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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道義辨世間唯有珍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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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閒和謝草兒一路向遇仙宗趕去,兩人見識世間高人的風采,謝草兒的心都浮了起來,要是自己能有這麼強就好了,在她心中,不覺對力量產生了追求。

莫閒也有這種心理,但他好得多,畢竟他在藏經樓中半年讀書不是白讀,他知道那不是一之功,而且,他隱隱覺得過份追求力量,可能存在隱患,因為他讀的道經中,從不把力量作為首要追求的目標,而是恰恰道追求柔弱,柔弱勝剛強,裏面有什麼玄機。

“要是我有那麼高的實力就好了。”謝草兒嘆道。

莫閒開始沒有回味過來,一想才知道謝草兒説的是幾天前在沼澤邊遇到的事情,他笑了:“你會有的,你才修道多長時間,他們修行了多少年,就説那個竹葉劍,成名之時,你的父親都沒有誕生。”

“説的也是,我不過發些慨,我以後一定會像他們一樣。”謝草兒一握小拳頭,給自己鼓勁。

“不知為什麼,我總覺有些不對。”莫閒遲疑了一下説。

“什麼事情,你指的是什麼方面?”

“我覺得他們雖然戰鬥力強,卻與我半年多來,在藏經樓中看得先賢的書上的道理有些相背,道祖説,道常處柔弱,居下地,無為而動,而他們卻一味爭強鬥狠。”莫閒説。

謝草兒一聽:“也許你理解錯了,我雖不看書,也知道,世間萬物,莫不尊強,我們修行人,力量強於世間人,所以我們可以任意凌駕於世人之上,就拿這次來説,我們在凡人面前,就是地位高如公子睿,對待我們還不是恭恭敬敬。”莫閒搖搖頭,説:“世人是世人的看法,修道者追求的是長生久視,並不是追求力量,力量不過是求道過程中,藉以護身煉魔的產物,佛家也説,眾生平等,既然平等,何來強者為尊。”

“但大部分修士是追求力量,修行者沒有超凡的力量,那還做什麼修行者。”謝草兒不以為然的説。

莫閒先投降了:“好了,我只説我的看法,我説不過完你,我們不爭了。”謝草兒小心地看了莫閒一眼,吐了吐舌頭:“師兄,不要生氣麼,你説的對。”

“不要心口不一,我沒有生氣,只不過是我的不成的想法而已,天有些不早了,我們還是找一家人家住一宿,明天再走不遲。”太陽已經西斜,他們看見遠方一處村莊,炊煙裊裊,他們加快的步伐,雖然能在野外過夜,但有人家借宿,他們還是願意借宿人家。

晚上投宿在一家農户,農户家中並不富有,人很淳樸,莫閒在晚飯過後,和他們閒聊,無意中聽説在此地十多里外,有一家三口,都是佛家居士,農家説他們道行很高。

莫閒聽後只微微一笑,謝草兒更是不屑,但她沒有出來,莫閒看她的意思是説,農村人沒有見識,一個居士而已,又不是什麼高僧大德,大概會哄人,把鄉下人騙得團團轉。

晚上睡覺很早,天還有些亮,就洗洗睡了,人畢竟很窮,能不點燈,就不點燈,畢竟香油還要錢。

莫閒卻盤坐在黑暗中,他在一路上,就開始祭煉縛龍索了,就是那在雷火中殘存的蛛絲,因為被雷火所煉,省了莫閒一道非常重要的工序,要不然,以莫閒現在的功行,本不能將蛛絲煉成縛龍索。

莫閒所做的事,就是應其中物,將物發揮。

莫閒以心念洗煉這縛龍索,他發現,這縛龍索雖然毒已除,但毒的記憶依然在,一句話,縛龍索捆人,毒記憶會發揮作用,被捆者渾身無力,就像中毒一樣。

另外,還有粘,雖然經過雷火的洗禮,蛛絲抓在手中,本沒有粘,但物中粘發揮出來,被捆的對象就會如同蛛絲中小蟲子一樣,本不能擺

還有一個物,這不是蛛絲本身所具有,而是雷火賦予它的,如果祭起,細碎的電光纏繞,人一被電光擊中,身子立刻麻痹。

這三重物,都是拿人而不是殺人,煉成縛龍索真是太正確了,莫閒想起了血煞蛛的乾陽珠,心中嘆了一口氣,不知乾陽珠又是哪一種光景,本來此類珠子,是煉身外化身的至寶,不過,最起碼到陰神境才有可能。

經過大半夜的洗煉,今天已完成得差不多,莫閒將蛛絲盤到了左臂上,繼續温養,縛龍索會隨着他功行加深,品質會逐漸上升,最終由法器上升到法寶,在其間,他不住以心念洗煉,這也是他一定要蛛絲的原因。

