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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特殊而又珍貴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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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布包裏還有一個透明的小油紙袋,秦爺爺從裏面掏出一張摺疊得十分齊整但卻陳舊得發了黃的紙,輕輕展開,只見上面寫着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都是些中葯名,字跡草而不亂,筆力相當老到,一看就知道是有些年頭的了。我十分不解,不知道它有什麼來歷。

“這份葯籤已經跟了我整整六十年了!如果我死了,它就是我最珍貴的遺物…”秦爺爺輕輕撫着它,很珍惜地説。

“秦爺爺,不許您説死字!”我打斷了他的話,搖着他的手臂撒嬌地説。

“好!爺爺如今不想死了!所以把它送給你當個永久的紀念!”秦爺爺微笑着拍拍我的手,深情地説。

“只是一份普通的葯籤,值得您這樣珍藏愛惜嗎?”我知道其中必有來歷,故意這樣問道。

“嗯!可不是一份普通的葯籤!它是李鼎銘親筆為澤冬看病開的葯方子!是無價之寶呀!”秦爺爺動地指着葯籤説。李鼎銘?!澤冬?!這真把我大大地嚇了一跳!

“延安,李鼎銘,你知道吧?澤冬你是曉得的,大陸的開國總統!”秦爺爺頗有幾分自豪地説。

“這…為什麼會在您手裏呢?”我十分好奇地問。

“説來話長啊…”秦爺爺拿着一支煙在手裏把玩着,又一次陷入回憶中“我老家在浙南山區,父親長年病痛不能下地幹活,家裏窮得揭不開鍋。十三歲那年,父親為了讓讀了幾年私塾的我能混口飯吃,把我給一個遊方郎中隨他闖蕩江湖。當時到處是本鬼子,我們一直輾轉到了相對平靜的陝南,這位郎中看病時卻出了命案,吃了官司。十五歲的我孤身一人到了陝北赤之都延安,被回堂大葯行老闆收留當了一名夥計。

“延安的八路軍都在我們那抓葯。次年有一天,一個常來抓葯、和我混得很的小八路勤務兵拿着這張葯方子慎重地對我説:‘兄弟,這是主席吃的葯,你可馬虎不得哦!’説起主席,當地無人不曉,我問他主席得的是什麼病,他説:‘還不是行軍打仗風餐宿留下的風濕關節炎!’我一聽,心裏樂了!因為我父親得的就是這病呀!我特意把這張方子收了起來。沒隔多久,這位小兵就三天兩頭往葯行裏跑,很是動地對我説:‘李鼎銘這老頭可真神了!主席就服了他的四帖葯,多年的老病全沒了!現在首長們都吃他開的葯了!’我把後來他拿來的葯籤一對照,果真都是一個人的筆跡!

“李鼎銘是當時著名的民主人士,在延安也是家喻户曉的,我就越發把這張方子藏得緊緊的。後來打內戰,八路軍撤出延安,全城人心惶惶,葯行也關門了。我正想趁機南下回家鄉給父親治病,不料到了江西上饒被節節潰退的國民黨抓了丁,莫名其妙就到了台灣…“再後來,聽説澤冬當了開國總統,哦!你們不叫總統,叫主席是吧?我就更把這張方子看得命子似的,希望有朝一自己的老父親也能吃上這葯…唉!現在它只能當古懂了!”老人把葯籤仍舊小心地包起來,輕輕放到我的手上。想不到這位老人還有這麼複雜而又奇特的經歷!我聽得目瞪口呆!

“這…”我拿着這個被老人視作命子的葯籤不知道怎麼是好。

“只當給你留個紀念,你再推辭,爺爺可真的要生氣了!”秦爺爺果真板起臉嚇唬我。我不再説什麼,把它當作秦爺爺一份厚重的心意揣進懷裏,揣進間。

“好了!天也亮了,你該回學校去了!”秦爺爺伸了個懶站起來説道。

“秦爺爺,您以後…”

“你放心好了!秦爺爺知道該怎麼做了!只要有緣,以後我們還會見面的!”

就這樣,我告別了神秘的秦爺爺,回到了學校。學校裏並不十分冷清,沒有回家過節的同學很多。而我的“八寶粥”寢室裏卻空無一人,邱玉梅不知去哪了。我簡單整理了一下牀鋪,便倒頭靠在牀上回想着和秦爺爺短暫的相處經過,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我摸着口那份珍貴的葯籤,糊糊地睡着了。一覺醒來,已是午後兩點多鐘。我洗了個臉,胡亂吃了點零食,便無所事事地在校園裏閒逛起來。不知不覺來到學校籃球場邊的小竹林,這裏環境清幽,是大家晨讀或晨練的好場所。籃球場上有幾個男生正在練球。一個舉球正投籃的男生定定地望着我,突然頭也不回的把球往後扔給同伴,快步向我跑過來。原來是趙宏生!

“俞小芳!果真是你!”趙宏生氣吁吁地來到面前,欣喜地説。

“趙宏生!你也沒回家與家人團聚?”我也有點驚奇。

“沒有。不想回家!

”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願提及,馬上轉移了話題“你怎麼這麼早就來呀?”趙宏生穿着短褲,健壯的軀體滿是汗水。我的心莫名地“咚咚”跳起來,趕緊別過身去。他彷彿意識到什麼,連忙説:“哦!你等一等,我去衝個澡,換換衣服。我們聊聊好嗎?”

“不了!我…我是想,想到學校靜靜地寫、寫點東西…”我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結結巴巴地説,然後一轉身匆匆忙忙地離開了他。我似乎覺到趙宏生一直目送着我,頭也不敢回,一口氣走進寢室。寫東西?寫什麼東西呀?我怎麼會隨口編出這樣的理由?我是和爸爸嘔氣呀!對!爸爸!我怎麼就這樣離開爸爸呢?我連忙給爸爸掛了電話,告訴他我已經回到學校了。爸爸開始有點驚訝,繼而平靜地説:“也好!你清靜點好。你父親的事不要擔心,我會好好處理的。”一提起父親,我就沒話好説了,掛了電話。可是一個念頭卻突然冒出我的心頭:對!寫我和爸爸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