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魔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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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涸沼涼介到達大鹿村,已是夜黑很晚時間了。
他住進了旅館。
端飯來的一位中年女服務員問他:“你是要登赤石峯呀?”
“是啊。”
“還是別去了吧!”女服務員把盆放在膝頭看着涸沼。
“為什麼?”
“説是要來台風呢!”
“可是,電視的天氣預報説:颱風由四國地區通過中部本朝本海方向移動。”涸沼指着一旁的小型電視機。
“山裏的天氣可摸不準哪,説變就變的,另外…”女服務員有些吐吐的。
“出了什麼事了?”
“呵,這都是傳説的,説是ufo(即飛碟)在赤石峯設了基地呢…”女服務員説話時滿臉恐怖。
“ufo?設了基地?”涸沼擱下了飯碗。
“從八月底到九月初有兩隊登山的,共有五個人呢,説是下落不明瞭。”女服務員認真地看着涸沼。從她糙的手判斷,她可能是從事農活的。那土氣的臉上嵌着一副水靈靈的眼睛。
“會不會是集體遇難了?”
“哪裏,縣警察署山嶽隊,直升飛機,還有民間搜索隊都出動了,找了好久,説是沒發現一點痕跡。聽説家屬組成的搜索隊今天也撤下來了。再説天氣也要變呢。”
“謝謝你了,我會小心的。”
“是呢,小心就好。不過,萬一有個好歹,在小潢川的最上游有個叫鹿澤莊的温泉療養所,你可以去那兒躲一躲。”
“鹿澤莊?”
“那泉水是鹽的。因為它在赤石蜂的中部山,所以一到十月就關閉了。”
“可真得謝謝你了。”涸沼又一次表示了謝意,中斷了和這位親切的女服務員的談話。
吃完飯後,他上了牀。
涸沼才不信什麼ufo呢,他只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就是有一千人説看到了,只要他自己沒看見,寧肯相信這事不存在。他的格是討厭出風頭,不能隨聲附和。
剛睡下不一會兒,涸沼想起自己有時強烈湧現出的預十分難辦。打個比方説,就象是一種動物的歸巢本能,甚至它會把你引入無可奈何的境地。
如果沒有這種預,他應該是和遠山一道回東京的,也不至於硬是要踏上這艱險的追蹤之途了。
——好一個追蹤者,涸沼暗自嘆息了。
想起這些,他猛然掠過一陣寂寞之。搜查員的工作本來就是靠着對事件的推理來開展的吧。似乎其意義就在於搞清事件的本末。搞清這些後,只要下達指名通緝令,總會有人在什麼地方把犯人逮捕歸案。而涸沼的能力則是體現最基本的逮捕犯人這最後一道程序了。他為自己這異端的能力到悲哀。
比如,若是搜查活動徹底分工的話,那麼警視廳將會出現追蹤科之類的部門,它的工作職能就是逮捕被指名通緝的犯人。那麼自己毫無疑問地將成為追蹤科的專家。
這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不知怎麼搞的,這種悲涼的覺久久縈繞在腦際不肯離去。他想好好睡一覺,可是一股渴求退卻的懈怠總從心底滲出。他在牀上輾轉反側。這可是上次隻身潛入奧羽山脈時所沒有的心情。
——這是什麼預兆呢?他一下子又想起對遠山説過的兆頭不祥的話。那時他説這話沒一點據,不過是對去飯田市不興趣而無意中説出來的,可是現在他卻到一種無可名狀的不安。
過了半夜,他才好容易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