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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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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來的有花看到安鵠,十分詫異“是你?你回來了啊?”安鵠孃親過世沒多久,他就外放為官,一晃已兩年。

安鵠笑着作一個深揖,連語氣都和從前大不同,圓融之中頗為自信“下官見過蘭子妃娘娘,娘娘別來無恙?”今天看到的婀姬,不是身着火焰有靈魂的第一美人,只是千篇一律的美豔貴婦,而再看到的安鵠,也非當年惶惶然憂慮的鄰家兄長,是大榮官場正要得志的一員。蘭生望着悉卻陌生的面孔,不想到遠在北關的泫瑾楓,他也會變得面目全非麼?

“安大人免禮。不知你這是回來述職,還是調任?”官腔對官腔。

“調回來了,前些子剛到,任户司簿記官。”安鵠直起身,望向蘭生的目光淡而有禮,彷彿一點戀也沒有。

這讓蘭生安心,説話也能自在些“這是升官了?”

“六品上五品,算是值得慶賀的事。”安鵠眼中鋪滿嬉鬥館的貝殼藍,謙謙美禮之外深不見底“聽説是娘娘的造行建了這美輪美奐的金館,還有會仙緣。別人問起下官,下官真得大吃一驚,雖説小時候和娘娘情同兄妹,竟完全不知娘娘有此心氣。”

“人是會變的。”蘭生今晚最大的慨。

安鵠微微點頭“的確如此,若想娘娘七歲時,再看娘娘如今,説是換了一人。下官恐怕也會信的。”蘭生神情不動“安大人的變化也給我同,想來你我都獲上天垂憐,這時也算活出些自己來了。而且,我看安大人今後會更好的。”

“借娘娘吉言。”安鵠一揖“下官不會忘記自己是明月的學生,無論今後變得多好,南月府永遠是下官的家。外傳國師不存南月將垮,娘娘不必為此憂心,下官一定會盡綿薄之力。以報師恩。”蘭生當安鵠講場面話。只是一笑而過,忽聽身後腳步聲。

“安大人去哪兒了?叫奴才這通好找。”來得是個小公公,畢恭畢敬“太子殿下問起您好幾回。説沒有安大人與他痛飲。今晚宴席就不痛快了。”安鵠點了點頭。讓小公公先去回話,就向蘭生告退。

蘭生看他走出幾步,突然對他那番報恩的言論有所悟。叫住了他“安大人回來後可曾見過萍妹?你我小時候雖,但我七歲就離開帝都,怎麼看都是萍妹與你更近兄妹情份。”安鵠回身,卻是低垂着眼“見過了,一晃眼萍妹也到嫁人的年齡,還頗為慨。”蘭生鳳眸眯冷“今晚的事…和安大人不會有什麼關聯吧?”不會吧?

安鵠緩緩抬起頭來,面上卻無一點表情“不知娘娘所指何事?”蘭生看不清楚他,當然不會多説“罷了,太子在等大人,大人快去吧。”她轉過了身。

“如娘娘所言,我與萍妹的兄妹情份更深一些。妹妹愁嫁,身為兄長,既然是舉手之勞,總要讓她心想事成。”君子一般温柔似水的聲音,卻令人起寒。

蘭生猛轉回身,驚愕看向安鵠。李氏南月萍要給太子設局,手還不夠長,她想可能有太子身邊的人牽線搭橋。但萬萬沒料到,這人竟是安鵠!她問他,只是因為太子好像很器重他,也因為他來的方向似乎偏客舍,一絲幾乎看不見的念頭火花,沒有期望得到最糟糕的答案。

“娘娘為何如此驚訝?”安鵠雙手攏入袖中,再次垂了頭。

他居然問她為何驚訝?!蘭生瞪着,突然發現他髮間牙簪雕金琢玉,價值不菲。安鵠,出身貴族卻是庶子,加上受到嫡兄妹們的欺辱,手頭從不寬裕,但如今他已用得起貴重之物。這意味着什麼呢?

蘭生輕聲呵笑“安大人真是情深意重,相比之下我這個當大姐的,反而太冷漠了。好一個心想事成!我剛才還頭疼呢,不知這下家裏又得怎麼雞飛狗跳,原來是我多慮。萍妹有安大人這個好兄長,事情自然會十分圓滿。”安鵠規矩地看着地上“娘娘哪裏話,下官只有微薄之力,出個主意也就罷了,之後還要看正主的意思,當然希望能夠圓滿,但誰也説不準。”她看他,當簿記太大材小用,外部長都綽綽有餘。蘭生已無話可説。

但安鵠還有話説“一家姐妹若都嫁得好,對娘娘其實是件好事,畢竟血脈相連,平時家中磕磕絆絆,關鍵時候還是會齊心協力的。”

