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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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然後緩緩喊出:“噢！我的天哪。”周圍的人都停下來看這個滿面怒容的高大男人，看他大聲斥責她，他轉過身去，焦躁地踱着方步。

“你！”他大聲指責她。

“我姊幾天以前就着我去查出亞東戀的老女人是誰了，沒想到竟然是你！”娟娟只注意到他非常生氣，簡直氣得七竅生煙，他看起來好像要殺人。

“你卻像個沒事人似地坐在那兒，在我－－”他忍住衝口而出的咆哮，因為他發現周圍的人都好奇地看着他們，他魯地把她拉到一柱子的陰影下，好奇的路人還是忍不住轉過頭來看他們，她卻只注意到那一雙憤怒傲慢的眼眸。

“彥年，放開我，”娟娟顫聲懇求。

“如果你再這樣抓着我不放，有人會去報警的。”

“那你最好説清楚。”他的聲音冷若冰霜。

“我們何不等到－－”她緊張地尖叫起來，因為他一拳擊在石柱子上，整個脅迫地近她，她緊貼着石柱，到石柱上的涼氣直透背心。

“不要再找藉口，娟娟，現在就給我説清楚，不準有半句虛假。”他用吼的，每個字都震得她兩耳發麻。

“這件事從什麼時間開始？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你生那天，我帶亞東到餐廳時他才那麼興奮？”

“當然不是，”娟娟反駁道:“那時候我們本還不認識。”

“不要騙我，娟娟，我受夠你的謊言。”他怒氣沖天地説。

“我沒有騙你！”娟娟説，企圖和他威脅的身體保持適當距離。

“那次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們互相換姓名，然後，你帶他到辦公室那天，他一眼就認出我了。”

“然後你們就開始暗渡陳倉！”他咬牙切齒地説。

“我沒有。”娟娟想辯白卻期期艾艾説不出話來。

他不理會她，仍舊非常生氣，他的拳頭沿着石柱滑下來，停在她的臉頰邊，堅實的手腕剛好碰到她的肌膚。

“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娟娟，像個花痴一樣去男人？你這麼明顯地暗示亞東，難怪他會瘋狂地戀你！”

“我不知道你在説些什麼，”娟娟也生氣了。

“亞東只是需要同伴，他寂寞又有點想家，他只是需要能聽他傾訴的人，幫助他、使他認為自己很重要，如此而已！”

“那你很樂於鼓勵他？”他的聲音像個輪子似地輾過她的身邊。

“你很高興鬼鬼祟祟地跟他在一起，鼓勵他反抗父母，鼓勵他不用功？”娟娟耐住子，儘量不説賭氣的話，他關心外甥，以他的觀點來看，是有權利發脾氣。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心平氣和地説:“沒錯，他是到我家去過幾次，和我聊聊天，跟我發發牢騷！”

“不是我想的那樣？”他的音調因不信任她而提高八度。

“那孩子正處在青期的熱，對生活還只是一知半解，你第一次見到他就和他跳舞，那對他來説已經是很大的鼓勵。”

“我不記得這些了，”娟娟微弱地抗議着，她知道他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一直到你出現以前，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你外甥，那次和他跳舞，本不代表什麼。”

“對你也許沒什麼意義，”他説:“但是對他來説，他可能會覺得有了你地球都為他轉動了。”娟娟縮縮下顎，他的怒氣似乎轉到私人方面，他的眼光停留在她微張的，她再度受到他第一次吻她時所帶給她的衝擊。她更靠向石柱，兩手向背後抱着冰冷的柱子，覺得自己像個被人綁在架上的女巫，等待撲向她而來的第一道火舌。

他的呼然急促了些，他呢喃着，他緩緩低下頭，覺得他就要當街吻她，她正熱切地等待他的印上她的，但下一秒他突然抬起頭來，眼中仍然殘留着剛才的慾望，聲音也極度地不平穩。

“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