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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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那青衣少女冷漠的説道:“客官清問啊。”林寒青輕輕咳了一聲,道:“這座小店之中,可只有你們妹弟二個人麼?”那青衣少女冷笑一聲,道:“還有家兄。”林寒青道:“令兄現在何處?”青衣少女道:“捕魚去了。”林寒青為之語,想了一想,道:“貴店中佈置雅緻,想是出於姑娘之手了?”青衣少女道:“客人只是問這些不相干的事麼?”林寒青只覺臉上一熱,暗道:慚愧,我這般和一個大姑娘談話,實是有些失態。
當下舉手推活那童子道,説道:“姑娘責備的是。”那童子起身子,望了那少女一眼,奔出室外。
林寒青本待伸手去抓,卻被那青衣少女一橫嬌軀,攔住了去路。
那童子去勢很快,一溜煙奔了出去。
林寒青緩緩收回了右手,道:“姑娘為何要攔住在下?”在下無傷害他的用心。
那青衣少女道:“我弟弟年紀幼小,你就放他去吧!有我一個也就夠。”林寒青只聽得惑然不解,心中暗道:“果然裏面大有文章。”心中雖是團團疑問,外表卻是不動聲,則淡淡一笑,道:“姑娘這幾中可有…”只怕問的出了馬腳,故意把“可有”兩字拖的很長。
那青衣少女點點頭,接道:“我已使用了物藥,留下了兩個人,唉!只不知是許你要找的?”林寒青只覺心頭咯咯亂跳,暗道:真是險惡江湖,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座雅潔的小店,弱女幼弟,竟然是江湖人物安排的陷阱。
只聽那青衣少女接道:“你可要去瞧瞧?”林寒青道:“自然要去瞧瞧。”那青衣少女突然回身走出室外,直向後面行去。
林寒青跟在那青衣少女的身後,登上了一座小樓,起衣襟取出一串鑰匙,打開了門上鐵鎖。
林寒青緩步上樓,凝目望去,只見樓上堆滿了雜用之物。
青衣少女移開雜物,赫然出現兩個被緊緊捆縛的人。左首一個是留着山羊鬍子,骨瘦如柴,正是那瘦猴王韓士公。右面一個一襲藍衫,面目英俊,竟然是黃山世家的李文揚。
林寒青只覺着之上,被人重重的打下幾拳,呆呆的望着兩人,説不出話。
但聞那青衣少女道:“怎麼樣?這兩人可是武林中的人物麼?”幸好他臉上的彩,掩去了驚憐的神情,使人無法瞧出他心中的震動,舉手指拭一下臉上的冷汗,道:“這兩人很好,你立了一件大功。”那青衣少女悽然説道:“但望主人敕降殊,賜妾身解藥,免去那三一疼之苦。”林寒青應道:“我見着主人之面時,定當代你求情。”青衣少女歡的一聲跪了下去,接道:“妾身這裏先拜大恩了。”林寒青道:“不用客氣了,這兩人,被你捆在此處幾天了?”那青衣少女道:“大約有三四天。”林寒青心中暗道:這兩人內功雖深、但身中藥數之久,不知是否會影響體能。説道:“有人在此,不妨礙事了,去把解藥取來。”青衣少女滿臉茫然之,道:“解藥!那人沒有留在這裏啊!”林寒青怔了怔,道:“唉!原來沒有留下解藥,那他是不信姑娘了。”青衣少女道:“不錯,我們好好的賣酒人家,和武林中人。可算得毫無糾葛,被你們強迫我們為非作歹。下藥害人,自然是心有不甘。”林寒青笑道:“這些話對我説,不要緊,遇上別人,但憑姑娘這句話就要招來殺身之禍。”青衣少女道:“我一個人,死也算不得什麼,只是長兄、幼弟,你們也不肯放過,手段未免是太辣了!”林寒青輕輕嘆息一聲,道:“這兩人我帶走了。”青衣少女道:“我心中雖然不願,但在你們強迫之下,已經作了害人之事,這兩人和我們無怨無機,我卻在他的酒菜之中下了你們留下的藥,這一生一世,就難得安心。”林寒青道:“事已至此,姑娘縱然悔恨,也是無用了,這兩人由我帶走。”青衣少女道:“好吧!他們暈了數夜未醒過,再要留在這裏,只怕也沒有命了。”林寒青解去兩人身上繩索,扶起兩人,下樓而去。
