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奇門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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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過一片冷杉和箭竹林,再繞過一條飛而下的瀑布,種諤在一個峭壁前停了下來。
“怎麼?到了麼?”安心看看四周的景緻,還是沒有悉的覺,也許,是因為滄海桑田、萬物變遷吧。
“就是這裏了!”種諤遙遙指着一個被荒草遮蔽,不仔細看壓看不到的山道。
安心站在那裏,盯着那黑漆漆的口,終於有了點眼的覺。
白玉堂急着走到山之前,一把拔開了口的荒草蔓藤,探頭向裏面張望了一下,正要跨進內之時,忽然停了下來,奇怪道:“這個位置如此好,又陰涼乾燥,為什麼沒有野獸在這裏做窩?”她在碧波島生活了那麼久,對島上林中的野獸也有些瞭解。照理説,這麼好的地方,一定會有一些野獸佔據了當作巢的,可是這裏卻沒有,難道説,有什麼古怪的地方不成?
種諤聞言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呢!總之,這裏原本是小白帶我來的。可是每每,它走到口卻不肯再進去了。我看得出來,它很喜歡這個地方,只是這內又沒有猛獸留下的氣味,我不知道它到底在害怕些什麼。”一面説着,一面輕撫着抱在他懷裏的小白狐。
那小白狐卻很興奮的模樣,不停地叫喚着,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山,只是沒有一點想要進去的意思。
蘇子揚也走到了前,向裏望了望,裏邊漆黑一團,看不清到底有沒有東西。但是,明顯內的空氣很乾淨清新,沒有野獸身上特有的騷臭味。他皺了皺眉向着種諤道:“你進去過沒有?”種諤點點頭,道:“進去過的,我原本以為裏面有藏匿的危險植物或是動物,可是進去之後,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只是一個空蕩蕩的山罷了。”説着又無奈地望着懷裏的小白狐道:“我也試着帶小白一塊進去,可它…就是死也不肯。”白玉堂此時在外走來走去踱着步子悶頭思索,忽道:“我總覺這裏的氣氛與別處不同,有些…有些讓人惑。”白玉堂滿臉茫,又道:“我不能很好的形容我的覺,只是冥冥之中像有什麼在召喚我卻又讓我覺有些害怕。”安心撇了撇嘴道:“是了!我也不知道上回為什麼會走到這裏來,只是覺這裏邊彷彿有什麼東西呢,便進去瞧了瞧。”説着又道:“可是為什麼種諤走進去卻沒有…沒有出現我那種現象呢?”白玉堂聞言一笑道:“因為我還未佈陣!”
“你的意思是…”安心有些恍然,道:“是不是因為這裏的磁場與別處不同,能夠更好得發揮出陣法的威勢?但未佈陣前,卻只能給人帶來一些心理上的變化,無法扭轉時空?我當初能夠穿越到宋朝,就是因為你今佈下的這個陣,在千年之後還有效用?”安心這一連串話,説得眾人都頭昏腦漲。種諤最慘,他還沒有習慣安心的言語,而且年紀還小,有些事情不太明白。若不是字字都聽得懂,連起來卻不明白意思的話,他也許以為安心説的是某類土語方言了。
“好啦!我不懂你説的什麼磁場、扭轉時空是什麼玩意。我只能保證,若是在這裏佈下陣法的話,我有一半的機會可以成功。可是原來,我卻只有一成的把握。”白玉堂蹲下身子,順手抓了一把口的泥土,放在手裏了。
“管你咧!”安心才不理會她到底有多大的把握呢!既然她佈下的陣法是自己穿越到宋朝的前因,那麼,就一定會成功。想着又道:“只要你好好佈陣就行了。還需要什麼東西麼?”
