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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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小蕾忽然沉默了,她把眼神移開,空地看着別處,臉似有哀傷。過了一會兒,她又倒了半杯紅酒,又是一口飲幹,開口道:“你以前説過什麼,做過什麼,重要嗎?隔了好幾年,那晚生的事我早忘了。重要的是現在,作為老同學和老同事,我只是不願看到你落得一個身敗名裂的下場。你是公司的董事,公司也會因為你而聲譽受損。這些顯而易見的後果,難道你不知道嗎?許大明星確實漂亮,我明白男人幾乎無法抵擋她的魅力。但你是一個成而有自控能力的人,也會做出這些不計後果的事嗎?唐遷,唐總,你要三思啊!”我輕嘆了一聲,道:“小蕾,謝謝你對我的關心和忠告。但我只能説,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幹什麼。我不會讓我的子和公司有什麼損害的,這一點,你放心罷!”錢小蕾苦笑了一聲,又倒了杯酒喝下,無奈地道:“反正我盡到了我的責任,你聽不聽隨便你。我算什麼,在你眼裏都不是,還妄想挽救你。唐遷,我是不是很好笑?”她一邊説着,一邊連倒連喝。我忙伸手製止了她,道:“小蕾,別喝了,一會兒你還要開車呢!”錢小蕾今晚神情很不對,她輕聲叫道:“我不用你管,多想想自己的事罷!”説着推開了我的手,又繼續往酒杯裏倒酒。
我看着失常的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應付下去。隔了一會兒,我道:“小蕾,你有什麼心事嗎?説出來讓我為你分擔分擔。”錢小蕾正喝着紅酒,聞言忽然格地一笑,用手腕抵住了額頭,表情難受地道:“分擔?你分擔得了嗎?行了,你回去罷。我恐怕…送不了你了。”我正要説話。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只好掏出一看,卻見是今天白天才留的顧若言的號碼。
我説聲對不起,便走到了酒吧外面。打開翻蓋道:“喂,顧經理!”
“呵呵,還叫我經理?我早已不是綠夫人公司的人了,你還是叫我名字罷。唐遷,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喝一杯。我們很久沒見了,真想和你好好聊聊!”我汗!剛中午時才見過面,雖説約好有空聊聊,但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來了。我只好道:“真對不起,我現在正和朋友一起喝酒呢。今晚怕是沒空了,要不我們改天再約罷?”
“這樣啊?也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對了,我現在開了一個女時裝店。有空過來看看,為你子選兩件漂亮衣服,我給你打五折,怎麼樣?”我笑道:“好啊!五折這麼優惠?那我一定過來選兩見,你店開在哪兒?”
“呵呵,下次見面告訴你罷,拜拜!”
“拜拜!”我收回手機。心裏有一絲安。從顧若言説話的語氣裏可以聽出,她現在生活得很充實,很快樂,完全擺了當年離婚的痛苦。她本來是那麼可憐地一個女人,能夠重新喚回生活地勇氣,有了歡樂的笑聲,那就不枉了我以前煞費的苦心。
我回到了酒吧地包廂內,現錢小蕾趴在了桌子上,就那麼一會兒。酒瓶已經見底了。我嘆了口氣,心想這個錢小蕾心裏到底有什麼不痛快的事呢?以前我從來沒見過她這樣,這個外表冷漠倔強的女人,也會有借酒消愁的時候?
我走過去推了她一把,道:“小蕾。你還行嗎?我送你回去罷?”錢小蕾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不用了,我沒醉。你自己先走罷,我在這兒…再坐一會兒。”我沉了一下,道:“那好罷,一會兒開車小心點,我先走了。”錢小蕾閉上了眼睛不再睬我,我轉身離開了包廂。我在街上攔了一輛的士,説了我家的地址便開走。一路上我想了許多事情。我想起了高中時期,錢小蕾冒着大雨,為了邱解琴在我家門口呼喚我的名字。想起了多年後遇到她時,帶她一起加入新成立的公司。想起了她為了解琴和範總這兩個愛我的女人,兩頭為我奔忙照顧。就在剛才,她又為了我而苦口婆心地勸我。唉!這個貌似對我冷漠鄙視的女人,其實也幫了我不少忙呢。只是她心裏有什麼苦悶的事嗎?也許,離過婚過着寂寞生活的女人,總有這樣那樣的不如意罷?
車子很快開出了城區,前方不遠處,我看到生了一起通事故,兩輛小車追尾了,正有警處理着。
開車的出租車司機嘆道:“唉!晚上在這種地方也會追尾,我看八成是駕駛者喝酒了罷。有些人就是不自覺,命知道酒後開車極其危險,還要硬開,真是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啊!”我心中一動,想到了錢小蕾也喝了不少酒,加上她看上去心神極為不寧,要是…我越想越是不安,便道:“師傅,麻煩你開回我原來上車的地方,謝謝!”司機很奇怪,道:“開回去?你確定?”
“是的!麻煩你了!”
