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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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麼事?”銀珠不解的問,她一直在寢院裏,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丁挽秋整理了下思緒,簡單的説道:“作坊出了內賊,相公查到那人就是作坊的總管事嶽叔,而今我從作坊要回來的時候,被他挾持了。”聽見她遭人挾持,銀珠低呼一聲連忙上下審視她急問:“那您有沒有受傷?”
“沒有,可相公為了救回我,答應嶽叔的條件放走了他。”説到這兒,丁挽秋眉心緊蹙。
銀珠聽不出這有什麼不對,“他挾持了少夫人,少爺這麼做也是沒辦法的啊,不然要眼睜睜看着那人傷害您嗎?”
“可若不是因為我,相公已抓住他了,我想相公此刻一定很生氣。”所以他在送她回來的路上,神才會那麼陰鷙。
銀珠總算聽出她是心煩什麼,想了想後問道:“少夫人,恕奴婢斗膽問您一句話,少夫人是故意讓內賊抓住的嗎?”
“當然不是。”她怎麼可能會故意那麼做。
“既然少夫人不是故意被抓住,那少爺哪有責怪您的理由?少爺雖然子冷,但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您別多慮了。”銀珠勸道。
“但回來的路上,相公臉一直很陰沉。”銀珠忖道:“奴婢想少爺在氣的也許是內賊,他身為作坊的總管事,竟然出賣作坊,無論是誰知道都不可能不生氣吧?”
“是這樣嗎?”他在氣的是嶽叔而不是她?
“一定是這樣啦,少夫人別多想了。”銀珠説着,突然瞥見他們正在談論的人走了進來,連忙福身,“少爺。”聽見銀珠的話,丁挽秋抬眸望過去,看見寒見塵正朝她走來。
“相公。”她起身輕喚。
寒見塵將手裏拿着的那隻漆瓶遞給她。
“這是…”丁挽秋不解的看着他。
他那雙深邃的瞳眸注視着她,“送給你。”
“這隻白梅漆瓶你要送給我?”她很意外。
“你不是很喜歡這隻漆瓶嗎?”
“我很喜歡,可你怎麼會突然想送給我?”
“你今天受驚了。”他簡單的説明原因。
丁挽秋不敢置信的詫問:“所以你是想給我壓驚?”寒見塵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説出一件她不知道的事,“這隻漆瓶是我親手做的。”
“你會做漆器?”丁挽秋吃驚的瞠大那雙細長的秀眸。
見總是神情平靜的她這麼詫異,寒見塵冷鋭的黑瞳隱隱出一抹笑意,“這隻漆瓶是我幾個月前做的,從它的胎體到最後的雕漆,都是我自己親手完成。”丁挽秋突然驚覺自個兒太大驚小敝了,他身為寒氏作坊的少爺怎麼可能不會做漆器?接過那隻漆瓶,她漾開笑容,“我第一眼瞧見它的時候就覺得它好美,這瓶身上的白梅栩栩如生,彷彿是真正的花在上面。”她還記得王大娘説過,這隻白梅漆瓶的雕漆技法非常困難,至今只見過這一隻,足見它的珍貴。
聽他説是給自己壓驚,想起她在意的事,於是不安的説道:“對不起,今我不慎被嶽叔挾持,壞了你的事。”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疏忽了,不該讓他有機會逃出來。”聽出她的擔憂,寒見塵安撫着,伸手撫向她的粉頸,那裏已不再沁出血絲,但隱隱殘留一道血痕,“還痛嗎?”他語氣裏出心疼。
“不痛,傷口很淺,沒什麼大礙。”沉溺在他關切的眼神裏,丁挽秋瓣不自覺的綻開暖笑,方才因不安而緊蹙的眉心早已舒展開來。
銀珠在一旁看見兩人凝眸相視,會的眼波里彷彿隱隱竄動着什麼,她輕勾起,很為丁挽秋開心。她就知道,少爺若是明白少夫人的好,一定也會喜歡少夫人的。
捧着他親手作的那隻白梅漆瓶,丁挽秋邊有着掩不住的欣喜,“謝謝你送我這隻漆瓶。”
“你若喜歡漆器,可以上書齋那兒去挑些回來擺在寢房裏。”聞言,她心頭頓時洋溢更多的喜悦,她曾聽銀珠説過,原本這寢房裏擺了不少美的漆器,但在成親前他全都搬走了。
現在他願意讓她去拿些回來擺放,這是否意味着他不再排斥她,他的心裏真正有了她?
