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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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不出去奮力一搏,士氣俱喪之下,整個洛陽守軍等石賊大軍到來後,便會不戰而自行崩快的!”五叔凝重地盯着我,回頭看了看又近不少的滾滾塵土,無奈地説道:“好吧,你説得不錯,不過,你該早點告訴你五叔一下,你若有什麼…你父親…唉,我怎麼向他代…”五叔突然顯得異常蒼老和疲倦,他向我揮了揮手:“去吧!大巢將覆,豈有完卵。記着!情況不妙就迅速返回,我調全部的弓弩手,在這裏接應你!”向他施了一禮,我匆匆跑下城頭。一萬五千長槍步軍和一千旋風炮手分成三個方陣,已經被趙匡胤帶到城門附近整隊待命。
來到第一個陣前,從一個打頭的軍士手中接過一柄長槍,我站到了隊伍當中。
“大人!這次還是讓匡胤帶隊吧,萬一…”趙匡胤忙攔住我道。
“匡胤,此次我若不帶頭衝殺,恐難以帶動眾軍士克服恐懼契丹鐵騎的心態。去,把剩下的控鶴軍調集到皇城,我這裏萬一有什麼意外,你就是拼死,也要保護皇上和魏國公主突圍!”説罷,我一舉手中的長槍,大聲呼道:“控鶴威武!我軍必勝!”
“控鶴威武!我軍必勝!”一萬五千軍士舉起寒光閃閃的長槍,齊聲呼喝,響徹雲霄。鳳翔軍士帶着敬憫的眼神,望着我們整齊而威武地走出城外。也許在他們心中,我們已是一羣“風瀟瀟一去不返”的烈士了。
走出洛陽北大門後,我不回頭望了望城頭,隱隱地看到:五叔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還穿着孝服的李從厚和清兒。一陣陰冷的秋風吹來,清兒頭上的白綾隨風飛揚起來。
一股濃濃的神傷湧上心頭,真不知道,幾個時辰後,我是否還能看到清兒在城頭悽美的身影。
遠處的契丹鐵騎顯然看到了這邊古怪的情況:以往的中原軍士,尤其是步軍,哪個不是看到他們便望風而逃,龜縮到城中死守的。
可眼前這些中原武士,卻排着整齊的三個方陣,慢慢而堅定地在向他們頭殺來。想來前所未有的經歷,讓他們頓時一愣,在一陣契丹傳令兵悽揚的呼喝聲中,三萬鐵騎暫時停了下來,駐立在那裏觀察着我們,或許在他們眼中,我們不是捨身的義士,便是十足的瘋子。
***通過身邊的傳令兵,我讓出城的三個步軍方陣,做好分列成“品”字陣形的準備,同時命令旋風炮手們開始裝填彈藥,點燃擊發用的火捻,而對面的契丹騎兵在觀察了一陣後,並沒發覺有我們這支中原武士部隊有什麼特別。
於是,契丹傳令兵特有的悽揚的呼喝聲再次響了起來,一個萬人隊的騎兵離了大部隊,緩緩助跑起來。
在距離我們只有五百步遠時,他們練而瀟灑地從中一分未二,以其特有的兩翼攻擊模式快速向我們近。四百五十步!
四百步!三百五十步!三百步!好,在契丹騎兵離我們只有三百步的距離時,我大聲傳令道:“步軍分陣!”隨着身邊傳令兵的呼喝,我身旁的棋手同時舉起了事先約定好的紅旗幟,剎那間,我這些長槍軍士分列成三個“品”字方陣。
飛馳而來的契丹騎兵頓時一驚,他們沒想到我們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改變陣形。可萬馬奔騰之中,容不得絲毫的猶豫,按着方才固定的兩翼攻擊模式,他們依然快速地在接近我們。
片刻之間,最前方的騎兵離我所在前沿方陣,僅僅不過兩百步距離了,四萬只鐵蹄震撼着大地,我到身邊的軍士雙手在不住地顫抖,不知是由於他們自身的緊張,還是因為身體受到了鐵蹄的震動。已經不到百步距離了!
