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再把車棚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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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李宏志,還有什麼香功、太極功、中功、宇宙養生大法,而國家嚴的教組織如被立教、南嶽真神教、無極大法也在偷偷摸摸的在本市召納信徒。
於是,一直忙着經濟建設的政府下決心要嚴厲清理這些藏污納垢的組織。在省裏的統一安排下,工商局、民政廳、公安廳聯合下發關於清理整頓各類社會組織和氣功聯繫團體的通知,限期進行登記註冊和資格審查。對沒有辦理相關手續的一律予以取締。
省裏各新聞媒體派出了大量的報導人員分赴各地區採訪,鴿子和她政法頻道的同事再次來到了我們城市。
自從上次長沙之行後,我和鴿子一直沒有見過面,在電視上經常可以看見鴿子在各個地區飛來飛去,我們每個月都要通幾次電話。聊聊彼此的情況,當然,談的都是些工作、生活上的事。
我能隱約覺到鴿子對我的好,為自己有這樣一個女朋友到驕傲,很珍惜彼此間的情。所以極力控制在鴿子面前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鴿子來的第一天晚上就撥通了我的手機,告訴我她已經住進了市委招待所――天南賓館,約我在天南賓館的咖啡廳見面。我自然是一口答應,但旋即又緊張起來。
天南賓館經常有公檢法的人員出入,萬一被別人看見我和鴿子在一起,聯想到上次趙大慶案件的曝光,那就麻煩了。
想了半天,決定還是稍微打扮一下再去。給魯麗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夜要在所裏值班,不能過去睡了,然後給所裏同事代一聲,將身上的警服換下匆匆的出門。
坐在計程車的後座上,想想自己對魯麗撒謊好像已經成了習慣,心裏沒有什麼覺,不覺得有些怪怪的,當一個男人必須要和一個女人相伴終生時,彙報自己的行蹤彷彿就成了必修課,撒撒謊好像是很正常的。咖啡廳的燈光很昏暗,雖然晚上人不多。
但要在影影綽綽的大廳裏找人也不是很容易,不過我還是很快就看見了鴿子,她一身明快的純白休閒服坐在吧枱前的高腳凳上,手裏拿着一大杯啤酒。我快步走上前去,在她身邊坐下。鴿子轉身望了過來,我們對視一笑,誰也沒有説話。
鴿子的俏臉在氤藴的燈光下多了層醉人的豔,盈盈若水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瞟了我一眼,對服務生説:“拿兩瓶藍帶到7號台。”説着離開了吧枱。
我等到服務生從鴿子身邊離開,這才走了過去。咖啡廳人不多,大都是一對對的男女在竊竊私語,空氣裏纏綿的情歌更給整個大廳平添了一些旎的氣息。
“怎麼樣?在這裏見面沒有讓你為難吧?”鴿子的聲音永遠是那麼動聽。我搖搖頭:“沒事。”
“喝點酒,”鴿子指着桌上的藍帶啤酒對我説,我也有些渴了,拿起酒瓶一口氣就灌了半瓶,冰涼的酒從喉嚨進胃裏,所經之處都到那絲絲的涼意。我長長的嘆了口氣:“真舒服!”鴿子望着我豪飲的姿態,清澈的眼神裏盪漾着一層如水的霧氣,在這昏暗的角落裏仍讓我有些不敢直視,心跳也不知不覺加快了。
我們似乎都意識到些什麼,沒有談,默默的聽着歌,默默的喝着酒,默默的受這默默的氣氛。
雖然我們前後接觸的時間很短,但不知怎麼回事,覺上我們似乎已經是很悉很瞭解對方,像是已經往了很久的老朋友了。
沉默還是由鴿子打破的,她側首望着空蕩蕩的舞池裏旋轉的霓虹燈光,語氣平靜的問我:“最近一定很忙吧?”我心頭有些失望,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失望。
隨着鴿子的話説:“是,最近確實很忙。”喝了口酒接着説:“還不是為了那個李宏志,真想不到有那麼多人會信他的那些狗不通的神話?”鴿子對我口吐言不以為意,輕聲的問道:“你對大法是怎麼看的?”説到了工作,我的心情頓時振奮了。
笑道:“怎麼看?我們同事從來都不叫它大法,它哪是什麼功?純粹一個教組織。我們都叫它李宏志及其信徒,一個瘋子和一羣吃飽飯沒事做的笨蛋。”鴿子聽着我有些憤的話微微笑了,動人的笑容讓我看得不有些痴了,但和她的目光稍一接觸,我立即偏轉眼神,怕讓她看到自己的失態。鴿子揮手招呼服務生過來。又叫了幾瓶藍帶。
