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夜難為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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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楚澈與顧靖祺以往昔趣事下酒,竟將兩壇藏了十幾年的狀元紅悉數喝完,喝得整個頤華宮是酒香滿殿,散席之後,二人皆是帶了幾分熏熏然的醉意,楚澈眼神微眯,飲盡最後一口酒,看看顧念語,又看看顧靖祺,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靖祺,幼時朕就想叫你一聲兄弟,只是身邊那些個下人總是拿了身份有別來壓朕,説什麼朕的兄弟只有康王一個,真是掃興的很,不過今好了,朕娶了念語,終於可以叫你一聲兄弟了。聽説他們民間做兄弟的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的,哈哈,來!再拿壇酒來!”
“皇上,這酒是萬萬不能再喝了,能得皇上一句兄弟,靖祺心中實在動的很,只是皇上龍體緊要,國事為重,今便喝到這裏吧。”顧靖祺雖然面酡紅,但神智還算有幾分清醒,幸虧剛才那番話只有席間幾人聽到,否則恐怕又會落下個話柄。
楚澈一擺手,一把扯住顧靖祺,眉頭都擰成了團,頗是煩悶的樣子道:“難道是朕當了皇帝的緣故,連你也與朕生分了,這龍椅有什麼好坐的!怪不得那些個皇帝要稱寡人了,寡人寡人,朕真成了孤家寡人了!”一頓説完,竟是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這話一出,席上眾人臉都白了,太后更是手都抖了起來,只是因為楚澈説的是酒花,又發作不得,只能對芷秋厲聲道:“你們這些奴才眼是瞎了嗎?沒見到皇上醉成這個樣子了!還不快去端醒酒湯來!”芷秋芷茗急忙下去端那醒酒湯,太后在席間一掃,席內眾人皆是一懍,正在憂心太后會發什麼雷霆之怒時,卻見太后無奈一笑道:“澈兒究竟還小,這些年來,當這皇帝許是真的累到他了。”説罷。愛憐地撫了撫他的頭,又道:“世人皆道這皇帝好坐,人人都想坐上那把龍椅,待真的坐上來了,便知是如何的如坐針氈了!”席間靜了許久。被這對母子這麼一鬧,顧靖祺深深覺得這家宴倒有了幾分鴻門宴的味道。看着楚澈醉倒的面容,臉頰微紅,睡得倒是香甜,清新俊逸,令他不由想起那些長在富家錦衣玉食的閒適少年郎來。這麼一瞧,也不忍再在心中責怪這個還未滿二十地少年來,起身拱手道:“太后,皇上畢竟年少。只是一時發了少年心而已。娘娘不必放在心上,這世間黎民皆贊皇上有少年聖祖之風,臣有幸,得遇明主,必當盡心輔佐,絕無二心。”太后拿起絹帕,拭過眼角。這才展了笑意。抬手讓顧靖祺坐下,道:“靖祺。這滿朝文武就屬你最難得,若是沒有你那些年常伴皇上身邊,恐怕皇上今未能得此成就,皇兒視你為兄,也是應該的,連哀家都要向你道一聲謝啊。”
“靖祺不敢。”太后見芷秋喂楚澈喝下那醒酒湯,便又重回那副慈祥的模樣,彷彿方才那一番話完全沒説過一般,對眾人歉然一笑道:“皇上喝醉了,想來你們也沒心思再用下去了,哀家也不留你們了,周德福,你送靖祺與茜回去,”説罷,頓了一頓,也不看念語,道:“這皇上就由小媛送回去吧。哀家也累了,就這麼散了吧。”待太后步入內室後,周德福走到念語面前施一禮道:“那就勞煩小媛跑這一趟了,那輦御我已吩咐了小劉子去娶了,請小媛娘娘稍等片刻。”
“有勞公公了。”念語謝過周德福之後,才轉身對顧靖祺道:“二哥,我不在爹爹身邊,還請哥哥替妹妹孝順爹爹,妹妹在此謝過哥哥了,”説罷,盈盈一禮拜了下去。
顧靖祺急忙上前一步,扶了她起來:“小媛娘娘這是説的何話,家中有我,娘娘還是…好好伺候皇上是為緊要。”不過説了這兩句話,兩人已是紅了眼眶,執手相看,只覺離別之意滿腹,縱然楚澈再怎麼寵信顧靖祺,終究是內外殊異,今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了。如此一想,念語握着顧靖祺的手不由又緊了幾分,淚如雨下,悲不自勝。
顧靖祺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心中難過之意,抱了念語入懷,像幼時那樣,輕輕撫過她地頭,笑着安道:“傻妹子,是哥哥今疏忽了,下次若能再得機會入宮,哥哥定叫吳媽做了玉米烙來。”
“吳媽也來了?”念語收了了淚,眼前一亮,小時候每次自己哭的時候,哥哥便會去纏着吳媽要那玉米烙來哄自己開心。