蒙面的騎士們紛紛開始從身上出長弓,拔出了羽箭…“穩住!穩住!”我大聲呼喝道,為了能達到最大的殺傷效果,我準備冒一定風險,等到騎兵再近一些才讓旋風炮手開火。厚重的塵土被馬蹄飛鏟着撲面而來,蒙面的騎士在馬上搭開了弓弦…這時,我的雙手也深滿是汗水,他們離我們已經不到七十步的距離了!我似乎都看清楚那些”幽冥騎士”眼中閃爍着的寒冷的目光。
“長槍手準備!旋風炮瞄準!”我急速地命令道,身旁的棋手舉起了綠的旗幟。
“呼…”對面如蝗般的箭雨從天而降“幽冥騎士”們的第一波羽箭了出來“注意防禦!”我的話音未落,鋪天蓋地的羽箭已如傾盆大雨般向我們頭上蓋了下來。
“撲…撲…撲!”大多數羽箭被我的軍士用盾牌擋住了,但少量的箭簇透過盾牌防禦的空隙,中了一些軍士。
“啊!媽呀!噢!”方陣中傳來一些短促的呻。
好在都是重裝步軍,我們身上都裹着厚厚的鎧甲,箭簇穿透過來,力道已經減弱了不少,並沒造成我軍多大的傷亡。剛剛放下盾牌“幽冥騎士”以迅雷之勢,業已衝擊到我們面前不足三十步的距離。
“舉槍!”我沙啞着嗓子,用盡丹田之力,大聲呼喝了一聲。這個命令沒有經過身邊的傳令兵,立時讓所有的軍士都聽得清清楚楚。
於是在最短和最恰當的時機裏,所有的長槍手都向斜上方舉起了手中一丈二尺長的鐵槍,此時我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原來修煉好了內力,還有這個好處。
“幽冥騎士”這時才發現,眼前中原武士手中的鐵槍,不是常見的那種六尺長的,而是足足長了一倍有餘,且杆身實。
這些武士今擺出的陣形也非常古怪,居然是個四方形狀的,本沒有常見的所謂兩翼,密密麻麻的鐵槍此時豎立起來。
彷彿三個巨型的鐵刺蝟。前面的騎士已經隱隱覺得有些不妙,而且今怎麼沒見敵人發回擊的弓弩呢?但是馬匹此時已經放開,完全收不住繮繩了。
而且一旦停下來,後面的萬騎奔騰之勢,瞬間便會將自己踏成泥。
“這些漢人在耍什麼花招?”帶着滿腹狐疑,卷裹着滾滾的塵土,契丹鐵騎終於和我的長槍步軍方陣撞到了一起。
馬匹被刺中口時撕心裂肺般的慘叫,混雜着騎兵跌落馬匹時痛苦的呼聲,瞬間從四個方向傳來過來。馬血和人血夾雜着塵土,將前排的長槍手澆成了血紅的泥人。
但是,這慘烈的景況,卻讓我的軍士神為之一振…我們阻住不可戰勝的契丹鐵騎啦!乘着敵人騎兵一片混亂,我又提起丹田之氣大聲呼喝道:“旋風炮發!”
“轟…轟…轟!”濃濃的硝煙中,在不到十步的距離內,旋風炮發揮出可怕的威力,此時,敵人被堆積得太密集了,也許他們壓就沒想到,此次的衝擊會被中原的步軍一下子就阻止住。
前排的騎士紛紛落馬,馬匹也死傷慘重。口劇痛之中,前排的馬兒狂路地用盡最後的氣力向後踢踹,似乎想阻止後面還在不斷湧近的騎兵,於是整個場面更加混亂起來。
而我那兩百支旋風炮發出的幾千顆鐵砂,在穿透了前排騎士的身體,帶着飛濺的血霧,再次入了後排騎士的體內。一些裝火藥較多的旋風炮,甚至打出的鐵砂連續透了三個騎兵的膛。
看着身上並未中羽箭,卻紛紛受傷落馬的騎士,契丹騎兵怎麼想不出,我們這些中原武士在使用什麼武器對付他們。於是慌亂的表情第一次出現在他們的臉上。
但是統帥後退的命令沒有下達前,那些還沒落馬的騎士,再次體現出驍勇好戰的品質,大聲催動着馬匹,不斷地向方陣中的我軍進行衝擊。
然而太多的馬屍和死屍阻了通道,粘滑的鮮血讓地面形成了泥漿,馬蹄不住得打滑,衝擊力道頓時大減,整個攻擊完全地陷於癱瘓狀態。
於是不斷在傷亡落馬中,第一個萬人隊的騎兵在不到一刻鐘(相當於現代的半小時)中,損失了大半。
“嗚…”的號角聲從敵人後方傳了過來,還未傷亡的騎士彷彿如大赦一般,快速撥轉馬頭,迅速地退了下去,中原步軍武士第一次,抵擋住了北方騎兵的攻擊。
望着一個個有如血泥雕塑成的,還在兀自息不止的控鶴軍士,我興奮的心情難以抑止,大聲歡呼了一聲,立時,眾軍士用矛杆敲擊着盾牌,跟着歡騰起來。
“嘭嘭嘭”的盾牌敲擊聲,彷彿在向暫時退卻的敵人驕傲地示威。契丹騎兵顯然從沒在中原吃過這麼大的虧。
在他們眼中:對手怎麼看也就不過普通的兩萬步軍,平只用一個萬人隊騎兵,幾個衝擊便可將他們完全沖垮,可如今呢?
不僅傷亡了五千多人馬,還沒給對方造成太多的損傷。倔強而驕傲的格促使着他們又重新整理起隊伍,開始發動了新的攻擊。
這次,除開先前的敗兵,兩個完整的萬人隊分作兩股,仍然採用攻擊兩翼的模式向我們掩殺過來。沒等我下令,眾軍士便紛紛收斂起笑容,站好自己的位置。是時候了。
敵人的驕傲和固執,讓我到有了反擊的機會。
“給趙大人發信號!”我用幾乎嘶啞了的聲音向身邊的傳令兵吩咐道。
等了半天,沒有反應。回頭一看,傳令兵不知什麼時候被箭穿透了喉嚨,早已倒在血泊之中了,嘆了口氣,從他懷中掏出一支“火箭”(類似現在的小型禮花),藉着旁邊旋風炮手的火捻“嗖!”的一聲,將其發到半空“嘭”地一下綻開出一朵紅的焰花。
***泥血…硝煙…慘叫…嘶鳴…我和萬餘控鶴軍士繼續艱苦地抵擋着契丹騎兵近乎瘋狂地衝擊。
漸漸地,我到自己已經麻木起來,只知道反覆機械地將長矛刺入衝來的馬匹腔,然後順勢將槍桿抵住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