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入甕與禮和洋行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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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個編制的?第一次來軍政府駐地嗎?庭院內不許煙!”那士兵呵斥道。
疑似要與他接頭的矮瘦軍官面上一陣惶恐,連忙捻滅了手上的香煙,道:“標下王錚,來自軍需處,長官讓我來將文件送到軍報處,然後發往應山!對不起,標下並不清楚軍政府駐地內不能煙!”
“下次不要犯了!”守衞士兵看了一眼他的軍官證,這才面上緩和了些,敬了一個軍禮這才退去。
“是!”那個叫做王錚的軍官趕忙將手上捏滅了得煙跟已經空了的煙包捏成一團,看到他手上有簸箕,頓時眼睛一亮,説了一聲抱歉之後,將一團垃圾扔在了他的簸箕之內,然後往電報處走去了!
‘果然是他?’老趙頭看了一眼遠去的那矮瘦軍官的背影,心中一陣止不住的後怕跟動。
錯不了了,王錚正是大人告訴他的那個軍官的名字。只是情報呢?
他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個已經被扔到自己簸箕之中的空癟的煙包,難道在裏面?
有心要打開確定一下,不過在那之前必須要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當下老趙頭便收拾起了東西,往擺放工具的地方走去。卻沒注意在那角落之中,有幾雙眼睛一直都落在他的身上,直到他走了之後,方才看到院內隱蔽角落各處走出來幾人,望着他遠去的背景,大家相視一笑,轉身就往庭院深處走去了!
到底這老趙頭不是經過專門訓練的探子,雖然為人機警,只是卻一直都沒發現到自己的行蹤早就暴,如今在他身邊已經多了不少情報司的工作人員盯着!
可憐那老趙頭還不知道,匆忙拿上東西回到前院一角放置掃帚等物的地方,匆忙將那自稱‘王錚’的軍官所扔的煙包從簸箕中取了出來,也不覺得它有多髒,就這麼打開了拿在手中摸索了起來。
本煙?一個空煙包!
看到上面那生疏的字眼,偶爾能夠認出其中的一兩個漢字,他一下便認出來了,這是本煙。將那煙蒂倒出來之後他在煙包內摸索了一番,不過卻沒發現任何異常、內裏沒有任何夾層。左右思量了一番又將注意力投在了那煙的包裝上,突然眼睛微微一咪,想到了一種可能!
煙包!
沒錯,若那人真要傳遞什麼情報,直接寫在煙包的包裝內紙上也不是不可能!想到也不猶豫,他快速的撕開那煙包的包裝紙,頓時眼睛一亮,果不其然,只見那煙包的包裝紙果然有曾經被拆開過的痕跡,待他完全打開之後,包裝紙內裏果然密密麻麻的寫了幾行小字!
不過,他只看了一眼之後臉上便已經變得慘白一片,惶惶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不好,這東西如果是真的可就麻煩了,要快些呈遞給大人才是!”那煙包內的確只寫了短短的幾行東西,但是卻令他為之一振隱隱有些後悔自己曾經打開看過了。
“吾自醉酒的管帶口中探得北方與我軍政府有聯繫之人曾為北洋新軍某鎮前任統制,傳其曾與黃興共建華興會,前些時因被調離北洋新軍心生憤恨,隨轉為革命奔走,傳其與鄂中分軍政府聯繫過密,姓名不知!”這是煙包之內的內容,老趙頭看的冷汗連連,無論內容是真是假,他都知道一件事情,這些遠遠不是自己能夠參與的。僅看其中已經牽扯到了一位北洋新軍的一鎮統制官,就令他心中暗生膽怯。
要儘快將情報送出去。
這一天他都是在一種忐忑不安的情緒中渡過的,連帶工作都幾次出錯,甚至到了下午即將收工的時候,還沒能將整個軍政府駐地辦公處內他需要負責的地方打掃完,甚至在修剪後花園內的花草之時,還因為心不在焉,將一株芬香撲鼻的金桂開滿桂花的樹枝剪斷了…。為此他還受到後花園的管理人一通訓斥,據説軍政府的那位年輕大帥最愛桂花,而那株金桂他幾乎每都要前來觀賞一番。
耽擱了不少時間才被允許回去,走出那軍政府駐地辦公處的一瞬間,他有種死裏逃生的覺,一腿雙都軟了,甚至不得不扶着牆走了一陣路。
待老趙頭回到自己‘借來’的那處住處時,平時負責跟他一組的那個,就是尋常偽裝成賣燒餅師傅的同伴已經等待他很長一段時間。除了他之外屋內還有一人,見到他來面上明顯鬆了一口氣,不過卻立刻分出一人到外面去警戒去了。
從同伴口中,他得到一個很不好的消息,就在今天他待在軍政府駐地辦公處的一天時間中,他們又有十餘同伴遭到巡防隊的逮捕,看樣子前兩天落在巡防隊手中的探子有人經不住拷打,出賣了同伴的消息。城中幾位對革命黨比較敵視的鄉紳老爺也被帶走了,甚至有一位住還被強制帶走了數十妄圖反抗的武裝家丁,連宅院都被封了。
如今他們幾人的身份都不安全了,因此,大人命令他拿到情報之後便暫時先撤出縣城,到附近村莊躲一陣。
知道自己等人的身份隨時可能暴,老趙頭等哪裏還敢耽擱,待外出的那人確定外邊安全之後,三人便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將那自王錚處得到的煙包帶上,趁着漸漸黑去的夜,出城遁去!
