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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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官笙芝的痴心動上天,也許是官笙芝一向的好運道又一次發揮了作用,也許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總之,石寒-在母親嚥下最後一口氣、歷經二十四個時辰的專心哀悼後,她逐漸停止了哭泣。
發出幾聲莫名所以的咕噥聲,寒-不再輕顫的身子像只未斷的貓咪似的更往官笙芝懷裏偎去,小小的腦袋還自覺地在那厚實的
膛上蹭了兩下,當下就完成小貓一天的首要任務--洗臉。
一向有輕微潔癖的官笙芝努力忍受着不去想像前那種粘膩的
覺,還苦中作樂地安
自己,反正這件衣裳他也穿過兩遍了,而且本來就很髒,現在讓它有幸成為他未來娘子的絲巾,就是死,它也算死得有價值了。
“呃,‘姐姐’,對不起,把你的衣服髒了!”素來乖巧體貼的寒-很自然地為自己的失當舉止道着歉,也很自然地憑着直覺喚着“姐姐”可別以為她與官笙芝一樣,對那偶然的一面念念不忘,畢竟母親有如風中殘燭的身體幾乎已耗掉她全部的
力。那個想當“哥哥”的美麗“姐姐”早已化作那個美麗午後的一道絢爛霞光--消逝無蹤了,即使對方還很鴨霸地硬是給她取了個只能一人使用的小名。
鎮靜!鎮靜!呼--官笙芝努力地氣又呼氣,硬生生地把迅速飆上來的滿腔怒火壓抑住,一心恢復他斯文爾雅的一面。三年前她就是個沒見識的小丫頭,現在小丫頭長大了,仍是個沒見識的小可憐。他不能奢望這幾年來她有什麼大的轉變。而且她天真無偽的一面不也正是她
引他的一個因素之一嗎?
“‘姐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看到官笙芝用力地大口呼,雖不會揣摩他人心思卻極會照顧人的寒-關心地詢問。
“我不是‘姐姐’,我是‘哥哥’!”重點仍是在“哥哥”兩個字上,只是語氣中少了陰森,多了無奈。
早知道她有把聖人惹的高深本事,官笙芝拼命地告訴自己要保持風度,她是一隻剛剛失去母親庇護的小雛鳥,他不能嚇着她。受傷的小動物最不經嚇,一旦讓她失去對他的信任,他的娶
之路必定會佈滿荊棘。
“‘姐姐’,你為什麼想當‘哥哥’?”三年前的書房舊事重演。寒-仍然不暢通的紅鼻頭,仍是不明白“姐姐”相當“哥哥”的心理。
“我本來就是‘哥哥’,不是想當‘哥哥’!”官笙芝沒好氣地大喉,看到那張在蒼白的臉中異常紅潤的小嘴微微翕張,似
吐出更多的疑惑,他再也忍不住地張口含住那張他夢寐以求的櫻桃小嘴,也適時
下她更多的疑問。
“嗯--”在舌糾纏間寒-努力搜尋空隙換氣。可近三年未近女
的男人爆發力卻非常驚人,不是淺淺一吻就能得到滿足,因此越吻越深入,也越吻越不能控制自己,強力的擁抱更是恨不得把那困擾自己三年的小小身軀
進自己身體裏。
而縱情的結果就是--寒-因缺氧和睡眠不足而昏倒在官笙芝懷裏。
略諳醫術的官笙芝自然不相信自己的藥沒起作用,探了探寒-的脈息,清她昏厥的原因,他再也抑制不住地笑了。
看來他真的是太猴急了點,不過昏了就昏了,他也不急着把她喚醒,趁勢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哭了兩天兩夜也夠她受的了,看到她那兩隻核桃眼他就心疼。而且他也累了,因為他也同樣整整兩天沒合過眼,還有什麼問題,等他們睡醒再討論吧!
既然認定她是他未來的娘子,官笙芝也就絲毫不客氣地擁着寒-躺在牀上,一同墜入甜美的夢鄉。
“啊--”直衝雲霄的尖叫聲響起,不知驚飛了屋外多少鳥雀,但卻只驚醒了屋內一個人,而另一人卻因窩在守護者懷中,受到噪音干擾較少而正睡得香甜。
“啊--”石黃衫正想再接再厲吵醒所有的人並表達自己的驚恐之心,卻被一不明物體擊中啞而不得不噤聲。但她那未盡的一聲半尖叫已經夠瞧的了,聞聲而來的石家人立刻擠滿了寒-的小小香閨。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最先趕到的是石七郎,剛及弱冠的他生急躁,大概此生都與三思而後行五字絕緣,遇到任何事只知一味地往前衝,從不顧慮後果。
“嗯--啊…哼!”石黃衫一面努力地哼出各種單音節,一面指着窄牀上緊密糾纏的二人示意石七郎看。
“怎麼會有男人在寒-房間裏!”由於嗓門奇大,又是習武之人,在官笙芝有所行動之前,石七郎的聲音就迅速遠揚,甚至形成繞樑之姿。這下別説是石家的人,恐怕來上香致哀的賓客也都聽了個七八分。這下,想不造成混亂都不成了。
知道無論再做什麼都於事無補,官笙芝也就沒想到要封住石七郎那張大嘴巴,只是把寒-牢牢地護在懷裏,使她繼續安睡。
反正娶寒-他是勢在必行,這場鬧劇很可能可以幫助他加快實現他的夢想。而且不諱言的,這也正是他摟着他的白玉娃娃同榻而眠的主要目的。
不要説他下,也不要認為他卑鄙,他的人生哲學向來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雖然説石家和他官家相比自然是大大的高攀,與官家最有前途的二少爺結親更是武林中未婚少女夢寐以求之事。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知道石家老頭會不會因他的主動提親而拿喬呢?而且,他實在是沒耐
再等待了,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裏娶到他的娃娃,否則,就算沒有仇家來襲,他恐怕也如了對頭的意了--慾火焚身而死。
這三年來對他而言遙不可及的白玉娃娃就在他眼前,燥熱的心也更難安撫,為了儘快將她擁入懷中,他也不得不走些小人步數了。而讓人“捉姦在牀”無疑就是得到寒-的最方便的捷徑!
不到半刻鐘,石家大頭就紛紛聚集在寒-園裏,可以説石家有分量、能説話的都出現了,其中包括石家一位八十高齡的老叔公和在石家有四十年資齡的石管家。
原本小巧雅緻的閨房中這會兒顯示出它驚人的包容量站十來人都嫌擠的地方這會兒硬是擠進了二十多人。而原本官笙芝意料中的喧鬧或火爆的場面卻沒出現,唯有滿室淺淺的呼
聲可以證明那些失敗的雕像是有生命的。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吵醒他懷中的小寶貝。
顯然,面對四十多隻抓姦的牛眼,那這位“姦夫”仍無絲毫反省之意,甚至非常大方地提供自己極其惑人的卧姿供人蔘觀。
“呃--對此事不知賢侄有何解釋?”首先打破滿室沉悶的是石家大家長石震天,雖然石震天在江湖上可稱得上一個鐵錚錚的血漢子,面對親生女兒--不論這個女兒是否得寵--被侮都該跳出來砍人才是。但是他不敢,也不願。
不敢是因為在地方上小有名氣的石家與在整個武林中堪稱楚翹、毫不遜於少林、武當的官家相比,豈止是十萬八千里可以形容。惹到一向護短的官家人,不管有理無理,最後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不過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他又怎能坐視幼女受辱呢?而這,又牽涉到不願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