“恩,吳媽地兒子前些子成親了,替她生了個大胖孫子,最近幾她那嘴巴就沒合上過。”見念語破涕為笑,顧靖祺也放下心來,只是因着楚澈在旁,也不好説些什麼,只得講些近家中發生的事來解她思家之情。
站在一旁的許茜見二人兄妹情深,不由傷自己是家中獨女,未能享受這般親情,看他們依依惜別,也忍不住掏了帕子拭淚,笑道:“你們就別在這麼難捨難分了,瞧瞧我這眼淚都要被你們引出來了。”周德福也適時地了一句道:“顧二公子,這時候也不早了,你看是不是…”顧靖祺轉身,淡然道:“一時情難自,叫許小姐笑話了。”説罷,對周德福似是過意不去道:“靖祺一時忘了時辰,誤了公公,還請公公不要介意,這便前面帶路吧。”
“公子言重了。”周德福側身避過顧靖祺一禮,便先行一步在前。
那許茜對顧靖祺這幅態度也算在意料之中,因此也未再説什麼,只朝念語笑着行了一禮,便也走了出去。
念語看了三人漸行漸遠的身影一會兒,這才轉回身看着已是爛醉如泥的楚澈,走近前想做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坐起,正在猶豫間。已聽到楚澈啞着嗓子在喊渴,環顧四周卻不見芷秋芷茗,雖説對太后此舉不解,可眼下她也只好去倒了水來,扶起楚澈。輕聲道:“皇上,喝水。”楚澈頭一仰。抓着她地手胡亂就着喝了一些,便又睡了過去,念語本以為他會再度趴在桌上睡的,哪料到,大概他是暖香軟玉在懷。那還肯乖乖伏在桌上,徑自靠在她的身上又睡了過去。
這一靠,竟是由自睡得香甜,他畢竟是個男兒身。念語一個女兒家怎敵得過他的重量。不一會兒,半邊身子便覺得麻了,偏生他睡得死沉,想着他地身份,也不敢驚了他睡覺,推他地手腳也不敢重了,因此推了幾下。他仍是巋然不動。
念語輕聲喚了他幾句:“皇上。皇上。”見他連個回話也無,再看一眼殿內。只餘他們二人,心中一橫,便一把將他推向桌子,再將身一,卻不料楚澈竟是死死抱着她的,被這麼一,二人都失了平衡,摔下凳來。
因念語是仰面摔下的,楚澈方才又是靠着她的,因此這一摔,她背部着地,痛不堪言,楚澈卻是正好摔在了她的身上,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稍稍將身子動了些許,找了個舒服點睡姿又睡了過去。
只是他這麼一動,正好與念語面對面地貼在了一起,只要他微微一側,便能吻上念語地,識清二人的處境後,念語更是動也不敢動,生怕又惹出什麼事來。只是楚澈此刻呼出地氣正好吐在了她地耳旁,一下一下的,彷彿是羽劃過她地耳一般,温温熱熱的,偏偏他酒氣未散,那濃香地酒味更是籠罩了她的臉,被她緩緩入,楚澈偶有動靜,便有髮絲掠過她的臉,麻麻癢癢的,加着酒地作用,她竟也覺得有了幾分醉意,覺得熱了起來,卻又不敢動。
伏在她身上地楚澈似受她身體的變化一般,狀似無意地將頭一扭,那便蓋上了她的,趁着她一愣的瞬間,他的舌便輕輕巧巧地劃入了她的口,微微一探,便找到了她的小舌,用力了一下,發出滿意地一聲悶哼後,便與她地舌攪在了一起。
念語這才猛然驚覺過來,急忙伸手想推開他,卻被他趁勢一抓,身子一動,便結結實實地壓在了身下,似是覺到她的反抗,他也吻地更加用力了,彷彿是要將她體內的空氣都吻出來一般。
念語只覺得渾身的意識都在慢慢離,小腹那一團火卻越燒越烈,身子早已軟了下來,手也慢慢鬆了開來,待楚澈吻到動情處,已是不由自主的攀上了他的。
楚澈受到她的動情,又深深吻了一會兒,才停了吻,舌尖欺上她耳垂的珍珠,輕捻慢挑了一會兒,附在她耳旁含了醉意道:“我愛你。”一邊説着,一邊手已隔着衣衫握住了那團綿軟。
念語身子不由一僵,其實,其實他本就沒醉,他本就是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對不對?她這麼問着自己,告訴自己,他不是酒後亂,他是清醒的,可是又寧願他是醉的,不然他説那三個字,叫他情何以堪?叫她情何以堪?
他的手指輕輕剝開她的衣服,一路往下,在她身上炸開一朵又一朵的花兒,在就要沉淪下去的前一刻,她終於將話問了出口:“皇上,你知道我是誰麼?”她沒有用妾,也不知自己為何要問這麼一句看似多餘的話,甚至在就要被覺淹沒的時候,她還想起了慕容致遠,想起了那個他在桃花下的笑,只是彷彿是一本在架上擱了許久的書一般,那笑容,那臉已有些泛黃,漸漸地就會模糊起來,直到再也看不清為止…
聽到她的問題,他的動作微滯,抬起頭回道:“你是念語,你是朕的念語。”説罷,又重重地吻上了她的。
一滴淚緩緩落下,卻被他小心地用手拭去,她聽到他在説:“不哭,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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