行至店門所在,心中突然一動,暗道:“我如帶他們離開此地,那真正主謀之人到來,只怕這姊弟二人,都會有命之憂,倒不如化他們講了實話,要他們早些逃命去吧!”心念一轉,重又轉了回來,道:“姑娘…”青衣少女剛鎖好了樓上木門,眼見林寒青去而復轉,臉大變,接道:“為什麼又回來了?”林寒青看她目光中充滿驚怖之情,不黯然一嘆,道:“姑娘不用多疑,在下有幾句真實話,奉告姑娘。”青衣少女奇道:“什麼事?”林寒青道:“在下並非姑娘認為的武林盜匪。”青衣少女道:“什麼?你和那些人不是一幫的麼?”林寒青道:“不是,但這兩個暈不醒的人,卻是在下的朋友。”青衣少女道:“既是你的朋友,那你就帶走吧!”林寒青道:“在下為姑娘姊弟擔憂,找去之後,他們再來問姑娘要人,姑娘豈不要為在下所害了麼?”青衣少女道:“他們也不知我擒了兩人,我不告訴他們就是。”林寒青道:“唉!姑娘不是江湖中人,那知江湖上的機詐,他們雖然不知你擒了兩人,但給你的*魂*物藥。卻是早已有數,如若他們查出了物藥少去,不見你擒捉人,豈不是要動疑心?”那青衣少女嘆道:“不錯,他們給我們的物藥,都是些紅丹丸,限定了一人施用一粒,不許多用…”她説到此處,目光轉投到李文揚和韓士公的身上,接道:“我按他們的吩咐下藥,每人一粒,既然把兩人給了過去。”林寒青道:“為今之計,姑娘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那青衣少女似是以為林寒青説動,黯然嘆道:“那兩條路,還望先生指示?”林寒青道:“第一條路,姑娘猜立刻攜帶幼弟逃走,在下願傾盡所有解囊相助,山河壯礬,天下遼闊,何處不可安身立命?”青衣少女搖搖頭,道:“不行,我和家兄,都被他們強迫服下了毒藥,如是不服解藥,十後,即將毒發而死,這條路,難以行通,你説説第二條路吧!”林寒青道:“這第二條路,還得姑娘合作才行。”青衣少女道:“只要能救得家兄、幼弟,逃得死亡之劫,小女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林寒穹道:“好!姑娘可知那些人什麼時候來此麼?”青衣少女道:“小女子記憶所及,似乎是今該來。”林寒青道:“那是最好不過,姑娘請把在下也捆了起來,放在那小樓之上,如若那些人到了之後,姑娘就把他們引上小樓,自己要立時下樓,千萬不可在樓上停留。”青衣少女道:“那怎麼成,如若把你的手腳也捆了起來。豈不是…”林寒青接道:“不礙事,這些繩索,還捆綁不住在下,只要他們能上小樓,在下自有對付他們的辦法。”林寒青又把李文揚等兩人抱上小樓,捆上繩索,伸出雙手,笑道:“姑娘請把在下雙手也捆起來吧!”青衣少女輕繞繩索,鬆鬆的捆住了林寒青的雙手,帶上樓門而去。
林寒青待青衣少女去後,立時身來了起來,計算了方位角度,決定了出手方式,才盤膝而坐,並逐氣調息。
大約有半個時辰之後,突聞樓梯上響起了雜亂步履聲,再際間響起青衣女子的聲音道:“一共三個人,都在小樓之上,你們只有兩個人,如何能帶走三個?”林寒青暗暗讚道:“這丫頭倒是聰明很,連來了幾個人,也暗中告訴我。一側,橫卧,運氣閉住了呼。
只聽一個厲的聲音,説道:“這倒不用你發愁了。”但聞轟然一聲,塵土橫飛,那上木門,竟然被生生撞開。
但聞青衣少女的聲音,説道:“你們把我樓門撞壞,後再擒到武林中人,要放到那裏呢?”林寒青早已選擇好了方位、角度、微後一眼望去,只見兩個黑衣大漢,並肩走了過來。
