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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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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馬霜衣”中提及林寒青運集全身功力,和那奇熱對抗之時,只覺奇熱在全身動,難以抗拒,但這般置生死於度外,鬆動功力,任憑那奇熱蔓延侵襲時,反而覺得忍耐之力大為增加。但覺腹中的奇熱,一陣強過一陣,神智逐漸被燒的暈過去。

待他由暈?清醒過來時,東方天際已泛升起一片魚肚白,不知不覺間,競在這荒涼的草地上睡了一夜。

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濕透他的衣履。

林寒青伸展一下雙臂,緩緩站起身子,只覺有如生了一場大病,全身軟綿無力,掙扎着爬起身子,辨識了一下方向,緩步向前行去。

他忽然惦記起那陰陽羅剎起來,只覺茫茫天涯中,只有那一個知已,他必需趕赴那唯一的約會,因為,從今之後,也許永遠無人再他訂下友好之約。

哪知何時何地,那如火焚身的奇熱,再會發作,也無法預料能否在相約的時間中,趕到那約會之處,但那約會,和那醜怪的女子,此刻卻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李中慧那嫺雅的風姿,白惜香那楚楚動人的嬌態,如他心目中,都已是明黃花,如果還有些什麼,也只是永遠埋在葬在心底深處的一段往事。

毀容後的自卑,是他覺得自己和人間有了一段深長的距離,只配和那被世人視為醜怪的陰陽羅剎相處一起。

這是一段艱苦的行程,沿途上那奇熱復發了一次,但他已不再運氣抗拒,直到落西山,才到本和陰陽羅剎的約會之處。

只見一個長髮披肩,身段美好的女子背影,正坐在那塊大石上,呆呆的望着晚霞,神態是那麼安詳、嫺靜。

林寒青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在下身中熱毒,行動不便,不能如約趕來,但我已盡了最大的心力了。”那背影緩緩的轉了過來,啓一笑,道:“林相公!”林寒青看了那張面孔,在晚霞映照下,嬌豔若三桃花、柳眉、瑤鼻、大眼睛。

眼睛,仔細看去,口中茫茫然説道:“你是白姑娘?”那女子緩緩站起身來,嫣然一笑,道:“嗯!林相公,我是白惜香。”林寒青只覺腦際間轟然一聲,全身起了一陣劇烈的抖動,説道:“你怎麼還認識我啦?”白惜香道:“為什麼我不認識你?”林寒青伸出手摸着臉上突起錯的花紋,説道:“我不是變了樣麼?”白惜香星目轉,打量了林寒青一陣,道:“你哪裏變?不是和過去一樣?”林寒青茫然説道:“這就奇怪了。”白惜香道:“奇怪什麼?”林寒青道:“那西門玉霜,在我臉上用刀子刻了很多疤痕,還塗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顏,怎麼還是和過去一樣呢?”白惜香微微一笑,道:“你可是很害怕自己變的醜麼?”林寒青道:“男丁漢大丈夫,縱然是生的醜些,也是沒有關係。”白惜香道:“這就對了,那西門玉霜縱然能在你臉上留下很多疤痕,塗上五顏六,但她卻無能改變心中所思、匹夫不可奪志,難道你為了你自己變的醜了,就遷恨人間,改變志向?”林寒青呆了一呆,道:“我沒有這麼想。”白惜香嬌媚一笑,伸手拍拍那大石頭,道:“你坐下來。”林寒青越趄不前,遲疑良久,才前行兩步,席地而坐,道:“我坐這裏也是一樣,姑娘有什麼指教,儘管吩咐。”白惜香道:“你不肯和我坐在一起,可是覺着自己太難看了?”林寒青訕訕道:“不是…”白惜香道:“那是因為我太好看了?”林寒青道:“姑破嫺雅高貴,乃瑤池仙子。”白惜香道:“只是看我的外形而言,如是我有一天,也被那西門玉霜毀去了面容,你對我是否還像現在一般?”林寒青沉了一陣道:“若真的有那麼一天,在下自信會對姑娘更好一些。”白惜香盈盈一笑,道:“你現在已經對我很好,那時,要對我更好,也就不論什麼事,都依着我,寵着我麼?”林寒青道:“正該如此。”白惜香笑道:“這麼説來,我比那李中慧有福多了。”林寒青長嘆一聲,道:“可惜在下這副尊容,實不便和姑娘常處在一起。”白惜香道:“如是你仍然是那般瀟灑英俊,世上女孩子,個個都對你喜愛異常,那也用不着我白惜香來…”兩頰一紅,突然住口不言。