“好罷!”半個小時後,我又回到了那家酒吧。錢小蕾還在包廂裏,她居然又要了一瓶酒,而且已經喝下大半了。
我嘆了口氣,過去奪下她的酒杯,道:“別喝了,明天還要上班地呢,別到時候起不來。起來罷,我送你回去。”此刻的錢小蕾已是醉態可掬,她搖晃着身體要來搶她的酒杯,叫道:“不…不要你管!把杯子…還…還給我!”我皺着眉頭,伸手架住了她的胳膊,硬把她從位子上拖起來。另一隻手抓起她放在桌邊的拎包,道:“你看看你醉成了什麼樣子?以前我喝酒的時候,你不是老罵我的嗎?今天怎麼自己喝個爛醉啊?好了,別找你的酒杯了,回家罷!”以前我喝得爛醉時錢小蕾曾送過我回家,現在她喝醉了。我不能不管。拖着她出了包廂。我來到吧枱結帳。
收銀員對我説:“第一瓶紅酒的錢錢女士上次已經付過了,第二瓶紅酒是xxx元。不過錢女士有貴賓卡,可以刷卡打八折。只是麻煩先生出示一下。”我道:“是嗎?”看來這個錢小蕾是這裏地常客了,這些服務生都認識她。我把錢小蕾扶好,打開了她地拎包,找出她的錢包,翻開正要尋找那張貴賓卡。不料我忽然現在錢包的證件夾層內,放有一張照片,照片上赫然有我的存在。我拿起仔細一看,卻見這張照片我也有地,是幾年前公司大樓落成典禮上我、範雲婷、錢小蕾三個公司創始人的合影。當時我站在中間。範雲婷站在我左邊,錢小蕾在我右邊,那天,記得我們都笑得十分開心。只是現在這張很奇怪,照片被剪去了三分之一,變成了我與錢小蕾兩個人的合影。
我捧着錢包愣了半天,心裏隱隱到了不安。這時,倚在我身邊的錢小蕾忽然捂着嘴,衝出了門外,扶着吧門俯身大吐特吐起來。我忙追過去扶着她。輕拍她的後背令她舒服一些,酒吧的服務生也忙遞過來幾張餐巾紙。
錢小蕾吐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大口大口的氣。我剛用紙巾把她的眼淚鼻涕擦抹乾淨,卻不料忽然之間,錢小蕾哭了起來。她將腦袋頂在我的右肩,泣泣哭得甚是傷心。我只好尷尬地扶着她,道:“怎麼啦?你怎麼哭了?”錢小蕾搖着腦袋,哭道:“唐遷,我對不起解琴。我對不起她呀!”我奇怪地道:“你和解琴是最好地朋友,什麼事情對不起她呀?”錢小蕾卻不回答,只是一個勁地哭着説對不起邱解琴。我見她喝醉了不可理喻,只好扶她先去刷卡付了錢,然後在她包裏找到了車鑰匙。艱難地扶她上了車,替她繫上了安全帶。
雖説我丟了駕證不能開車,但是我想我沒這麼倒黴罷?剛好警來查我?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送錢小蕾回家。所以我也顧不得風險,坐上了駕駛位,動車子開向了錢小蕾的家。
一路上錢小蕾只是捂着臉哭,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傷心什麼,更不知她那裏對不起邱解琴。幸好路上並沒有警巡邏車出現。不多時,我已開車到錢小蕾家樓下。
我扶着搖晃不定的錢小蕾來到了她家的門口,對她道:“喂,小蕾,慧慧在家嗎?要不你把鑰匙給我,我來開門。”此刻地錢小蕾有些昏昏睡,我怎麼叫她都沒反應。無奈下,我只好又架起了她,打開她的拎包找了起來。只是找了半天,拎包裏沒有。我又在她上衣口袋裏找,萬幸,終於找到了。
開門進去,我現屋裏沒人,也許慧慧睡到她外婆家了罷?難怪錢小蕾放心地在外面喝酒。我吃力的扶着她進入了卧室,把她扔在牀上。擦了一把汗,正要替她下鞋子,卻見她忽然坐了起來,捂着嘴就奔進了衞生間。
我沒辦法,只好也跟了進去。打開電燈,卻見她趴在水池邊一陣乾嘔,卻什麼東西也吐不出來。我一邊拍着她的背,一邊取下一快巾,打開水籠頭浸濕了,準備給她擦臉。
錢小蕾乾嘔了一陣,什麼也沒有,倒是眼淚鼻涕又擠出了不少。她迴轉身來,*着水池,捂着不住的着氣。
我拿巾給她抹臉,輕嘆道:“你呀!有什麼事也別老放在心裏。酒入愁腸愁更愁,這一點我是深有體會了。上牀去睡一覺,明天把什麼煩惱都忘掉,好嗎?”錢小蕾痴痴地看着我,忽然她伸出雙手捧住了我的臉,一手指在我的眼睛鼻子上輕撫着。很快,手指撫到了我的邊,就在那次我被人咬過的地方來回的觸摸。
她的眼神竟是那麼的温柔,我一時之間,竟忘了躲避。
“痛嗎?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會咬得這麼重的。”我的手一顫,那條巾,頓時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