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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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怎麼可能？

王昕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直到撞到走廊的牆壁才停下搖晃的身子。

房內的司拓聽到門外的撞擊聲，拿着手機的手一頓，緩緩地説:“嚴凡，我知道我這一輩子都將活在痛苦中。”（你真的決定要攤牌？）司拓苦澀的道:“除此之外，我還能做什麼？”説罷，他收起線，走向門邊拉開房門，冷眼凝視着面蒼白、驚慌不安的王昕。

愛與恨同時沖刷過司拓的身體，在心疼她的蒼白與害死曼兒的憎恨情緒中掙扎，幾乎讓他體力透支。

最後，他決定關閉起心門，將她狠狠逐於心房外，波動昂的眸光更加冰冷。

“你什麼時候來的？”嗓音冷淡。

王昕全身無力地倚着牆，垂眸盯着地板，細聲道:“剛到不久。”

“你聽到了？”

“我…”她抬首看他，卻在他沒有任何情的冷酷眸子下再度飲眸垂首。

“我不知道…她是這樣死的。”

“當時她懷着身孕，欣喜的走過街頭，誰知向來安全的街道變得一點都不安全，突來的槍林彈雨讓她逃避不及中彈倒地，鮮血滿全身，驚慌含恨而亡…”他一字字説着，描繪出一個原本沉浸在喜悦中的‮婦少‬，面對死亡時的驚恐畫面。

一句句皆是對加害者的怨恨與憎怒。

王昕身子輕顫，囁嚅地説:“這不應該發生的…”

“不應該？目無法紀的黑道份子會知道什麼叫不應該？死幾個人對你們來説本不痛不癢，要説不應該，你們這些危害社會的傢伙本就不應該存在！”司拓嚴厲低叱。

“我們不是，神靈幫不會波及無辜…”她嗓音虛弱地反駁。

“不會？”司拓仰首大笑，旋即冷酷的撇嘲諷:“曼兒就是因為青木門和旭盟街頭火併而死，她可以説是死在你的手上。”王昕睜大眼，拼命搖頭否認:“不是我！不是我！”

“還説不是你！當初你被綁架，傷了對方的兒子，才會種下這場大禍…”司拓咄咄人的言詞教王昕又是一震。

“我沒有被綁架過！不是我！”王昕極力否認。

“朱軒泛説是你！除了你，你父親還會為誰大動干戈！事實勝於雄辯，你還在説謊！”司拓咬牙咆哮。

“他在騙你，那個人不是我！”她知道神靈幫的分支曾與旭盟火拼，但父親卻絕口不提是誰被綁架，她更不清楚父親當初為何動怒。

“不要再強辯了！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話！”

“司拓，你不能冤枉我！那個人真的不是我！”她握緊手，不能忍受他誤會自己，委屈的淚水不試曝制的奪眶而出。

他怎麼能夠用那種眼神看着自己？無情冷酷得好似她是仇敵，曾有的柔情意蕩然無存。

她的眼淚教他冷硬的心微微一疼，但他仍硬下心冷聲道:“你以為淚我就會心軟嗎？告訴你，省省你的眼淚，那對我再也沒有用。”王昕咬緊下，皮上的痛一點也無法取代心頭上的劇痛。

她用力抹去眼淚，望着他顫聲道:“你怎麼能這麼迅速的翻臉，難道在你心裏，我一點都不重要嗎？”司拓撇冷嘲:“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要你？因為你美嗎？告訴你，那是因為你像我的曼兒，若不是你這張臉，我絕不會注意你一分一毫，更不會在你身上花這麼多時間。”王昕呆然看着他冰冷的表情，那些殘酷的話像一把刀硬生生將她的心挖起，血淋淋的捏碎。

缺心的空颳起寒颯的冷風，她只有環抱住自己，剋制着全身劇烈的顫抖。

“不是我…你眼中看的從來不是我？”她喃喃的説。

“我愛的只有曼兒，從來不是你！”他冷冷地撇過頭。

豆大的眼淚一顆顆自她的頰邊落下，她卻渾然未覺，只是像個木偶移動沉重的‮腿雙‬，像一縷遊魂飄過他的身邊慢慢走向門邊。

他忍不住回首看向她的纖細背影，腳不向前走了幾步，又硬生生咬牙停下，望着她如被人遺棄的受傷小孩，離開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