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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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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前面不遠處的那座草屋,心裏莫名的生出一種不安的覺,甚至是恐懼。

大牙也不像往常那樣嘻皮笑臉了,難得的一臉正經,看得出來也是十分謹慎。

他從包裏掏出匕首,遞給我和柳葉每人一把。雖然大白天這裏也很少有人經過,但也不好拿把刀明晃晃的拎在手裏,想了又想,還是把刀放在了大衣的外口袋裏,用手緊緊的握着。

我回頭提醒大牙和柳葉一定要小心一些,保持好距離,然後就邁步就率先走了過去。

這草屋的外觀特徵是典型的東北民居風格,屋身較低,房頂呈人字型。乍一看也沒有什麼異樣,只是這個座南朝北的朝向有些讓人費解,隱隱中有些不安。

屋子的南面並沒有窗户,只是在北牆很高的位置處開了一個小窗,而房子的牆體都是“禾葉土”抹的,估計就是當年那個風水先生組織村民給後上去的,遮住了以前的石牆。

像農村以前的老房子基土房,抹牆用的都是“禾葉土”也就是把黃土拌着寸把長的乾草和成泥,這種泥幹了以後十分結實又很保暖,當真是一項偉大的發明。而屋頂則用木頭搭建,三角房架鋪上木板,上面抹上泥,也就算封頂了。這種純粹的有着濃郁鄉士氣息的土房現在反爾卻已經不多見了,成了鳳麟角,稀罕之物,更多的是代表了新社會、新生活的紅磚大瓦房。

走到門前,才發現門上真的掛着一把大鎖,鎖身已經鏽謎斑斑。看鎖上的痕跡,已經有段子沒有動過了,確實像空置很久了的樣子。

農村的門用的都是掛鎖,就是把掛鎖鎖在門鼻兒上。門鼻兒就是在門上釘好的金屬半圓形鐵片,上面有孔,正好掛鎖從中間能穿過來後上鎖,這種門鼻兒在五金店現在也能看到。

我側着耳朵緊貼在門板上仔細的聽了一會,裏面什麼聲音都沒有,死一般的寂靜。

大牙也走了過來,看着那扇小窗。小窗不合常理的開的非常高,基本上接近了房檐,有點像農村倉房的透氣口一樣,大牙連蹦了幾下也沒有看到什麼,衝我無奈的笑了笑。

我伸手在門上拍了幾下,提高聲音問:“裏面有人嗎?”

“啪,啪,啪”我又拍了幾下門,問了好幾遍。

柳葉張大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然後用手指了指門上的鎖頭,意思很明顯,這裏面不可能有人,看這鎖頭,保守估計也有幾個月都沒有人動過了。

我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不妥,訕訕的笑了笑。

看來這屋子果然像柳葉説的那樣,一直就沒有人居住過。可是那天晚上我和大牙的的確確進了這間屋子,還有那個老頭,怎麼想都不相信那是幻覺。

即然來了,也不能就這麼回去,我衝大牙招了招手,耳語了一陣。

大牙點了點頭,從包裏“唰”地一下出了一把摺疊鏟,把鏟頭安裝好後,衝着門鼻兒的位置就開始上下比劃。

柳葉在旁邊一看這架勢,趕緊拉住了大牙,看了看我們,皺着眉頭問:“不會吧?你們想幹什麼啊?這可是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呀?”

“犯法?”大牙冷笑了一下,有些不屑的説:“要是説犯法,這老頭把我們倒,差點要了我們的命,是他犯法在先。我們只是為了避免更多無辜的人遇害,這叫為民除害,此等惡徒,天理難容,勢必誅之。”話音剛落,只見大牙掄圓了手中的鋼鏟,照着那門鼻兒就是一下子。

“嘡啷”一聲,火花四濺,再看那門鼻兒愣是被這一鏟齊齊的給切斷了,大牙看到這裏,嘿嘿一笑,掂量着手中的鏟子,一個勁的誇王老闆辦事真敞亮,傢伙的質量果然過硬。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門被我們打開時,柳葉還怔在那裏。直到我們邁步進了屋,柳葉才醒過神來,看着我們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邁步跟了進來。

剛一進這屋子裏,就覺這屋子出奇的陰冷濕,雖然現在外面是冬天,房子是陰面而不朝陽,但這種冷明顯不符合常理,比外面還要冷上好多,空氣中也夾雜着一股特殊的味道,像是發黴,也像是腐臭。下意識的我們都把手放在了口袋裏,緊緊的握着口袋裏的匕首,另一隻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

我走在最前面,躡足前行了幾步後,轉過半道牆,就進到了屋子裏面。看到屋子裏的擺設格局果然與我和大牙那天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樣,分毫不差,我忍不住倒了幾口涼氣。這麼説來那天夜裏我和大牙確實來過這兒,可為什麼柳葉那些人卻説屋裏沒有人呢?而且那把鎖確實不像是後鎖上的,實在是難以理解。

炕上鋪着幾十年前的那種蔑條編織的炕蓆,已經破爛不堪,壞了好幾個了。炕上放着一張炕桌,烏黑的顏,油漆也掉的斑斑駁駁,就像長了牛皮癬一樣,看着極其不舒服。而炕稍最裏頭有隻木頭箱子,就是最老式的那種有頂蓋的四方箱子,而牆角依然還是那口大水缸,一切都與記憶中的一樣。