林寒青緩緩站起身子,道:“姑娘的盛情,在下心領了,只是我林寒青別有所謀,有負盛情,在下這裏先行罪了。”抱拳一個長禮,回頭大步行去。

白惜香幽幽説道:“你站住。”起身追去。

林寒青行了幾步,突覺丹田熱氣泛升,迅速的向全身散開,霎時間,頭重腳輕,步履不穩,一跤倒在地上。

白惜香急行了幾步,已然有些嬌,林寒青摔在地下,她似是自知無力扶起,緩緩向林寒青身邊的坐下去,伸出纖白的玉手,按在林寒青左腕脈息之上,柔和地説道:“你病得很厲害。”林寒青道:“我不起病,是中了別人的暗算。”白惜香道:“什麼暗算?”林寒青道:“我吃下了一種奇怪的‮物藥‬,每隔一段時間內腹中就發出一股奇熱,很快的遍佈全身。”白惜香道:“可是很難過去麼?”林寒青道:“全身如置於大火之中,姑娘快請離遠一些。”白惜香道:“為什麼?”林寒青道:“現在,奇熱已經蔓延向我的四肢、百脈,再過片刻,我即將被那奇熱熱得神志暈,那時,只怕連姑娘也不認得了。”白惜香突然深手入懷,取出兩枚金針,刺入林寒青的道之中。

她這金針過之法的奇效,兩針刺了,林寒青頓覺奇熱減去了不少,心中大驚奇,暗道:這白惜香果非凡響。只聽白惜香柔聲説道:“現在怎麼樣了?”林寒青道:“姑娘妙手回,縱然是華陀再世,扁鵲重生、也是難以及得。”白惜香笑道:“誇獎!誇獎!那奇熱可是減了一些?”林寒青道:“減的多了。”白惜香眨動兩下圓大的眼睛,笑道:“今夜月一定很好。”林寒青抬頭看看天,已是暮蒼茫時分,天際間已亮起幾點星光,心中暗暗忖道:天已入夜,何以那陰陽羅剎仍不見來,難道她來過又去了麼?想到黠然之處,不長長一嘆。

白惜香道:“你嘆的什麼氣?可是因為你要會的人,失約未來麼?”説話之間,又撥出一枚金針,刺入林寒青的道。

林寒青淺淺一笑,道:“不錯,我是來會一個人。”白惜香道:“可不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人?”林寒青道;“我不知她的姓名,只知她的綽號。”白惜香道:“那你告訴我她的綽號。”林寒青略一沉,道:“她叫陰陽羅剎。”白惜香凝目説道:“叫陰陽羅剎,是男的還是女的?”林寒青道:“女的。”白惜香盈盈一笑.道:“她可是騎着一匹黑馬?”林寒青道:“不惜啊!你見到她了?”突然間,心底泛起一縷疑念,暗道:這白惜香怎麼會這般的到了此地,守在這荒涼的原野中只聽白惜香嬌聲笑道:“我瞧到了一個長髮飄飄,身着黑衣的女子。騎着一匹黑馬,繞着這白楊樹行了一圈,然後縱騎而去。”林寒青道:“唉!她定然是來找我了。”白惜香道:“她當真是沒有一點耐,如是她肯多等上一刻,豈不是見到你了麼?”林寒青望着白惜香嬌美之容,想想那陰陽羅剎的醜怪,不黯然一嘆,道:“她不是沒有耐,而是因為她不願見到你。”白惜香道:“為什麼?我們無怨無仇,素不相識,她為什麼怕見我?”林寒青道:“因為她生的太醜,不願瞧到像你這般漂亮的姑娘。”白惜香道;“因為她太醜了,所以,你才很想念她?”林寒青道:“就算如此吧!同病相憐,這也是人之情常。”白惜香又取出一枚金針,刺入了林寒青的身上,道:“你可知道,當今之世,除了我白惜香,無人能夠解得你身上熱毒。”林寒青想到那熱毒發作之苦,不黯然一嘆,道:“那熱毒發作時,雖然痛苦,但在下也不因此失信於人,我已經答應了她。”白惜香道:“答應她什麼事?”林寒青道:“答應和她一起去尋找一位前輩奇人的遺物,學習武功。”白惜香笑道:“你不怕她騙了你麼?”林寒青道:“在下相信她不會騙我。”白惜香道:“因她生的太醜了,所以,你就全心全意的去相信她?”林寒青道:“這個,這個…”白惜香道:“不用這個那個了,你説不出第二種理由出來…”她緩緩轉過臉去。