那青衣少女説道:“看到了麼?三個人一個不少。”言罷,匆匆下樓而去。
只見左首一個黑衣大漢,伸手指着韓士公道:“這個人我認識。”右首那人接道:“名叫韓士公,我也認識。”左面那大漢伸手一拉,把李揚轉了過來,道:“這個人,你可認得麼?”右首那人道:“此人是黃山世家的三代東主李文揚。”左前大漢笑道:“這兩人都是武林中大有名望般人物,如是擒了回去,定可邀得重賞。”右首那人嘆息一聲,道:“什麼黃金、珠寶、明珠、古玩,我也不放心上,但望能和那美人兒小翠,有上一宵之歡,那就不虛此生了。”左首大漢笑道:“我瞧你是癲蛤蟆想吃天鵝,那小翠姑娘。豔若天仙,會看上你這副德行麼?”右首大漢道:“主人有言在先,誰要能替梅花門立下大功,可以提出任何要求,那小翠雖然看不上我,但如主人有命.她也無可奈何。”林寒青暗道:果然是梅花門下,西門玉霜這女人,只求目的。不擇手段,當真是什麼事都能作得出來。
那左首大漢伸手指着林寒青道:“這小子不知是何許人物?如是名不見經傳的人那就把他宰了算啦,免得麻煩。”林寒青覺一隻手,伸手過來,抓住了自己的左臂,顯然是想把自己搬運過去,心想時機已至,聽聲辯音,算準了兩人的方向,突然一躍而起,雙手、雙足、一齊動作,分向兩人襲去。
兩個大漢做夢也未料到。一個弱女子,也敢暗手腳,應變不及,雙雙被點中了道。
但聞噗通一聲,兩人栽倒地上。
林寒青右手揮動,點了兩人四肢道,笑道:“兩位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啊。”只聽一陣步履之聲,那青衣少女突然奔上樓,望了林寒青一眼,喜道:“你一個人收拾了他們兩個?”林寒青道:“這都是姑娘相助之力。”那青衣女嘆道:“現在雖然把他們兩人制住,可是以後還有人來。”林寒青道:“在下留此,用心就在解除姑娘之危。”回手兩掌,分拍兩個大漢背心之上。冷冷説道:“此刻,在下如若要殺死兩人,那是易如反掌,不過在不知道兩位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漢。”兩個黑衣大漢,雖然四肢道被點。沒有了反抗之能,但聽得林寒青頌讚之辭,亦是大受從、不微微一笑。
林寒青冷笑一聲,接道:“因此在下,想先找一位出來,讓他嘗試一下分筋錯骨的滋味,但不知兩位之中,那一位有此勇氣?”兩個黑衣大漢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見,呆呆的望着林寒青。
林寒青看兩人神態,已然心生畏懼,不再拖延時刻,隨手抓過在前面的一個大漢,道:“閣下先試一下如何?”右手一託,卡登一聲,卸了那大漢一條左臂。
那大漢疼的冷哼一聲,説道:“那位江兄,武功強我甚多。”林寒青冷笑一聲,道:“那就讓他試試了。”抓過右面大漢,暗用內功。扭斷了他的右臂。
這等分筋錯骨手法,殘酷異常,可人被點數處要,無法抗拒,只疼的呻不絕。
林寒青冷然一笑,道:“如是兩位自知難能忍下這等分筋錯骨之苦,那就快些拿出解藥。”兩個大漢齊聲説道:“解藥現在身上。”林寒青替兩人接上斷臂,從懷中找出解藥。先讓兩人試服了一粒,才讓韓士公、李文揚各自服了,又迫兩人出那少女服用的解藥,説道:“姑娘快去收拾細軟,立時逃命去吧!”那青衣女拜伏於地,道:“恩公請賜姓名,小女子自知難報大恩,此後當記下恩公姓名,設立供奉,晨昏叩拜。”林寒青搖頭,道:“不用了,姑娘快快請吧。”那青衣少女拜謝之後,下樓而去。
林寒青靜坐相候,足足等了半個時辰,韓士公為李文揚才醒了過來。