早晨,謝草兒放下一塊銀子,兩人便又出發。

不覺十多里,兩人正走着,忽然聽見前面吵吵囔囔,原來是一個年輕人輕生,被人救下,眾人勸説無果,正在技窮之時,有人喊道:“走,讓一凡居士開導他!”莫閒一聽,正是昨晚上農户所談的居士,聽説他一門都是居士,他是居士,他的兒子和兒媳也是居士。

居士者,佛教謂之在家修行的人。

莫閒打聽情況,謝草兒也很好奇,混在眾人之中,原來是這樣。

那個年輕人悠悠醒轉後,説:“謝謝各位。但不必費力氣救我,我已下定決心不再活了。今天不死,明天也還是要去了結的。”眾人勸説了半天,他還是這句話,眾人無法,只得來到一凡居士家,一凡居士聽完後,嘆了口氣:“我確實制止不了你。可是我想問問,你的債都還了嗎?”那人到很奇怪:“我雖然家境貧寒,但温飽尚可,並不曾借債。”一凡居士緩緩開口:“你的生命借自父母,你便欠下父母的債;你的吃、穿、用借自天地山川,便欠下天地的債;你的知識和智慧借自先生,便欠下先生的債。人這一輩子欠下的諸如此類的債真是太多了,你都償還了嗎?”那人惶然説:“如此説來,我確實欠下了債。可我並不知道如何才能償還?”一凡居士笑笑説:“這有何難?只兩字就足夠了。”那人惑了,口裏説:“請居士指點。”一凡居士又是輕輕一笑:“‘珍惜’二字而已。”那人一下子怔住了,沉思了好一會兒,朝一凡居士拜了幾拜:“我明白了,我輕生實在罪過,人在世上,一切都來自他人,我會好好的活着,為自己,也為他人活着。”一凡居士微笑的點點頭。

莫閒和謝草兒看到這一幕,不覺中也陷入沉思,莫閒自小在閻羅殿中長大,有時到一種徹骨的寒氣,閻羅殿中,本沒有人,把人都訓練成殺人機器,見慣了死亡,後來不是刺殺一個人,父子爭着死亡,把生存的機會留給對方,莫閒才驚覺世間有真情在。

他才從一個凡人角度,買房混入凡人之中,像一隻受傷的野獸,躲在角落裏,偷偷望着凡人家的燈火,受着凡人世界的一絲温情。

正是這絲温情,莫閒才跟別的殺手區分開,沒有淪為一個只知殺戮的機器,所以,一凡居士開導年輕人的一番話,好像是對他説,莫閒輕輕的看了一眼謝草兒,他有綠如,他有潛虛子,他有謝草兒,還有許多人,他們都在以行動關心他,正如一凡居士所説,他的生命是不能輕拋,他要還債,唯有“珍惜”二字。

換一個角度,莫閒覺得世間充滿了愛,在以前的角度裏,他眼前一片灰暗,人與人之間是灰的,是血淋淋的。

而謝草兒卻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自己的親人。

眾人散去,莫閒和謝草兒顯得十分突兀,一凡居士沒有覺得奇怪,招呼二人:“二位施主,到陋室一坐。”莫閒本沒有想,隨口應道:“好!”話一出口,發現不對,自己居然毫無防範,開口補充道:“我們師兄妹來自遇仙宗,居士有邀,敢不從命。”三人來到房前,莫閒問:“居士修行很深,不知做些什麼工課?”

“有什麼工課,只是閒下來念念佛經,清心節慾,惡事不做,諸善奉行而已,當不得修行二字。”一凡居士笑笑,來到房中,在茶大碗中倒了三碗茶,説,“沒有好茶,你們包涵點。”莫閒笑了:“能解渴的茶就是好茶,我也走了些路,正口渴。”莫閒説着,便端起碗,咕咚咕咚的灌了起來,一口氣幹了半碗,才放下碗。

“施主有慧,説出這樣有禪意的話,能解渴就是好茶,我因為好佛,小時候家貧,在一座寺廟中做過和尚,可惜六不淨,還俗後在家修行,兒子媳婦也隨我修行,就是一心念佛而已,沒有什麼神通之類,就是偶爾有些靈,今天早上,到有客人前來,想不到二位貴客便來了。”一凡笑道,“兒子媳婦吩咐他們去買些菜,一會兒就回來了。”這番話一出,讓莫閒和謝草兒心中稱奇,他説沒有什麼神通,但這就是神通,也許他不能鬥法,但他的道行絕對不低。

正説着,外面進來一男一女,手中拿着和菜,男的手上還拿着一葫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