待她回頭來,已然是變了個人,那妖美的容,變成了一個淡金可怖的面孔,笑道:“我這樣,比你那陰陽羅剎如何?”林寒青凝目望了一陣,道:“其醜在伯仲之間。”白惜香道:“這是一個皮人面具,我可以戴,別人也可以戴,我想不出,還有那一前輩奇人,在人間留下武林秘錄。”林寒青心中暗道:“這話倒也有理,如若那陰陽羅剎戴的人皮面具。

但聞白惜香柔聲接道:“我雖未和你那位羅剎姑娘見過面,但我可以料斷她必是戴者人皮面具。”林寒青道:“你怎能如此武斷?”白惜香道:“你如肯聽我的話,很容易揭穿箇中真象。”林寒青被她勾動起好奇之心,説道:“如何揭穿真相,還請姑娘指教。”白惜香道:“你只要暗中留心她的生活舉動,就不難查出她是偽裝。不過,你不能讓她發覺了你的存心,一不小心。即將使苦心付於水。”林寒青心念一動,無心再聽不少,急急説道:“姑娘之意,那陰陽羅剎,還會來麼?”白惜香道:“也許我前腳離開,她後腳就到,也許她過兩三再和你相會,但你可以放心,你那位羅剎姑娘絕不會拋你而去。”林寒青只覺那白惜香言中滿含玄機,但一時之間,卻又思解不透。

白惜香默默取出金針,刺在林寒青各大要之上,每刺一針,林寒青就覺着奇熱消減了很多,白惜香刺遍了林寒青二十四處大。林寒青立時覺到身上餘熱,已將散盡,通體舒暢,睡意上湧,不覺間閉上雙目。

朦朧中只聽白惜香幽幽説道:“好好的睡一會吧!醒來服下我放在你頭邊‮物藥‬,那奇熱就會慢慢的消失,至多七。你就可以復元了。”她輕輕嘆息一聲,接道:“我一問輕談生死,雖然我明知死亡之期,但卻從未放在心上,只是,現在我卻不想死了。”林寒青雖然睡得糊糊,但尚未全然入夢,神智猶醒。把白惜香每一句話,都聽得十分清楚,聽到她不想死了,突然口接了一句,道;“姑娘能夠不死,那是最好不過。”白惜香緩緩拔下她身上金針,每拔下一枚,林寒青的睡意,就增濃上幾分。

林寒青睡意轉濃,神智也逐漸的沉過去。

隱隱間,只聽白惜香説道;“我要走了,餘下的事,自會向那位羅剎姑娘給你善後,要勞她的玉手,來服侍你了,你如想享些豔福,那就裝你病勢愈重愈好,她會深情款款對待你。”林寒青朦朧的意識中,隱隱覺到那聲音頓了一頓,又道:“今一別,或成永遠,你如懷念我,兩月內,請到太湖埋花居中找我,記着,太湖埋花居。唉,如是你不願見我,那就算啦!”話到此處,消失不聞,林寒青雖然很想掙扎而起,但他卻無法抗拒那朦朧的睡意,意念一閃而息,沉沉睡了過去。

待他醒來之時,景物早變,發覺自己正睡在一張柔軟的榻上。

室內佈置的十分雅潔,雖然是竹籬茅舍,但卻打掃的窗明几淨,錦被繡帳上,散發出一股幽淡的清香。

林寒青目四顧了一陣,突然想起白惜香臨去之言,不出伸手問枕下摸去,只覺入手處一片柔軟,那裏有什麼‮物藥‬,不暗暗嘆道:我由那荒涼的草地中,移來此地。只怕早已把那白惜香留下來的‮物藥‬,棄置荒野了,此室幽香淡淡,錦帳繡被,不似男子卧室。

正忖思間,突然一陣嬌笑之聲,已傳了過來:“林兄好些了麼?”嬌柔清音,動人至極。

隨着那嬌脆清音,緩步走進來一個身材嬌好,面貌奇醜的少女,正是那陰陽羅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