“你現在主要忙些什麼?”我懶懶的靠在沙發上“忙什麼?這個李宏志真是害死人,這幾個月全都忙的是他,他叫自己的信徒生病不看醫生,不調查不知道,調查之後嚇一跳,去年以來,我的轄區非正常死亡比率上升了一倍。”着鴿子探詢的目光我繼續説道:“全是那些李宏志的信徒,大都是些老頭老太太,身體本來就不好,又堅持不看病,那還的住。”鴿子幽幽的嘆了口氣,説:“都是這樣,各地基本上都是這樣。”她嘆氣的時候秀的眉頭皺在一起,看的我有些心疼,不也皺了皺眉頭。鴿子沒有留意我的神情,抿着杯中的酒,説:“國外有種輿論,説大法利用了中國改革開放所帶來的弊端,將大批對現實不滿的人積聚在一起。
而貧富不均、缺乏信仰、社會不公等現象加劇了人們的神空虛,使很多的人投入李宏志的教理論,中國傳統的個人崇拜更是李宏志得以擴大影響的基礎。
這樣一個組織對於仍堅持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國家真是個莫大的諷刺。”聽着鴿子的話,我不有些愕然,我倒是從沒有想過這麼深。話談到這裏似乎有些了,我不再説話,只是默默的喝着酒,鴿子似乎沉湎在一種難以解的灰情愫之中,她問我:“你是黨員嗎?”我有些詫異的説:“是的,怎麼?”鴿子微微苦笑:“我也是黨員,我問你,你相信共產主義嗎?”這個問題有些太大了。
我盯着鴿子的眼睛,她雖然看起來很清醒,但原本如水的眼波已經有些難以掩飾的醉意。我在心裏暗暗嘴嚼着這個問題,想着該怎麼説。鴿子望着我嚴肅的表情説:“怎麼?害怕了?”我受不了她的語氣,説:“鴿子,你沒有喝醉吧?”鴿子將身體向我傾過來説:“你看我象不象喝醉了?”她漂亮的臉蛋離我很近,紅豔豔的小嘴簡直就要貼在我的臉上。一股如蘭似麝的氣息撲鼻而來。讓我有種抱住她肆意親吻的衝動。
我拼命控制着自己的衝動,艱難的向後挪動着身體。
“鴿子,你怎麼了?我送你回去休息。”鴿子搖了搖頭,嬌嗔的説:“快回答我。”她那像是在情人身邊撒嬌的神情讓我的腦袋一陣陣的眩暈。我定了定神,説:“我是黨員,我當然相信共產主義。”鴿子笑了起來,纖細白的手指點着我説:“你説謊。”看來鴿子是有些醉了,我站起來去拉她的手“鴿子,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鴿子掙開我的手,説:“我沒醉,我不回去,”她抬頭望着我,一臉失望的説:“你撒謊,你對我撒謊。”看着她的神情,我心裏沒來由的陣陣心痛。頹然坐下,一口將瓶中殘留的酒喝乾。
把空空的酒瓶重重的頓在桌上“好,鴿子,我告訴你,不管是共產主義還是資本主義,都只是一個名稱,不論他們提倡宣揚什麼樣的政治經濟制度,只要是能讓人民的生活變得更好,我就信仰,或者説,”我看看正專注的望着我的鴿子“我什麼都不信仰。”鴿子的醉意似乎霎那間都消失了,一絲極其誘人的笑意盪漾在她漂亮的臉蛋上。我始而惑。隨之恍然。不由氣急敗壞的叫道:“好啊!你耍我。”鴿子笑盈盈的説:“不這樣,你怎麼會説真話?”看着我哭笑不得的神情,她似乎也有些歉意,又説道:“別難過,要不是這樣,我也不知道你真的在乎我。”話一出口,她立即意識到自己説錯了,臉兒登時一片緋紅。我的心跳也隨着她這句話而狂亂的跳躍,呆呆的不知説什麼好。桌上散亂的放着五六個空蕩蕩的酒瓶,鴿子最先從尷尬中恢復過來,若無其事的説:“我們走吧!”我有些不捨的説:“幾點了?”鴿子看看錶回答我:“九點二十。”我看看她仍是豔美紅的臉頰,略帶些失望的説:“晚了,你也該休息了。”鴿子看着我失落的表情抿嘴笑道:“我還想看看這座城市最美的夜景呢,怎麼,你就想趕我走啊?”我的心情立時動起來。
“怎麼會呢?只要你想玩,我捨命陪君子,噢,不,捨命陪鴿子。”鴿子很開心的看着我動的表情。説:“我來過兩次了,但從沒好好玩過,你開車待我兜兜風,怎麼樣?”還能怎麼樣,求之不得。
我快樂得想要飛起來了,十五分鐘後,派出所小王將所裏最好的一輛北京2020吉普車停在了天南賓館門口,看着小王打的離開後,我才和鴿子一前一後的上了車。
吉普車歡快的一如我此刻的心情般飛馳在夜晚的長街上,我一邊打開音響一般笑着説:“不好意思,這老爺車可就比不上你的小車舒服了。”鴿子看着沒有玻璃的車窗笑道:“不錯啊,再把車棚拆了,就像是敞篷轎車一樣舒服了。”我們都笑了。
音響裏那首《別怕我傷心》此時聽起來全無往的傷,我一邊開車一邊留意着鴿子,她覽着外面的夜景,神情説不出的歡快,秀美的長髮在風中輕舞飛揚,一如夜之靈般人。
我的心中洋溢着一種疏遠很久卻又如此悉的情,情在中燃燒,不知不覺間將吉普車開的飛快,象一道白的閃電般穿越過燈火輝煌的繁華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