老趙頭等出城約莫半個小時之後,遠在應山縣的李漢便收到了情報司李東來彙報與他的電報。
他只來得及匆忙代了一句‘不能讓清軍那麼容易就把情報傳遞出去、要把戲做足了之後’便離開了臨時指揮部。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不過方才研究完襄陽跟應山段豫鄂界戰事的他卻本來不及休息一下,儘管如今的他無論神還是身體都已經疲憊不堪了!
電報發來的時候,他正要趕去跟一位晚上方才抵達應山縣城的一位洋人碰面,而他的全名正是“西格瑪?維爾納?馮?雅恩”除了他以外,還有位漢口禮和洋行的中國買辦。
漢口禮和洋行的買辦韓禮最近可以説是忙的焦頭爛額,不為其它,從一月前洋行派遣外出的幾隊僱員相繼迴歸之後,漢口部突然發現少了幾人,還都是失蹤在本省內的。失蹤的幾人都是洋人,這樣人多金貴啊,前幾年拳亂不也是因為那羣刁民打死了幾個洋人,結果引得幾個強大的洋人國家聯手打來,連皇城都給打了下來,迫太后老佛爺都不得不倉皇出逃。這個老大的帝國狠狠賠了了恥辱的四億多兩銀子之後,才令洋人們滿意,撤走了大隊人馬嗎?
因此得了洋行內洋人管事的示意後,他便立即發動了自己的關係,能夠坐上漢口禮和洋行的買斷,他手上要是沒點實力也不可能,這韓禮也不是一般人物,他在家排行老大,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個是黃州地界上數一數二的龍頭,另一個則在漢口租界內召集了數百青皮,託他的關係,手上都到了不少的軍火,尋常便是巡防營之類都不敢輕易招惹。
可惜這次他本想跟洋大人賣個好,卻不想三兄弟手上人馬全部出動,整個湖北幾乎跑了大半的地方,都沒找到幾個人的影子,原還以為是出了什麼意外呃,卻不想在這幾天收到了其中一人的電報。是一個小乞丐受人所託,遞到漢口禮和洋行駐地的。隨後不久他就知道了電報的內容,原來他要找得人如今就在湖北鄂中的應城,只是那裏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如今整個湖北都因為革命黨的兵變鬧得不可開,好在無論是清軍還是革命黨,在戰的時候都特別避開了漢口租界區。饒是如此天天耳邊炮聲轟鳴,偶爾還有一兩發彈落在租界區內。以前門庭若市的洋行現在也變得門可羅雀了起來。待在租界區還好些,但是一旦去了革命黨集中的鄂中地區,指不定會不會遇到什麼意外呢!
似乎是洋行的幾位管事意見也有些相左,因此在接到電報之後的接下來幾天,時間都是在爭論之中度過的,而這種爭執卻只維持到了昨天!
漢口租界區雖説大宗易隨着戰事的興起而變得沒落了起來,但是隨着清軍的近,眼看戰火即將燃到三鎮。三鎮不少家中富裕之人紛紛裹挾了財務,躲到了租界內避難,倒也一定程度上使租界內的經濟受益匪淺。如今的租界內不少都是接受過不錯教育的人,因此,30武勝關大捷的消息伴隨着三千份中國之聲報紙運抵三鎮後,漢口租界區就成了報紙的主要銷售地。
如今‘武勝關大捷’的消息傳遍天下,面對着名勝天下的鄂中分軍政府跟它的指揮者,荊襄五府巡檢使——李漢的大名也隨之躍然報上,成為了這段時間來國內報紙上爭相報道的焦點,甚至不少國際快報上也偶爾會出現一兩次。
不知道禮和洋行天津分部跟上海總部的人是如何想的,30的鄂中大勝消息傳來之後,先是總部突拍來了電報,藉着又有來自德意志帝國駐華公使團的電報,竟然派動了那位身份雖然標誌着‘警戒商隊隊長’頭銜,實際上卻連幾位漢口禮和洋行的洋管理都要禮讓三分的維爾納少校親自帶隊,一行人急匆匆的趕來鄂中會見那位如今名傳天下的李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