“東西啊?”白玉堂想了想道:“給我點大些的石塊,再伐幾株樹來!”丫丫滴!説的倒輕巧!這裏的石塊是有,只是搬運過來還得費好大氣力。若是樹木的話,就更麻煩了。近旁多半都是上百上千年的老樹,這該怎麼伐?就算伐下來,也沒人搬得動啊!安心鬱悶了。
白玉堂見安心那一臉為難的表情,悠悠道:“那我不要樹了,你去幾株竹子來總行吧?方才一路上,可是看到不少箭竹林的。”這個好辦,眾人都沒有猶豫,當下便分頭去尋了。只有種諤,因他年紀幼小,安心留他在白玉堂身邊幫忙傳遞些東西。可是種諤臉上明顯帶着不滿的神情…難道年紀小就什麼也做不了麼?自己可是一個人在這原始森林裏待了一年,他們這些大人,哪個能辦到?但安心一句話,就把種諤的不滿給壓了下去。她道:“嘴上沒,辦事不牢!”在種諤正想反駁她嘴上也沒的時候,就已然轉身逃開了,留下這個鬱悶的小孩自在那裏嘟嘴生氣。
白玉堂這陣,足足布了有三四天的功夫才而成。她嘆息一回道:“我已盡了力了,若是不成,我也沒法子了。要是師傅還在就好了,布這麼一個陣法,對他來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説着,有些傷起來。
安心蹲在她身旁,嘴道:“這陣法叫什麼名字?”
“名字?沒有!”白玉堂乾脆道:“書裏哪有這麼古怪功用的陣法?只怕前人想都沒想過!這是我用碧波島上那九天陰陽輪轉陣再配合了幾個小陣法合成的,至於成不成,我就不知道了。但按理來説是沒有問題的。”白玉堂嘴裏雖然説着沒有把握,但面上卻隱隱有自得之,畢竟這是前所未見的創舉,也許有一天,她也能成為一代宗師呢!
“安心,你決定什麼時候試陣?”蘇子揚站在一邊擔憂道。
“我想想。”安心猶豫了,站在外看了看頂橫七豎八固定好了的箭竹杆,再看看裏地面上散佈的那些零亂的石頭,奇道:“這樣就好了?你不用像碧波島那樣在地上布個太極八卦陣?”白玉堂搖搖頭道:“那樣太明顯了。我怕以後有人來看到了會亂破壞,那麼,千年之後,你就不可能穿到這裏來了,也不可能遇見我,那我在碧波島上待得豈不是要煩死?”安心聽了快昏倒,差點就想衝上去掐死白玉堂,都是這傢伙害的,害她居然…居然穿越了!怒道:“這樣就不會有人破壞了麼?隨便搬走一塊石頭或是掉一竹杆不是一樣也可以?”
“那不一樣,外行人是認不出這是陣法的,只會以為這些石塊是天然在這裏的。這裏頂又高,光線又暗,誰會抬頭去細看?只要一走進來…嘿嘿,那他就別想出去了!”白玉堂惡地笑了笑。
“誰説的!我在這裏蹦跳了半天,一點事都沒有,你這陣法到底有沒有用!”安心反駁道。
“廢話!最重要的陣眼我還沒布呢!若是布好了,你還能好好站在這裏?”白玉堂不屑與這個對奇門陣法一竅不通的傢伙多説了。
“哼!我看也未必牢靠!這些石頭就算過千年不腐,那些竹子可是會爛掉的!”安心自認為得意地打擊白玉堂道。卻沒想到,若是這竹子也腐朽了,她又是怎麼來到宋朝的!
“你以底是人腦還是豬腦啊!平時看你蠻聰明的,尤其是在敲詐別人錢財的時候,現在怎麼這樣蠢!”白玉堂瞟了安心一眼道:“陣法陣法!這是轉換…嗯,用你的話來説就是轉換時空的陣法!在陣法之內,一切時間都是靜止的,竹子怎麼會腐?”安心簡直想去蹲牆角畫圈圈詛咒白玉堂了!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了。若是不布這個陣法,自己回不去。可若是布了這個陣法,自己卻又是因為這個陣法而被送到宋朝這個時空來的。那麼,到底該怎麼辦?就像那個古老的“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她怎麼也搞不懂了。也許…撤了這個陣法,自己以後就不會被穿越到宋朝了?想着,安心使勁拍了自己一巴掌!真蠢,現在的自己要回去才是最重要的問題,哪裏管得了前一刻的自己會遇到什麼。何況,既然能回去,穿越也算是段不錯的經歷了,穿就穿吧!