她眉目含笑的清麗模樣,令他忍不住傾過身在她上輕啄一口。
丁挽秋臉頰發燙,細長的眼眸亮如星子,又歡喜又害羞。
銀珠見狀趕緊悄悄要退出去,不敢驚擾兩位主子恩愛,但才走到房門前還沒伸手,門扉便被人推開。
寒夫人從外面推開門正要進來,看見銀珠便關心問道:“銀珠,我聽陳管事説挽秋今兒個讓人挾持了,她有沒有受傷?”她雖已將作坊由寒見塵打理,但她仍在作坊裏悄悄安排了一些人手,作坊的動靜,那些人皆會向她稟報,因此媳婦被嶽樺挾持的事已有人傳了回來。
“回夫人的話,少夫人沒受傷。”銀珠連忙讓開,好讓寒夫人進來。
看見她進來,寒見塵對丁挽秋道:“我還有事,晚上會早些回來。”他旋身要離開時寒夫人叫住他。
“見塵,我聽説岳樺與李記有勾結,這事是真的嗎?”要不是方才陳管事來稟告她這件事,她還不知道呢。
“沒錯,陳管事對作坊裏的事應該很清楚,詳情大娘再問他吧,我還要趕着回作坊去。”他知道她在作坊裏安了些人手,作坊的動靜皆會有人向她稟報。
説完,寒見塵逕自走了出去。
“我沒事,娘不用擔心。”丁挽秋走了過來,温笑道。
見她安然無恙,寒夫人這才放心,又忍不住痛斥道:“那嶽樺在咱們作坊待了二十幾年,咱們一向待他不薄,他怎麼做得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來?”
“説是李記給了他三千兩銀子。”她將事情簡單的説了一遍。
“為了那些錢他就可以背信忘義出賣咱們?也不想想當年是誰提攜他,讓他做到作坊的總管事,寒家有哪裏對不起他,他怎麼能昧着良心做出這種事?”寒夫人怒道。
“娘別生氣,既然找出內賊,接下來作坊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了。”丁挽秋温言安撫她。
“這可難説,這些年來李記沒少對咱們使絆子,誰知道那李承祖還會使出什麼陰險卑鄙的手段來對付咱們。”這些年來要不是見塵能幹,化解了危機,這寒氏作坊只怕也撐不到現在。
“李記為何要處處針對咱們?”丁挽秋不解的問。
“因為寒氏作坊所製作的漆器一向美絕倫、冠絕天下,甚至還被宮裏選為貢品,只要咱們作坊還在一天,那李記的名氣就在寒氏之下,所以這些年來他無所不用其極的對付咱們,不過要不是他背後有那江蘇巡撫納蘭瑞麟當靠山,他也不可能如此猖狂。”想起當年寒見塵尚未辭官回來接掌作坊,作坊在她手裏一度被李祖承得幾乎要撐不下去之事,寒夫人便不滿臉憤怒。
她聽出問題所在,“所以即使李記苦苦相,但礙於納蘭瑞麟,咱們也不能拿李記如何?”
“可不是。”提到這些,寒夫人不由得一臉無奈。
“罷了,不提這些事了,挽秋,我瞧見塵近似乎待你不錯,你可要加把勁,趁機贏得他的心,別讓他再有機會到他侍妾那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