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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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立刻化成了水。
“讓我抱抱她。”她輕柔温和,向炻請求。這間屋子裏,只有他站着,所以她只能請他幫忙。
伸手難打笑臉人,炻見蘭生如此,就將小娃娃從猴子身上剝開,拎着肚兜帶,借風力推向孩兒她娘。
娃娃失了暖肚,有點不舒服,左扭右扭也找不到暖源,又還不會睜眼,就哇哩哇哩哭了起來。她小手小腳還不怎麼會動,但風勢有勁,居然張牙舞爪撲到炻的頭上去,攥了他的頭髮,掐了他的臉,呼呼吹得臉皮都快落了。
蘭生本想怪他不會抱娃娃,卻見他這副倒黴樣,不哈哈笑,張手喊聲乖寶貝。
粉風就停了,在娃娃周圍勾勒出花,將她送進蘭生懷裏。
母女天,女寶入懷就安分了,蜷成特別小的一團粉球,繼續睡。
應該是早產兒,看起來卻很健康,蘭生心安。
“就這麼辦吧。”炻看着她們,垂了眼就往外走“留個一年半載,到時候若你還想回去,我絕不阻止。”蘭生驚呼“留個一年半載?不行!絕對不行!”即便她當時一個勁得往下墜,四周都是雜音,但景荻好像對自己咆哮來着。而且,他要當皇帝的,她一年半載之後再回去,她不擔心他不要糟糠,卻擔心數目驚人的後宮啊。
她對他有信心,但對他的臣下沒信心,沒皇后的皇帝,等於沒子嗣,等於沒社稷,忠心如宇老,恐怕都會推薦一兩個賢惠女子給他。
炻讀到她的心理活動,不由又冷哼,決定告知壞消息“你生娃娃的時候大出血,好不容易才保住命,若離開這裏,一天都活不了,並非我想留你。再説,他如果連一年都等不了,就娶了一個又一個,那你對他的情還有何意義?這是你跟他的又一劫,再過不去,就仍不能結緣,不必勉強。”蘭生怔了怔,雖然對他最後一句話不太明白,但他説得大致有理。景荻若任臣下女人,一年還是一天,並沒區別。
所以,她留下了,躺過小半年,坐輪椅又半年,到年尾才算恢復。她仍不知在哪兒,雲山霧繞,景緻其美。
炻沒騙她,她差點死了,即不是因為爆炸,也不是因為她跑跳勞累,而是生娃娃的代價。能者血脈難得難繼,純血生純血,更是萬中無一,要受天劫。
離開的這,一年不曾面的炻來送她,而照料她的柳今今柳淺淺決定留下。
“你身體已損,娃娃會是你唯一的孩兒。”他仍冷漠。
娃娃會走了,抱着孃的腿,笑眯細細的鳳眼,瞄炻,粉風打着卷兒,咻咻來襲。
炻任娃娃搗蛋,不管自己每頭髮都飄起來了,像海蜇頭。
蘭生笑得不行,好吧,她改口,此男面冷心還好,至少能撐船那種的。
“嗯,有女萬事足,我不貪心。”這輩子,她擁有了一切。
“你…”她總是心口一致,他不用讀心都知道“看緊娃娃,她這樣頑皮,會惹禍。你們那裏,已無我族,也不能有我族,她將來或有機會選擇,若突然不見,你不用擔心她。”蘭生點頭。自己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娃娃也一樣。
“若能修心,風丹可再生,而那人資質也不錯…。”炻突然乾咳一聲,甩袖“可以滾了。”蘭生又一次被他甩下雲端,好氣又好笑,只抱緊了娃娃。
娃娃咯咯亂笑,胖手指使勁轉,粉風也轉。
當蘭生髮覺女兒已經出龍捲風來,正想着怎麼收拾,腳下卻踩到了實地。
黃土。綠原。開得好的野菊。對面的景象有點災難,龍捲風吹得有人尖叫,有人跑路,個個穿鐵甲拿大刀。
什麼地方?
蘭生轉身,見一座高大巍峨的邊城鐵門,上寫兩個大字——北關。旌旗飄飄,城樓上一張張愕然的臉,看着野心的牧族軍隊被捲上天,唯有一人死死盯住她。
這人,這一年,怎麼過得子?又瘦,又黑,一臉暴戾陰暗。妖在何處?美在何處?可以肯定沒有後宮,否則哪裏會跑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來領兵打仗!
粉娃娃拍小手,不關心爹媽重聚,不知道自己立大功,小嘴呼呼扯風。
蘭生掂了掂裏氣自得其樂的娃娃,衝着那男人一笑,鳳眸光溢彩“媳婦帶着女兒來探丈夫。景荻,你還不給我開門!”景荻沒有立刻下來,他回頭説了什麼,惠哥和馬秀的腦袋驚吊城頭。然後,所有的眼睛離開龍捲風,落在她身上。
她還沒搞清狀況,就聽齊聲一吼——“蘭帝萬歲,萬萬歲!景帝萬歲,萬萬歲!”——全文完小記大恆二年,雙帝立,各有忠實擁戴者。景帝以宇老為相。蘭帝以京暮為相。
有臣向景帝提選妃。
景帝曰,去問蘭帝願否。
蘭帝正忙造。
京相代曰,景帝選女妃,蘭帝選侍郎,願否。
臣子暈一片,從此再不提選妃二字。
補記:八月十六,秋祭國典,新帝死。
八月十七,東台炸塌,駙馬死,奇太妃死,方道士死,女官南月氏死,宛貴妃重傷不治…影門人死傷大半。
十月十五,安鵠放,於途中遇刺,查明是蒙冤百姓所為,首相特赦行兇者。
十月二十,安相告老,安氏從此凋零。
十一月初,朝廷人事大變動,其中,革欽天監一部,京天監告老。
十二月初,泫氏以太皇太后為首,自請去皇姓優越,搬離皇宮,本代王侯公爵之後,不再世襲傳承。
十二月二十九,易經不再為國書,倡導百家齊放,設立教育司,開官考,人人可讀書可考官。
第二年九月,雙帝入住原瑾王府,將皇宮改為議政治國辦公所,原內城官府各衙大改造,成為最熱鬧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