韓士公雙目始睜,立時吼道:“那小妞兒膽子不小,敢在酒菜之中下毒,咱老猴兒,非得宰了她不可。”目光一轉,看見了林寒青,不一呆,道:“閣下何人?”林寒青一抱拳,道:“韓兄連小弟的聲音也聽不出麼?”韓士公道:“聲音倒是很,可是素昧平生。”林寒青道:“小弟林寒青啊。”韓士公一躍而起,道:“你胡説八道!”右手一伸,抓了過來。
林寒青左碗一縮,避了開去,説道:“韓兄,小弟確是林寒青。”韓士公怒道:“我那林兄弟,英俊瀟灑,有如臨風玉樹,豈會是你這般模樣?”林寒青輕輕嘆息一聲。道:“小弟被人毀了容。”李文揚突然接道:“不錯。這是林兄弟的聲音,唉!如非林兄弟,別人也不會救咱們了。”韓士公望着林寒青茫然説道:“林兄弟,什麼人毀了你的容?”林寒青道:“西門玉霜。”韓士公罵道:“哼!又是那女魔頭。”站起身子,接道:“我去找那妞兒算賬,林兄弟,咱們等會再聊,”林寒青急急道:“韓兄留步。不能怪那位姑娘,她身受迫害,為人所用,一個女孩子家,你要她如何反抗。”李文揚微微一笑:“韓兄,不要急。你先讓林兄説明經過。”韓士公坐了下來,林寒青仔細將經過説了一遍。
李文揚喃喃嘆息一聲,道:“莽莽江湖恩怨糾纏,不知兒時才能澄清?”林寒青本想把李中慧,和西門玉霜太湖相遇之事説出,但繼而一想,卻又忍了下去。
韓士公望了兩個黑衣大漢一眼,道:“這兩個兔崽子,既是西門玉霜的屬下,乾脆把他們宰了算啦。”林寒青突然舉起手,點了兩人幾處要,道:“留他們一線生機,死活由天就是。”他眼見白惜香經歷病魔折磨之苦,心中惜憐萬般,只想多作一些善事,能使那白惜香“安渡險關”這是他心中之秘,自是不便出口。
韓士公哈哈一笑,道:“林兄弟這般仁慈,走江湖只怕要吃大虧,咱們今不殺兩人,也許若干年後,殺咱們的又是他們兩人。”他口中雖如此説,但卻並未堅持要把兩人處死。
李文揚默默觀察,發覺了林寒青意志消沉,已非初見之時的豪放英雄,心中慨萬端,伸出手去,握住林寒青的右腕,説道:“林兄弟,咱們男子漢大丈夫,在江湖之上行動,講的是豪放意氣,都是不用計較容貌的醜俊。”林寒青微微一笑,道:“多承李兄關懷,兄弟早已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了。”韓士公哈哈一笑,道:“對,唯大英雄能本,林兄弟能不為俊容變醜憂苦,老哥兒真是佩服得很,走,咱倆找處酒館,先痛痛快快的喝他一盅,老哥兒要敬你三杯。”三人起身下樓,離開了碧雲天。
李文揚、韓士公被那物藥所,餓了數月,未進飲食,腹中是早已飢腸轆轆,放開腳步,向前奔行,希望能早點找到一家酒館,吃喝一個痛快。
一口氣,行出了十餘里,到了一座人口繁茂,是以十分熱鬧,商店酒館林立。
韓士今當先而行,直奔入一家名叫“朝陽樓”的大客棧。
這是一味兼營酒飯生意的大客棧,韓士公一腳進門,就大聲喝道:“夥計,十斤上好的狀元紅,三斤牛,再配幾樣下酒的菜,越快越好。”待他選擇了一處座位坐下,已經吩咐了要的酒菜。
這時,不過申初光景,午飯已過,晚飯尚早,店中甚是情閒。片刻之間,已把韓士公要的酒菜端上。
韓士公是杯到酒幹,連吃下兩斤多酒,才放下酒杯,説道:“林兄弟,老猴兒兩度為你所救,咱們這份情,可説是生死與共了。”林寒青微微一笑,道:“區區小事,韓兄不用掛齒。”李文揚突然嘆息一聲,道:“林兄,這些時,你到何處去了?舍妹曾經派人,到處尋找林兄,但林兄卻如沉海沙石,探不到一點消息。”林寒青淡淡一笑,接道:“兄弟這些時之中,經歷了甚多可悲對歡的事,已對江湖中恩怨糾結,永無寧的生活,大戾倦,不願再置身是非漩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