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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一石二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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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脆響聲中,雙掌接實,錢老大陡覺對方手掌有如萬載玄冰,奇冷澈骨!

不,你和他手掌這一接觸,簡直比觸電還要快,全身就到一陣僵麻,一身血,一身功力都幾乎給凍往了,腳下不由自主連退了三步。

這下,直把錢老大驚凜得不知所云,對方只是四十出頭的人,只是黃杉老者門下首徒,只此一掌,居然就把自己震得後退了三步!

不,這一掌硬接,錢老大隻覺體內奇冷無比,好像是赤着丟進了冰窯,連呼都快要停住了。

他這三步,就退到了狄少青的身邊。

狄少青躺着的人,突聽耳邊響起酒道土“傳音入密”的聲音説道:“小兄弟注意了,這師徒三人,練有極厲害的旁門陰功,錢老大無法和他再接第二掌了,三元道士總傳了你‘純陽真氣’和‘紫陽指’吧,現在我把真力傳給你,你用‘紫陽指’抵住錢老大足太陽經‘束骨’,再把真氣傳過去。”(束骨在足小指外側本節後,赤白際陷中)話聲入耳,一般像洪般的內家真氣,從身後傳了過來。

狄少青不敢怠慢,立即運起‘紫陽指’神功,右手食指中二指暗暗點上了錢老大右足“束骨’,一縷純陽真氣,加上酒道士的內家真氣,源源輸度過去。

錢老大被震得連退三步,心頭正驚凜之際,耳邊就聽到酒道士“傳音入密”的聲音説道:“喂,錢老大,咱們助你一臂之力,再接他一掌,就解決了。”就在此時,突覺右足“束骨”上,傳來一股滾熱的真氣。他方才和田化龍對了一掌之後,就覺得全身血被極陰極寒的掌力凍得幾乎麻痹僵硬;但這股滾熱的氣,卻含藴了幹天純陽之氣,侵人體內的陰寒之氣,剎那之間有如陽和解凍,消失無形。

這一段話,説來較長,其實只是錢老大和田化龍對了一掌,被震後退,狄少青暗中施展“紫陽指”抵在他右足“束骨”先後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

田化龍和他一掌接實,口中沉嘿了一聲,身形倏然跟進,喝道:“錢老兒,你再接我一掌。”揮手一舉,擊了過來。

“再接你一掌,就再接一掌。”錢老大聳聳肩道:“不過我叫錢老大,不是錢老兒。”右手當,緩緩合上去。雙掌很快就接上了,又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這回錢老大站得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田化龍和他手掌乍接,宛如印在了烙鐵之上,一股熾熱如火的純陽之氣,從掌心沿臂直上,一時不由得臉劇變,一個人被震得登登地連退了七八步之多,站定下來,已是滿臉通紅,汗出如漿,氣如牛,口兀是起伏不停。

要知他練的乃是極陰極寒的掌力,如何能和狄少青的玄門“純陽真氣”抗衡?如以狄少青的功力,火候尚淺,這一記“紫陽指”自然也傷不了他,譬如一束薪火投在冰山之上,自然也無濟於事,但加上酒道士輸來的真氣,助長了“紫陽指”的威力。

何況如論修為,錢老大本身功力,就勝過田化龍甚多,田化龍所憑仗的只是他練的旁門陰功,比“玄冰掌”力還強過數倍,可以使和他對過一掌的人,全身血脈凝結,四肢僵凍,第二掌就可取人命,但在這第二掌上,幾乎把他二三十年苦練的陰寒真氣,震散了大半!

端坐在上首的黃衫老者看得驚奇無比,錢老大在第一掌上,明明不是田化龍的對手,尤其自己練的“玄天掌”集陰寒之大成,中人必死,全身僵凍,就算練成“離火真氣”、“三陽玄功”一類功夫,都未必能破。

錢老大縱有數十年修為,在功力上勝過田化龍,也不可能敵得過徒兒的一記“玄天掌”何以在第二掌上,就能把自己徒兒的掌力震散?錢老大就站在狄少青身旁,狄少青兩指抵在他右足“束骨”又在腳背邊上,不易被人發現,而且在錢老大第二掌發出之時,酒道士已暗中知會狄少青把手指收了回去,是以連黃衫老者都並沒有看出來。黃衫老者目光一注,問道:“化龍,你如何了?”田化龍着氣道:“回師尊,弟子被他震散了掌力。”黃衫老者一擺手道:“你們扶他進去調息。”伺立在黃衫老者身後的兩名紫衫少女答應一聲,走過去攙扶着田化龍往裏行去。

