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黑貓靈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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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牙使勁的了眼睛,確定本不是在做夢,也不是幻覺。
我們確確實實的坐在荒崗子上,旁邊還倒着兩輛自行車。
抬頭看了看天,一彎朦朧的月亮剛從雲層裏鑽了出來,全身還閃着銀的清輝。而點點的繁星好似顆顆明珠,鑲嵌在天幕下,閃閃地發着光。寒風把光禿禿的樹枝,吹得呼呼直叫,遠處的幾家燈火,偶爾的幾聲犬吠,一切都回歸到了現實。
我掏出了看時間,已經是過了晚十點了。這個時候,基本上農村已經到了家家關燈睡覺的時間了,我和大牙不約而同的看了看不遠處的那座荒草屋,那裏似乎已經成了我們的噩夢,內心對這裏充滿了恐懼,甚至提都不想提起。
我和大牙壯着膽子,打開了手電,一前一後屏息躡足的來到了草屋的門前。
那扇門依舊保持着下午走時的樣子,病病歪歪的虛掩着,拉開門後,一股冷氣反倒撲面而來,我和大牙不由的打了一個趔趄。
這股冷氣過後,覺屋子裏突然像是暖和了許多,我用手電往屋裏照了照,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就邁步進了屋子。屋子裏還是先前的樣子,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有看到那隻黑貓。
我和大牙竄上炕,小心謹慎的挪到了箱子邊上,用手電往那箱子裏照了照,雖然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但是看到裏面的情景還是讓我和大牙目瞪口呆。
箱子裏的何天城老爺子的不腐屍身已經沒有了,剩下的是一具陰森森的骨架。
挑開空蕩蕩的衣服,才發現陰鰲已經不見了蹤跡。而衣服下的屍身現在都變成了灰白的骨骸,僅有的一點皮膚無力的拉扯在骨架之上。看着眼前這具幾十年未腐的屍身就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內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和大牙心裏都是驚魂不定,一時之間也無法猜出究竟這裏發生了什麼異變。
擔心在這裏呆時間長了再出事,就趕緊拉着大牙又退了出來,回手重新把門掩好,看看夜不早,這裏也不是説話的地方,就和大牙都扶起地上的自行車,一路猛蹬,回到了孟老爺子的家中。
孟老爺子聽到開門的動靜,披着大衣出來看了看,見我倆都是一身泥濘,滿臉也是烏漆麻黑的,一臉的驚訝。我和大牙也沒有和孟老爺子説別的,只説是天黑摔了幾個跟頭,就匆匆的回廂房了。
換好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後,我和大牙坐在炕頭上,一邊煙,一邊聊着這事。
大牙啜了幾下牙花子:“來亮,你説為啥我倆碰上這‘鬼遮眼’了呢?”
“為啥?我也不知道。不過至少我們見識了那道姑的本事,看來行地七公的一身本事真是確有其事,實在不敢想像。聽那道姑的意思,我覺得我們看到的就是她火燒娘娘廟和公主府的那一幕。應該是知道莽古爾泰騙了她後,怒從心生,役使那些飛禽走獸燒了公主府,又**了她自己的廟宇。這道姑做事真是心狠手辣。”我使勁的了一大口煙,然後從鼻孔中緩緩的噴出兩道白柱。
一想到剛才的那種悽慘詭異的那個情景,現在都脖梗子後面冒涼氣,頭皮有些發漲。
大牙也嘆了一口氣:“那隻黑貓看來真不簡單,真是成了,活了三百多年?當年看着像是這道姑的寵物似的,倒是真聽話。誰能尋思到對咱們那可是橫眉冷對啊。”我笑了一下:“那黑貓是那道姑的‘靈軷’。”
“靈軷?”大牙張着大嘴,滿臉的疑惑。
看着大牙一頭霧水的樣子,我告訴他在懟玄老道的筆記上曾經看到過一些關於役靈之術的介紹。這種役使生靈的巫術是施法者把自己的思想與意識首先傳遞給一隻動物,可以是走獸,也可以是飛禽,從而使施法者與這隻動物心靈相通,而這隻動物就被稱來“靈軷”成為“靈軷”後的這隻動物就具有了一定的靈與智商,負責傳達主人的一些指令。同時自身也會散發出一種王者之氣,對其它生靈產生一種強勢的震懾,使那些生靈都心甘情願的臣服於它,從而聽從它的指揮與命令。
只是做為那道姑的“靈軷”想不明白為什麼道姑死了,它卻能存活了下來,而且守在這裏竟然三百多年了,難道是一直保護着那道姑的屍身?
