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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梯橫絕月如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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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可還記得那來接我入宮的邱公公?”顧靖~緩緩點頭:“可是那個因了侄兒犯事而去麻煩白翳的公公?”

“哥哥説的不錯,正是他。”念語微眯了眼睛,憶起當的事來,翠玉畢竟是她入宮碰到的頭一個侍婢,現在想起來,音容笑貌竟然還宛若在前,只是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不由一陣唏噓“只是我竟沒有想到,當不過隨手一個小忙,竟然得到他湧泉相報。”顧靖~是一:“還記得他侄兒未犯事前是在何處當差的嗎?”

“驍…驍騎尉?”念語一怔,當下便明白過來了。

翠玉那説過,邱公子是邱家唯一的血脈了,雖説他犯事乃是因為一時熱血,出於義憤,但是大周軍紀甚嚴,一旦記了過,便再也不能錄用了。

顧靖~似是看透念語眼的問,微微一笑:“白翳跟我説了之後,我去打聽了一番,利用爹爹舊時在京的人脈,總算把這事壓了下去,只是不得已,麻煩錦權將他調了過去。”念語長嘆,先翠玉,再是清兒,然後是皇后那裏得消息,這個宮裏,原來本沒有什麼“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故事。

“永巷中的刺客是皇后的人…”念語低出這樁驚天秘聞。

“可是確鑿?”

“確鑿無。”念語地眸中閃一絲冷峻。

“那與刺客手地是淑妃地人。喚作常青。若有需要。可讓他來作證。還有寧相明不白地背了個黑鍋。連累寧貴人不受寵。他怎咽得下這口氣?”

“如此來。此事竟不用我們親自出手了。”顧靖~然是鬆了口氣。但是看向念語地目光還是起了些變化。幾分隱痛。幾分欣。又有一些自責。半晌後才然道:“早知如此便應該答應致遠…”念語有些哽咽。安顧~道:“哥哥不必內疚。以前地事何必再提呢?人。不能只活在過去裏。”這一句引得顧靖~不由一震。彷彿這話不僅是説給她自己聽地。更是説給他聽地茜亭亭地身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念語見他微有觸動。心知這事不是一便可想通釋懷地。因此便轉了話頭二人開始慢慢商議起這後續之事來。

燭光昏暗。二個人地身影映在窗上。隱隱綽綽。不時有低低地絮語傳來。

“他如今捅出這麼大個簍子娘哪裏還放得過。”聲音低沉的那個正是邱公公。

一個哽咽沙啞地聲音不住地苦苦哀求:“若是以前這種小兔崽子死一個便死一個了,咱家自也不會巴巴地湊這個熱鬧,只是如今…”

“如今怎麼了?”邱公公雖説有些被説動的樣子,卻還是不住冷哼了一聲“如今他也成了個沒把兒的,你還指望他給你韓家傳宗接代不成?”

“老邱公公!”韓公公撲通一聲便跪倒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咱家這輩子除了主子,可再沒拜過別的人公公,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請你救一救吧,不管事成還是不成,我這條命便寄在你這兒了!”邱公公默默嘆了一聲,這韓公公與他是一年進的宮,那年大旱,為着討一口飯吃,只好去勢入了宮,入宮前天,剛好是他兒子的滿月,連人都吃不飽,更別提要辦滿月酒了,萬般無奈,與子留了個念想,又尋了一塊小木牌子掛在兒子的身上,萬一失散了也有的找。剛一入宮,也不敢去找家人,熬了幾年,多少成了個管事的了,才敢偷偷請人去查,只是當年災民的隊伍實在太大,人海茫茫,一時竟不知要往何處去找。

幸得上天眷憐,前幾竟不小心讓他看見了小韓子脖子上的那塊小木牌兒,細細一對,果真對上了,這韓公公的子,小韓子的娘在兒子長大六歲的時候得了病,去了,那小韓子四處便到了少林寺的門口,一個武僧見小娃兒長得可喜,稟明瞭方丈,便收了下來,後來發現他骨不錯,便教起了功夫,長到十六的時候,因為打死了個人,被官府捉拿,寺也回不了,家也無處尋,正巧看見個招太監的告示,心一橫,便報了名,這才有後來的父子相見。

邱公公眼見這韓公公哭的差不多了,便扶了他起來,道:“你我平裏都以兄弟相稱,咱家運道不好的時候,全賴你在一旁幫襯着,這些咱家都沒忘,小韓子算起來,也算咱家的半個侄兒了,不好見死不救,聽説過幾便要從宮裏移到大理寺去,到了那裏,只怕是鞭長莫及了,因此這事一定要速戰速決才行。”韓公公見他口氣有些鬆了,心便稍稍下來,待到聽到他答應的時候,已是一臉喜,這雖然位不算高,但是人脈卻是極廣的,有些能耐的太監們也都服他,路子也多,他這麼一應承,這救小韓子的事便算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邱公公看着喜不自勝的韓公公,心中不免慨,畢竟在這深宮中處了十幾年,沒有些情是假的,只是現在看着他愈喜,將來只怕會愈悲。