站在下首的二弟子薛世昌躬身道:“師尊,弟子去接他一掌試試。”黃衫老者一抬手道:“你大師兄尚且不是他的對手,你也未必接得下來。”

“好説,好説!”錢老大縮縮頭,一臉得意的尖笑道:“不過你老哥也説對了,小老兒練的雖是莊稼把式,但走遍江湖,還過得去,這數十年來,也只有方才稍為大意,就幾乎被令高徒所乘,這還是小老兒生平第一遭,嘻嘻,這叫做陰溝裏翻船,你老哥調教出這樣一位高徒來,也值得自傲了。”黃衫老者一雙冷電般的目光,只是注視着錢老大,點點頭道:“老夫這‘玄天掌’,普天之下,能把它震散的,你錢老大倒是第一個人。”錢老大晃着腦袋,嘻嘻直笑,拱拱手道:“你老哥誇獎,你老哥真是小老哥的唯一知己。”

“嘿嘿!”黃衫老者在冷笑聲中,緩緩站起身來,他坐着倒也看不出來,但這一站起,原來只是個身材奇矮的人,大概最多也不過三尺光景。

他這一站起,目光轉動之間,已然看出狄少青和酒道士剛好躺卧在錢老大的腳邊,心中不動疑,但也沒有説破,只是徐徐的道:“你能震散老夫門下‘玄天掌’的掌力,老夫不覺見獵心喜,頗想試試你錢老大的功力如何?”錢老大有恃無恐,點頭笑道:“你老哥也要試麼?”黃衫老者道:“不錯,你只要接得下老夫兩掌,老夫自當恭送你離開黑谷石府。”原來這裏叫做黑谷石府!

錢老大嘻的笑道:“不成,不成,小老兒如果接得下你老哥兩掌,為什麼還要你老哥送我離開?”黃衫老者目中閃過一絲芒,説道:“你能生離黑谷石府,還不滿足麼?”

“當然不滿足。”錢老大道:“我小老兒生平第一個酒朋友是酒道土,他沼活的被人毒死,我就是不替他報仇,至少也要知道是誰下的毒手?你老哥又不像是使毒的人,小老哥豈可一走了之?”黃衫老者神微變,説道:“老夫從不使毒。”

“這就對了。”錢老大道:“所以小老兒想和你老哥打個賭,不知你老哥意下如何?”黃衫老者道:“你要和老夫如何賭法?”錢老大道:“咱們就以兩掌作個賭注,小老兒如果接不下來,那就不用説了,小老兒凍成了殭屍,千年不爛,留在黑谷裏,連棺木都用不着了;但如果小老兒接下來了呢?你老哥總該有個代吧!”黃衫老者道:“你要老夫代什麼?”錢老大道:“出使毒之人。”黃衫老者臉微微一變,説道:“老夫不出這個人來。”錢老大道:“難道這使毒的,不是你黑谷之人?”黃衫老者遲疑的道:“也可以這麼説。”錢老大道:“既然不是你黑谷的人,你總知道他是什麼人吧。”黃衫老者道:“老夫不知道。”錢老大道:“看來你老哥是不肯説了?”黃衫老者怫然道:“老夫是什麼人?老夫説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了。”錢老大看他神不像有假,心中更大惑不解,他明明是黑谷石府的主人,兩壇酒中隔壇下毒,明明是他黑谷中人做的手腳,他卻説不知道,而且看他神情,又似有難言之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黃衫老者道:“你毋須多説,先接下老夫兩掌,再説不遲。”錢老大道:“不成,不先講定當了,萬一小老兒接下了兩掌,你老哥豈不有了推托之詞?”

“一切等你接下老夫兩掌再説。”黃衫老者似已嫌他嚕嗦,朝前走出兩步,喝道:“錢老大,你小心了?”喝聲出口,右手已經緩緩舉起,對着錢老大拍來。

他這一拿出手,聲勢和田化龍就大大的不同,掌勢才發,整座大廳登時漾起了一片凜烈無比的寒鋒,如果大廳上是一個水池的話,大概立可凝結成冰了!

在這一瞬間,酒道士已把真氣暗暗輸給了狄少青,狄少青也立即運起“紫陽指”以食中二指抵住了錢老大的右足“束骨”上,把功力輸送過去。

錢老大怕躺在地上的兩個女孩子熬耐不住如此奇冷屈骨的寒氣,口中嘻嘻一笑,説道:“好冷,來得好!”兩足站了個不丁不八之勢,右手直豎,一掌推了出去。

雙掌乍接,發出蓬然一聲大震,黃衫老者一件及膝長衫被錢老大掌風吹得獵獵飛揚,腳下不由自主往後連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