大牙聽後,直撓腦袋,明顯覺他還有點不能完全理解這種事情,不過也好在他聯想豐富,用他歸納的話來説這道姑相當於帥,而黑貓則為將,其它走獸飛禽則為兵。帥下令,將負責指揮,兵則執行命令。
而屋中何天城那老頭的屍身短短几個小時就變成了骨頭架子,還事還真是蹊蹺。難道是立拘魂後,魂魄就離了這裏的制,離開了這裏,所以才會這個樣子?還是因為陰鰲的離去?亦或是黑貓的原因?總之覺有些離奇,應該有時間問問立,估計立應該能比我們多知道一些這種事情。
大牙一邊躺在炕頭上烙着,一邊用手拍着肚子,慢慢的説出了他的想法,大牙分析那個老頭所講的被兇鬼纏住的事情,會不會也是這隻黑貓做的鬼?因為這隻黑貓這麼多年來一直守在這裏,先不用説到底是不是靈軷,就是普通的動物活了三百多年,也都成了。估計是黑貓纏死了那個無辜的老何頭,然後,黑貓又用了什麼術,借屍還魂一樣,以這老頭的屍體為媒介,做一些別的事情。
大牙這麼一説倒是真提醒了我,有些撥開雲霧見出的覺。似乎好像想通了一些東西,趕緊拍了拍大牙:“大牙,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你聽聽對不對啊?我覺得你説的有些道理,這隻黑貓做為靈軷又修煉了三百多年,肯定不能用常理去看待。我也認為是黑貓纏死了這老頭。
“記得咱們第一次也就是小年前看到過這老頭在燒紙,我還説他給燒紙的人非親非故,非朋非友,現在想來,一定是這黑貓有了靈,借屍還魂給它的主人,也就是那道姑燒紙錢,只不過他自身的陰氣太重,所以我當時看到的火苗才有些不對,不是像正常人燒紙時火苗燎自己,卻是火苗往外炸。
“第二次照面是燒紙後就在那間草屋裏碰到,應該是它燒完紙後又回來了,我們説了幾句話後就昏倒了。我那時還分析説憑那老頭的體格整不動咱倆,估計有啥翻板滑道什麼的把咱們整到了地下,可是現在想想,本就不是那老頭的事,是那黑貓不知道用了什麼法把我們整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大牙聽我這麼一説,也是驚訝異常,倒了幾口冷氣,好半天才吱聲:“來亮,你説的雖然有點玄,不過,卻也合情合理。我們的確見過這老頭在燒紙,也確實和這老頭在屋子裏碰過面,而且從理論上來講,那時的何老頭早已經死了。可是他的屍體還會行走,做事,説話,這本身就不能用常理去思考。
“黑貓借屍還魂也不是不可能,還有,地道里的那個惡鬼會不會就是黑貓呢?”我搖了搖頭:“那惡鬼一定不是黑貓,因為那惡鬼最後發動‘陰破’,灰飛煙盡,魂飛魄散了。如果是黑貓的話,早該死了。可是我們以後卻又多次看到過那隻黑貓,所以我敢肯定,送我們下去的是黑貓,要殺我們的卻不是它。”我和大牙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着,一接一的鼓搗着煙,屋子裏煙霧繚繞。
今天一整天沒閒着,折騰的確實是有點累了,差不多心力憔悴,體力透失,聊了一會後就覺頭暈腦脹,思維已經凍結了,都懶得起來衣服,直接躺在炕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足足睡到快中午了,我和大牙才睜開眼睛,活動了一下身體,但還是覺關節酸脹腫痛,呲牙咧嘴的強爬了起來。
剛推開堂屋的房門,猴子就看見我倆了,趕忙進屋幫我倆放桌子,把鍋裏一直熱着的飯菜端了上來。
吃過了早飯,終於恢復了一點神和體力,我和大牙打算看看立,身體怎到樣,二也是想去問問關於屍身化骨的事情。
一想到何天城老爺子的悲慘經歷,我和大牙都打算去那何老頭生前的村子“狐狸溝”去看看,如果這叫何天城的老爺子家裏還有後人,也給他家裏報個信,這四十多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想想也不是滋味。
我和大牙實在騎不動自行車了,腿都抬不起來了,就連走路都有點費勁。
猴子直接套了輛馬車,説是送我和大牙去鎮上,看着還沒有馬高的猴子要趕馬車,我和大牙腦袋都晃得像撥鼓一樣,壓就不信這孩子能趕馬車。後來猴子硬拉來了他爺爺給他做證,孟老爺子呵呵一笑,告訴我們説,猴子**歲時就趕馬車往鎮上送過糧,是老趕車的車老闆兒了。聽孟老爺子説完後,我和大牙都對猴子刮目相看了。
猴子在馬車上抱了捆柴禾鋪在上面,又來些稻草,最後上面又鋪上了一牀被褥,免得路上太冷凍着我倆。我和大牙心裏那叫一個動,趕緊爬上車,扯過被子蓋在身上,枕在了稻草上,樣子實在是太狼狽了。而猴子則坐在了馬車的左前方,大鞭子一甩“啪”的一聲,就上路了。
我們有説有笑,不住的誇着猴子,把猴子美的,小臉紅撲撲的,鞭子甩得“啪啪”直響。
馬車上雖然有些顛簸,但好在身下的稻草柴禾鋪得很厚實,也比較軟和,所以一點也不覺得硌人,還很暖和。
上路後走了不到半個小時,突然猴子拉着長音,大聲的喊了一聲:“籲…”就覺馬車一震,突然就停了下來。
我和大牙探出腦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以為到地方了呢,可,四周還是莊稼地,仍然是在途中,趕緊問猴子出什麼事了。
再看猴子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嚇人的東西,臉嚇有些發白,看不到血,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指着前面説:“唉呀媽呀,胡…胡叔,前邊…前邊有好…好大的…一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