疑你不做演員實在可惜。”林渡雨還在旁邊調侃。

“演員?”

“是啊,你那臉變得之快,實在讓我佩服啊,我對你的景仰簡直就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同黃河氾濫…”林渡雨還沒説完,我搶着説了下去:“一發不可收拾!我要出去,今天晚上可能不回宿舍了。”説完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喂,你要去哪啊?”身後傳來徐志飛的聲音,我沒有理會他,直奔樓梯。。按照前田麗子的佈置,我和林木森徑直出了校門,沿着學校圍牆走了十多分鐘,進入了第四校區。

“現在時間是不是太早了點?”我問林木森,按常理來説,偷東西不能選這個時候,況且是盜屍這種事情。實驗樓裏可能還有人在上課。

“當然得這個時候來,不然你怎麼進去,守門的會放你進去?唯一能從其他三個校區到達第四校區的路被封死了,你也不是不知道。”

“你那包裏裝的什麼東西?”我盯着他背上的書包。

“望遠鏡,別多問了,快走!”兩座高聳的實驗樓展現在我們面前,雖然已是傍晚,大樓裏仍然燈火通明,導師們還在為自己的科研項目而勞。

經過兩座實驗樓,沿大道向前100米左右,一條蜿蜒曲折的鵝卵石小道出現在旁邊,周圍是一片濃密的樹林。

林木森看看四周,確信沒有人,就帶我進去了。

黑暗中的樹叢嘩嘩作響,鵝卵石小路上的落葉在腳下發出“卡嚓卡嚓”的聲音。這樣的氣氛,讓我覺到停屍房就在小路的盡頭。

我看到了停屍房朦朧的輪廓,它是一排寬大的平房,旁邊有個土崗子。小路經過停屍房,向右一拐,沿着土崗子向前延伸,消失在黑暗的樹林深處。

濃密的樹林,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它究竟通往何方?為什麼我似乎有來過這裏的覺?啊,想起來了,我曾在“地”的黑鐵門窺視過這條路,這就是那條——從其他校區通往第四校區的必經之路。我們正以反方向,離開第四校區,向樹林深處走去。

離開停屍房,又走了大約1分鐘,林木森停下來。他仔細看了看路邊的山丘,向我打了個手勢,然後爬上去。

我們沿着山丘往回走,回到停屍房附近。林木森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輕聲説:“好了,就在這裏,居高臨下,可以看到停屍房的每一扇窗户。”我也隔着大石頭往下看,角度正合適,只是黑暗中連窗户的輪廓都看不見。林木森遞給我一隻望遠鏡,我就看見——停屍房的窗户都是氣窗,靠着屋頂,窗户裏面的東西仍然看不清。

林木森拉了拉我的衣角,提示我坐下來“放心,等到有人進去,打起手電或點蠟燭,你就看清了。”北國的十月已經寒風凜冽,要不是那塊大石頭擋風,我都不知怎麼熬一宿。我和林木森裹了裹衣領,開始漫長的等待。

“對了,你好像對這裏很啊,連什麼地方能看到停屍房裏面都知道。”我和他小聲聊起來。

“以前上實驗課,我們都走這條路。”林木森説。

“每次都要經過停屍房?”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林木森瞥了我一眼,笑了“那有什麼可怕的,我們一般是白天來第四校區上實驗課,最遲下午五點就下課了,那些搞科研的才熬通宵。白天這裏一點也不可怕,我們又是結伴而行。”

“如果你一個人呢?”

“走快點就是了,實在不行就從外面繞道。當然,走這條鵝卵石路,比繞道過來要快十五分鐘。”

“現在幾點了?”

“我沒戴錶,大概十點過了吧。”

“難怪我眼皮直打架。哎,時間過得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