蘇子揚搖搖頭嘆道:“即種因,必得果!這個因果的先後問題,你也別再想了,想不通的,也許因果之中還有因果。”丫丫滴!師傅改行當和尚了?安心頭昏昏地瞪着他,自己已經夠頭痛的了,他還要在這裏唸經。於是不滿道:“師傅,注意點形象!你的頭型若是剃了光頭是不會好看的。切記切記!”蘇子揚簡直哭笑不得了,自己只不過瞧這蠢徒弟想不通才出言提醒一下,沒想到她蠢到這個地步。自己要是想去當和尚,還會在乎光頭是否好看這個問題麼?
安心轉頭望着白玉堂道:“你的陣眼要布多久?”白玉堂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悠悠然道:“扔兩塊石頭進去就行了。”默。安心沉默了半晌又道:“你確定我能回到我那個年代?萬一穿到未來怎麼辦?萬一穿到侏羅紀怎麼辦?我可不想見恐龍。”
“不要總是在我面前説那些讓人聽不懂的詞!”白玉堂鬱悶了。侏羅紀是啥?恐龍又是啥?她這樣聰明的人,為什麼與安心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覺到自己其實很白痴呢?算了,原諒她!畢竟她是從未來來的,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也很正常,她不也對奇門遁甲一竅不通嘛!白玉堂正在憤怒中,轉眼就看見安心那貌似無辜可憐的雙眼正水光閃閃地盯着她,只得嘆口氣道:“我不確定。這陣法我是第一次布,我怎能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説着看見安心的臉漸漸變得鐵青,急忙補道:“不過,我可以保證,前後時間差距不會超過一百年!畢竟這陣法有限,沒那麼強的法力可以讓你穿越到差距太大的年代去。”安心極為不雅地朝天翻了個白眼,天哪!天哪!一百年!夠我死去活來輪迴一世了!但又能怎樣?這已是白玉堂能做到的最好程度了!只能碰碰運氣了!也許就此,她就要消失在時空裏,找不到回去的路。想到這裏,她更是猶豫了起來。
“想好了説一聲哦!”白玉堂又恢復了她那冰冷淡漠的神情,手裏拿着塊石頭拋上拋下,彷彿安心想要怎麼決定都與她無關。
“你…”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種諤開了口,喃喃道:“你是不是要離開這裏?”雖然安心與白玉堂的對話他都聽不懂,但大概也能明白這個“壞女人”好像是要離開這裏了,心裏不知為何,開始難過起來。
安心慨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仔仔細細地掃了一遍,輕輕撫了撫種諤的頭髮道:“是啊!要離開了。”説着,突然惡狠狠瞪着白玉堂道:“若是這個傢伙的陣法沒有出差子的話!”白玉堂無所謂地別過臉去,不再去瞧安心。蘇子揚也不知為何,背轉了身子仰頭望天。
安心笑笑,用衣袖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濕潤,深了口氣道:“撿不如撞,就現在吧!”實在是她已經快要忍不住了,若是現下再不走,也許就要當場哭出來了。
種諤突然將懷裏的小白狐遞到安心手裏道:“我知道你很喜歡小白,如果我將它送給你,你能不能不要走?”説着,又瞧了小白一眼道:“只要對它好一點,以後時常讓我看看它就好了。”小白狐彷彿也受到了四周傷的氣氛,乖巧地蜷着身子躺在安心的臂彎裏,眯着眼任由安心輕輕地撫着它的皮。
安心仔細地用手梳理着小白狐蓬鬆松的白,覺細柔的狐在指間穿行的舒適。半晌,對着種諤笑笑道:“謝謝你,可是,我還是要走。你知道,在那個世界也有人在等着我歸去呢!”種諤似懂非懂道:“是不是那裏也有你的小白在等你?”安心微笑着點了點頭,只是那笑容卻那樣憂傷。種諤望着面前的這個女子,一時呆怔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這樣憂傷到讓人想要放聲痛哭的神情。多年之後,再次想起,還是覺得安心是他所見過的最最美麗的女子。
他永遠無法忘記當時安心將小白遞還給他後,毅然走進了白玉堂布好了的陣法之中。而後,便看見她站在陣中一動不動,變成再也不會笑,不會説話的模樣,就彷彿是靜靜睡着了,可面上的表情,卻還是憂傷。他第一次懂得了…執着!到底是什麼!也開始能夠體會和了解他父親的心情了。
他在安心離去的那一刻,瞬間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