果不其然,三以後,那小韓子還是抵死不認,念語失蹤,生死不明,楚澈愈是震怒,接連下了三道旨意,大斥皇后善妒失德,隱隱竟有幾分要廢后的意思,只是這層意思並未拿到明面上來説,眾多想要保皇后的大臣一是因這算是楚澈家事,不好多嘴,二來也還是有些忌憚顧清丞,只有幾個小小的言官上了幾本奏,為皇后求情罷了。

楚澈見從小韓子的嘴裏套不出什麼來,無奈之下只能將他移送大理寺,並命大理寺一有進展立時通報不得有誤,在移送途中,以防萬一,便加派了一隊侍衞護送。

押送小韓子的隊伍剛出了內宮門,便有幾名蒙面人持劍而至,守在小韓子身旁的侍衞起初以為是要殺人滅口,紛紛護在小韓子周圍,領頭的那人大驚,這羣刺客竟敢在光天化之下,大周后宮之內劫囚,實在是太過膽大妄為,背後必定有人指使,此事非同小可,因此下令要拿活口,這麼一説,侍衞們便有些縮手縮腳了,被那些蒙面人尋了個空子,斬斷了小韓子身上的鐵鏈,又遞了柄劍給小韓子,他拿劍在手,不管來者是敵是友,自然是要先奮力一搏再是了。

那些侍衞見小子沒了束縛,心中大急,出招也狠厲起來,幾個蒙面人立時便被糾纏住了,小韓子見機要跑,卻不料被一個侍衞眼尖瞧見了,當下便拿劍刺了過去。二人當下便糾纏在一起。

小韓子知道時間緊迫,不再多費時間,遠處已有隱隱的人聲傳來,若是等來大隊侍衞,怕是翅也難飛了,因此他故意漏了一個破綻,引那侍衞往他右肋攻去,那侍衞果真中計,一掌往其右肋打去,小韓子正在空中強扭轉身體,卻不料被一劍刺中,原來那侍衞亦是早有準備,左掌雖往右,握劍的右手卻往左刺去,雖然當前了一個空門,頗為驚險,但小韓子究竟還是未做防備,中了一劍,從空中掉落下來。

那羣黑衣人見他受傷落敗,竟無相救之意,一個縱身,消失在皇宮深處。

小韓子自知已無希望,如今有人偷遣入宮,與大內侍衞大打出手,不管他之與不知,這個罪名都是被扣定了,與其在大理寺受刑,不若自我了斷來一個痛快,正要舉劍自刎,卻被一人抬手攔下,抬眼一看,正是方才阻攔他的那個侍衞。

此時近看,他心中不免生:一些眼,正想要問什麼,卻聽見有人高呼皇上二字,那話,便只有嚥了回去。

領頭衞將事情一一據實稟來,楚澈愈聽愈怒,先是將眾侍衞厲聲斥責了一番,然後命人去各個宮內細細搜查,一一吩咐完畢之後,才慢慢踱到小韓子面前,冷冷道:“你那主子對你倒還真是仁至義盡啊!説!你説出指使你的人是誰,朕或許還可以給你一個痛快。”那小韓子卻是不答,左不過一個死字,説與不説,又有何區別?

“凌遲與斬首,三百六十刀與一刀,你選何者?”森森的語氣落入小韓子耳中,他身子微顫了一下,卻仍是緊咬了牙關,竟是打算死撐到底了。

就在楚澈再度想要發怒的時候,方才與小韓子打鬥的那個侍衞站了出來:“皇上,屬下有奏。”楚澈仍是死死地盯住了小韓子,眼也不抬,淡然道:“説。”

“是。皇上,昭儀遇刺那,屬下與那刺客過過幾招,那刺客雖然用劍,但是招式間頗有幾分少林的剛直之氣,那刺客為求身,虛晃一招,引臣攻其右側,今小韓子卻是依舊使出了同一招,而且招式間與那名刺客竟是如出一轍,臣斗膽猜測,這小韓子必是那刺客無疑。”小韓子這時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剛才覺得眼,原來,這個侍衞便是那夜攔阻他的常青!當下,便是面灰敗,有些囁嚅,幾近猶豫之後,終究還是一五一十地説了出來,事已至此,強撐已是無益。

誰料小韓子話一説完,周德福急急趕到,面惶惶,稟道:“皇上,京兆尹説發現…發現了昭儀的,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