“這麼説,安大人居然是在幫我?”喲,謝謝了。

安鵠聽得蘭生的嘲諷語氣,依然不抬頭“下官在幫恩師。今夜無月,金館照不遠,娘娘回去的路上小心。”鞠身,落袖,走入館中去。

有花嘀咕一聲“這個安鵠不窩囊相了。”但蘭生不覺得有什麼好欣,窩囊的時候至少真心,不窩囊的時候卻腐壞了。

兩人快走到內牆門外時,有人喊蘭大姑娘。

蘭生見京暮跑過來,有點意外,卻因那顆匹諾曹的腦袋心情輕鬆“京大公子,不會是讓賽殿下打傷了哪兒,向我討公道?”京暮笑道“蘭大姑娘幾個比如下來,再笨也明白了,哪裏會受傷。呃——”略一沉“在下剛才遠遠瞧見您和安大人説話。”帝都權貴形形,蘭生從不天真,即便悉了對方,也不會以為自己能看透,總保持着適當距離。她這時看他,沒有生疑,沒有不滿,目光很靜。

“在下並未聽到什麼,只有一事相告。”京暮的目光也很安寧。

“聽到也無妨,安大人是我爹的學生,還是我小時候的玩伴,見了面當然會聊幾句。”她和安鵠説南月萍的事,是以一種非常隱晦,彼此心中有數的方式,連安鵠她都防着,更不用擔心被人聽去。而京暮對南月氏是黴星,蘭生卻免疫,雖不到朋友的程度,和他喝茶閒談至少不失愉快,所以她並不覺得冒犯。

“安大人是白嶺剿匪的參軍,太子能獲得皇上和百官的褒揚,安大人算得上他的第一功臣,因此才能這麼快回帝都來。”京暮説完了,來得快,走得也快。

有花愣愣看着京暮的身影被黑暗籠罩“這個京大公子,什麼意思啊?”蘭生推開門,跨過檻“告訴我人心不再的意思。”不過她這會兒比較好奇的是,京暮特意過來提醒她又是為什麼?他姓京,她姓南月,就是冤家了。而他就算是京家的叛逆,她和他只是點頭吃茶的情。難道因為她是六皇子妃,而安鵠成了太子黨羽?但這些關京大公子何事?

蘭生沒想明白,也沒想着一定要明白,但很清楚一點,京暮沒有給她製造問題。那就行了。

等了半個時辰,無果來回嬉鬥館散席,蘭生才吩咐備車。夫君不在,又不跟公婆同住,她就是六皇子府説一不二的老大,半夜要回孃家,誰會説一個閒字。再者,惜園,爾月庭,仕女樓,所有僕人由有花和錢管事嚴格把關挑選,一旦發現愛嚼舌頭的,立刻撤換,經過這麼久,就剩下二十來人,屬於十分粹的組成。

至於那邊喜字裏的空降部隊,白天可以兩邊走,入夜卻過不來了。一條水道分雙喜,六皇子妃規定夜間必須鎖橋,就巧妙將雙喜變成了月。落月升,兩不相擾,這才是蘭生真正的設計妙。也就是説,即便六皇子回來,他的活動區域只能是賢士樓,爾庭,珍園和嬉鬥館那一半,尤其太陽下山之後。

她很壞,她知道。有時逍遙獨坐爾月庭,温壺小酒,從容制畫,眺望着爾庭的燈火,想象着某人面黑的臉,她就很得意,超得意。他説過雙喜的六皇子府最不錯,那就得好好堅持這份不錯,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馬車從偏門出去,另半邊早進入夢鄉,嬉鬥館有那麼塊大石頭起的花,竟一滴不浸。月亮挪出,更是波瀾不驚,只有水道輕譁。蘭生回家不走大門,走新門裏。鄔梅將北院撥給了金薇和玉蕊,對自己的女兒都放任,對侄女更不管,安排足夠的護師,就隨她們自由出入。老夫人原本想封門,但自從南月涯病倒之後也就沒力管了。所以,北院仍是蘭生搬走以前的氛圍,只不過外院建好後,內外換了一下,巴掌大的舊內院白裏成了玉蕊的醫館。

蘭生穿過昔的小院,風神亭還在,風杖叮叮,藥香濃郁,温馨勝舊。她本想不驚動人,穿過北院直接找南月萍去,誰知還沒走出北院範圍,就讓金薇追上了。

“深更半夜回家來,你可真是不怕人説閒話。”

“住得近還是有好處的,想當初我還希望夫家離孃家遠一點。”蘭生向後揮揮手,算是招呼過“深更半夜不睡覺,你要是不困,跟着吧,家裏要天翻地覆了。”金薇立刻皺眉“爹的病沒有好轉,祖母又犯了咳,家裏的事還不夠多,難道又是李氏和萍妹?”是啊,一點驚喜都沒有——不好意思,又寫晚了,看粉紅,還差9票?冷汗!

明天一定多寫點,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