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可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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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吉自然不放，小棠一瞪眼睛，張嘴唐吉脖子就咬。唐吉笑道:“謀殺親夫。”小棠大叫着向唐吉撲來，唐吉就繞着屋裏那張桌子轉，鬧到後來，二人都笑起來。

小棠笑的樣子，真好比桃花怒放，看得唐吉眼睛直髮直。小棠表面罵他好，無賴，心裏卻得意而甜。

晚上睡覺時，唐吉讓小棠睡裏邊，自己在外。小棠向唐吉警告説:“咱們雖在一個牀上睡，你可不能亂來，不然的話，我就跟你拼了，我跟你説呀，我手指可帶毒的，你要是欺侮我，我要是發起狠來，刺中你，你的命就沒了。”唐吉此時倒真沒有心思佔有她，他心裏想的最多的還是怎麼救羊姑娘的事。他想，我得想一個萬全之策，既要將人救出來，還得讓他們以後都平安無事，對這個可惡的趙員外，絕不能輕易放過他。如果他還有大惡的話，我就替天行道吧。吹了燈，二人上了牀，唐吉背對小棠。

小棠在黑暗中心驚跳地掉外衣，看了看唐吉，還安靜的，這才鑽入自己的被窩裏。那眼睛不時盯着唐吉，只要他有不軌的舉動，自己就跟他急眼。過了好久好久，實在熬不住，小棠糊糊睡了。

唐吉眼睛閉得生疼，也沒睡着，這倒不是因為跟美女上牀的原因，主要是眼前總晃着羊采薇的倩影，以及她皺眉的樣子。

他想西子皺眉恐怕也不及這位姑娘動人吧。這麼好的姑娘要是嫁給趙員外那個老不死的，真是一塊好羊落到狗嘴裏。

如果她願意，別人也沒有法子，可她自然不願意。看那老頭的神情，老太太的哭鬧，自然都表明這趙員外是硬着人家上花轎。

既然這樣的話，那他們一家為何不逃呢？又一想，自己能想到逃，那個老傢伙自然更會想得到。他自然會採取嚴密措施，使他們無法逃。不用説，他一定是派人監視羊采薇一家了。

這個老東西，他憑什麼作威作福？他有什麼本事？僅僅是因為以前當官嗎？我姓唐的不知道這事便罷，既然知道了，我絕不能不聞不問。唐吉想到這裏，輕輕下了牀，在黑暗中穿好外衣，帶上長劍，悄悄出了門。

客棧的院牆自然攔不住他。他自從練了那心法後，不只劍法上有了飛越，連帶內功，輕功也在飛速前進。

這使唐吉大喜過望，也使她覺得愧對文姑娘。人家對自己一心一意，自己卻處處防着她，連傳招時都不能做到傾囊而授。相比之下，人家是光明正大，自己卻苟苟且且了，下回見到她時，真得補償一下她才好。

按照夥計指示，唐吉來到那條街，向裏走了百餘步，果然看見一個豪華的府第。兩扇硃紅的大門，門前掛着幾個大紅燈籠，上邊有“趙”字。

門口站着守門的家丁，一個個傲氣騰騰的，象是老爺。旁邊的圍牆又高又厚，比卧虎山莊還氣派。唐吉心道，這哪裏是員外呀，簡直是朝廷顯貴了。

按照唐吉的理解，一般後門比較安靜，不太引人注意，為了安全起見，唐吉無聲地繞到後門。他來此不為別的，想探探這趙員外的虛實，如果可能的話，最好是幹掉這個老東西。新郎當不上，讓他去見鬼吧。

唐吉跳進牆裏，裏邊盡是黑幽幽的，隱約可見重重的房屋，抬頭上邊是滿天的繁星。這個時候多數人都睡了，唐吉象一隻鳥在房頂亂飛着。

想找到這位趙員外的住處。穿過幾座房子，終於來到一個有燈的院子。那是一座大房子，從裏邊透出黃亮的燭光。唐吉跟賊一樣進了院，藏於一棵榕樹後，向門口望望，見半天沒有動靜，這才躡手躡腳地來到門前。

裏邊竟然有人説話，還是女人呢。一個聲音説:“六夫人，你怎麼還不睡呢？已經很晚了。”聲音的，象個少女。另一個聲音説:“小瓶，我睡不着，不知道老爺還來不來了。”那小瓶説:“六夫人，你不跟你説了嘛，今晚老爺去外邊了，聽説京城來了幾個大人物，他到外邊招待他們了。”六夫人嘆道:“一把年紀了，還娶什麼小呀，老婆還不多嗎？這幾個女人都擺不平，還娶小，也不怕要了命。”小瓶噓了一聲，説道:“六夫人，這話可別被外人聽見，告到老爺那裏，夫人您就慘了。”六夫人哼道:“我怕什麼？他當初搶我到他們家，我都不想活了，要不是為了父母能活下去，我早就上吊了，現在他又搶別的姑娘上門，這世上又多一個苦命人呀。”小瓶説道:“夫人，您還是睡吧，別為別人心了。”六夫人答應一聲，説道:“小瓶，你去睡吧，我坐一會兒就睡。”小瓶答應一聲，説道:“那小瓶先告退了，有事您喊我。”隨着聲音響起腳步聲。唐吉忙飛身上了房頂。門聲一響，一個小巧的身影出現了，她轉入旁邊不遠的一個門裏，想是她住得近些，好照顧主人。唐吉轉到卧室的窗下，裏邊燈還亮着。