我正在打量着屋子,心裏七上八下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嗖”地一下冷不丁的就竄過來一個東西,黑乎乎的奔我們居高臨下的就衝了過來。

這下實在是太突然了,即使我們一直都加着小心,但是也沒料到會突然飛出來個東西,速度又是這樣快,嚇得我和大牙趕緊低頭貓,蹲了下來。

這東西出來的實在是太突然,速度又快,本就來不及通知柳葉,我們剛剛蹲下,那東西就緊貼着我們的頭皮掠過,覺頭頂“唰”地一涼,立時驚出我們一身的冷汗,嚇得我和大牙是心驚跳,魂不附體。

我和大牙驚恐萬狀的回過頭去,就看見在我們和柳葉之間的空地上蹲着一隻體形超大的黑貓,通身漆黑,皮油黑髮亮,耳朵可能因為天氣原因被凍掉了,只留下兩個耳,此時正弓着,瞪着綠幽幽的眼珠看着我和大牙“喵”的叫了一聲,張口出了密密麻麻的一排尖牙。

好在柳葉是後進來的,進屋時只看到前面蹲着一隻黑貓,而沒有看到剛才黑貓凌空越下的那一幕。

但即使是這樣,突然看到這麼大的一隻黑貓攔在腳下,也是相當吃驚,用手捂着口,有些驚慌失措的問我們:“這,這是貓吧?”剛説完這句話,突然又驚恐的説道:“是…是…是黑貓!”也不能怪柳葉如此驚恐,貓本來就極具神秘彩,傳説中貓是施咒用的祭品,貓和貓骨曾是巫咒和護身符的材料之一,現今仍傳貓能增加咒語法力的説法。

只是貓並不是我國土生土長的生物,而是張騫出使西域帶回來的寵物,所以有關它的傳説也多數都是起源於西方。而關於黑貓則更加詭異,據記載,某座埃及古墓挖掘時,一隻黑貓跳出墳墓,化成一陣煙塵而去。而這古墓已經有3年之久了…

而在中國有一種説法,即貓有九條命。這是因為當貓養到九年後它就會長出一條尾巴,每九年長一條,一直會長九條,當有了九條的貓又過了九年就會化成*人形,這時貓才是真正有了九條命,也叫“九命貓妖”看到柳葉如此驚慌,我就知道她也知道黑貓不吉的事情,但暫時也沒有時間去安柳葉。

我盯着面前這隻黑貓,瞪着眼睛一動不動,生怕它突然發難對我們不利。而這隻黑貓似乎也知道我在瞅着它,也眯着眼睛目不轉睛的和我對視,這一瞬間我突然覺腦袋一沉,竟然有些昏昏睡的覺。隱約中似乎看到那隻黑貓對我咧嘴笑了笑,表情很是輕佻,那種神態表情本就不像是一隻貓,而更像是一個人,極其詭異。

“啪”的一聲,大牙在旁邊敲了一下我腦袋。

“來亮,你咋的了?魔怔了,自己在那兒傻笑什麼呢?”大牙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貓。

這一下子倒把我打神了,剛才的那種昏昏睡的覺也蕩然無存。一瞬間,我意識到剛才出現的幻覺,問題就出在這隻黑貓上,這隻黑貓絕對不簡單。

來不及想別的,我馬上衝柳葉喊道:“柳葉,快點關門,別讓貓跑了。”那黑貓就像能聽懂我的話一樣,還沒等柳葉反應過來“嗖”地一下從門縫就擠了出去,等到我們追到屋外,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了。

“怎麼了?”柳葉有些不解。

“我發現這黑貓有些門,剛才我一看到它的眼睛就覺到它在朝着我笑,很蔑視的那種笑,同時有種昏昏睡的覺。要不是大牙在旁邊拍了我一下,還不知道會怎樣。”我低頭又回憶了一下,想了想後接着説道:“這種覺就與那天我和大牙在屋子裏突然昏倒的覺差不多一樣。”大牙和柳葉聽我説完後都很吃驚。大牙瞪着眼睛,覺有些不大相信,斜着眼睛問我:“咋的?你説這黑貓有問題?”我略略的點了點頭:“黑貓本來就不是普通的動物。古書中曾記載過‘玄貓,辟之物。易置於南。子孫皆易。’“這裏的玄貓就是指的黑貓,本是辟之物。而‘易置於南’則是説要把玄貓安置在南方,因為南方屬離位,五行為火,正好可以化解玄貓身上的陰氣。而大多數人只從表面現象看,覺得黑貓出現便有怪事發生,便不分青紅皂白把一切罪責推在黑貓的頭上。其實只不過是黑貓對陰之氣過於,常常出現在陰凶地罷了。

“不是説碰到黑貓後便有事發生,而是因為不吉的地方會引黑貓,罪不在貓。”大牙聽我説完後,嘴張得老大,想不出一隻黑貓竟有這麼多的名堂。

我心裏其實一直在打鼓,理論上講,門鎖着貓不可能自己進來,但是按這個邏輯,我和大牙也本不會進入到這間屋子。但事實上,我們確實進來過,所以現在也不敢武斷的按實規邏輯去判斷了。

柳葉聽我説完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着我小心的問道:“估且不説這隻黑貓是怎麼進來的,是不是按你的意思,這隻黑貓出現在這裏,就説明這裏有問題?就是你説的陰凶地?”我看着柳葉,慢慢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