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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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哥？”狂笑乍止，唐堯冷凝的臉讓唐青衣到陌生。他從未見過兄長這樣的神情，彷彿痛苦，又似乎十分享受這種痛苦。

太奇怪了。

“她是葯人，是毒人，是我唐堯一生的心血！為我所有，屬於我，只屬於我唐堯一個人！”話竟，唐堯揚鞭策馬狂奔。

留在原地的唐青衣，怎麼也無法説服自己相信眼前逐漸遠去的是自己親大哥。

是我唐堯一生的心血！為我所有，屬於我，只屬於我唐堯一個人！

這話的意思是…

“大哥，等我！”唐青衣鞭加快坐騎奔馳速度。

無論如何，他必須趕上。

眼看杭州城牆愈來愈清晰可見，冷焰繃至最高的警戒心終於鬆了些，執繮的手隨着稍微鬆懈的心神微放，不再那麼急着趕路。

他的安心，在簾後的唐婉兒也覺得到。

“為什麼突然慢了下來？”她話已説得漸利，全拜之前冷焰心不甘、情不願的教導所賜，雖然之後的子並非那麼不甘願，然而唐婉兒想盡快與他像常人談的強烈念頭，也是功臣之一。

“快到了。”

“到哪兒？”她一問，冷焰才想起自己一直迴避告訴她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時想不到藉口，於是沉默。

“你要帶我到哪裏？”

“朋友住處。”朋友？

“你有朋友？”簾後的聲音像是非常驚訝。同時似乎驚覺自己的語調，趕緊解釋:“我以為你獨來獨往，若不是因為我斷不會與人往，所以…”

“過去我的確獨來獨往。”冷焰向後壓着隔開兩人的布簾，讓聲音能更清楚傳進她耳裏。

“但闖蕩江湖多年，三五朋友也是有的，不必大驚小敝。”

“你的朋友…”簾後傳出似羨慕又好奇的疑問:“幾個人？是什麼樣的人？對你好嗎？”冷焰哼哼笑了幾聲。

“怎麼了？”

“有的好，有的不好。”

“怎麼説？”

“朋友有兩種，能幫你助你的是益友；惱你、氣你、惹麻煩的是損友。”這樣啊…“那我就是損友了。”失落從簾後認真地傳了出來。

冷焰隻手向後伸進布簾，準確握住臨近的小手。他知道她從不坐離自己太遠，總是倚在簾邊乘隙偷看外頭。

“你不是朋友，是我心愛的女人。”

“呃。”他又來了。骨坦白的話再度讓唐婉兒羞於回應。

誰想得到，褪下冷淡外衣的冷焰，骨子裏的真情竟如焰火。

丙真人如其名，是包裹在寒冷冰山中的焰火。

而這，只有唐婉兒有幸窺知。

羞澀的沉默久得不像平愛説話的唐婉兒，冷焰啓口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