唐吉捅破窗紙，向裏張望，只見這是一個女人的房間，裏邊飄出香氣。在屋子的中心有一張檀木桌子，一個‮婦少‬正坐在那裏沉思。她皺着眉頭，鳳目含愁，一手托腮，皓腕如玉。身上披着薄紗，裏邊是紅的肚兜。那個畫面真叫人興致，唐吉想不到這趙員外的六夫人這般年輕，漂亮。

看樣子不過二十四五歲，正是成的時候。看那臉蛋得能掐出水來，脯鼓鼓，想必裏邊是更誘人的。

唐吉看了幾眼，就覺得子都硬了，他有多沒吃了，一見美女就想入非非。他身邊雖有個朱小棠，可是那美女只能看不能碰。風固然重要。

但小命更重要。如果為了風把小命搭上，那實在划不來。唐吉越看越愛，心裏癢得難受。他想，我如果進去幹了她，那不就成了賊嗎？

可是這趙員外的老婆不幹白不幹，閒着也閒着，這麼好的貨放過可惜了，我來安她，要是趙員外知道了，一定涕零，我替他澆灌要乾枯的花朵，他能不高興嗎？

再能播下種，那更完美了，他可以省點力氣了，想到這裏，唐吉哼了一聲，從前門進去了，他這是頭一回當採花大盜，不免有點緊張。

唐吉出現在那‮婦少‬眼前，‮婦少‬一驚，霍地站起，要張嘴大叫。唐吉連忙説:“你別叫，我不會要你的命的。”‮婦少‬後退一步，顫聲道:“你是什麼人？你怎麼進來的？你想幹什麼？”唐吉微笑道:“我是跳牆進來的，我不想幹什麼，只想和你談談。”‮婦少‬目光緊張，説道:“我不認識你，有什麼好談的。”唐吉也不客氣，大模大樣地坐下説:“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你是趙員外的小老婆對吧？”‮婦少‬上下打量着他，説道:“是又怎麼樣？”她給自己鼓着勁兒。唐吉指指旁邊的座位，説道:“來，你過來坐。”‮婦少‬擺手道:“我不坐。”她向後又退了一步。唐吉嘿嘿一笑，拍拍間的長劍，説道:“只要你不亂叫，跟我好好配合，我就不會要你的命。”‮婦少‬見唐吉這麼説了。

心中稍安，説道:“我不叫就是了，你可別亂來呀。”唐吉又是一笑，説道:“來，你坐我對面，咱們談談吧。”‮婦少‬沉一會兒。

想到自己這麼下去也不是事，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院，並進到自己房間，自然是有兩下子的，自己想反抗怕也不成。

她首先是想明白對方這麼晚進屋究竟有什麼目的。這麼想着，‮婦少‬上前兩步緩緩坐下，坐到唐吉的對面，目光閃爍，不敢看唐吉。唐吉哈哈一笑，説道:“這樣就好，對你我都好。老實説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我還真捨不得下手。”‮婦少‬壯着膽子問:“公子深夜駕臨，有什麼貴幹？”唐吉咧嘴一笑，擺出極親切瀟灑的樣子，説道:“你不用害怕，我是個跑江湖的，雖然也殺過不少人，但只該殺之人。”説到這裏，唐吉嚴肅一些，又接着説:“最近幾天我來鳳凰村探親，我的舅舅一家見到我哭得好不傷心。

我忙問怎麼回事，他們説有個老不死的要強佔我表妹為妾。我表妹名叫羊采薇，你可認得？”‮婦少‬一驚，點頭道:“認得，認得。”這是老爺要娶的七姨太，自己豈有不認識之理。唐吉輕輕一拍桌子，厲聲説道:“我一打聽，原來這強搶民女的惡人就是你男人趙員外。”‮婦少‬見他樣子兇惡，嚇了一跳，忙説:“那是他的事，與我沒關係，我一直是反對他那麼幹的。”唐吉眼睛一轉，又出笑臉，説道:“我自然知道是與你無關，不然的話，嘿嘿，我早就捅你一劍了。”説着將劍拔出半截又回。

‮婦少‬一臉幽怨地説:“關於這事，我沒少向勸老爺，讓他少幹那缺德事，他就是不聽。他這六個老婆，除了原配的之外，都是強搶過來的。”唐吉問道:“那麼説他一定也殺過好人了。”‮婦少‬一聽眼睛濕潤了，説道:“我的丈夫就是被他殺死的，他又強佔了我。”説着忍不住掉下淚來，想是想到不幸的往事。

唐吉聽了暗暗咬牙，心道，只憑這一點，那傢伙就該死了，唐吉説道:“那你就甘心嫁給自己的殺夫仇人嗎？”‮婦少‬悲聲道:“我也沒法子，他將我的父母都抓了起來，我只好跟他了。”唐吉罵道:“這傢伙，真是罪大惡極，死有餘辜。”‮婦少‬淚眼濛濛的，説道:“我何嘗不是恨他，可我一個弱女子，又能怎麼樣呢？為了我父母，只好苟且偷生吧。”説着掩面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