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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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井梧寒獨自一人坐在戴家客廳。
這裏他雖然來過幾次,但仍然到陌生。
戴耀輝多年前曾將整棟房子重新裝演,設計師將這個已有多年曆史的建築物,改裝成具現代的居家實。
他對房子的過去沒有印象,但客廳裏還懸掛着幾幅老舊相片,可以看得出來其差別之大。
坐在黑檀木與金系調織成的沙發裏,孤寒的月光透過巨大落地廣,微淡地投在黑地毯上;井梧桐疲憊不已,神與體已消耗到極點,卻始終無法閤眼。
自從將人用直升機送回戴家,已經超過四十八個小時,井梧寒整顆心依然緊繃着。
他怎能讓這種事發生呢?一向擅於掌控所有事務的他,怎會犯下如此大的錯誤?
實在是太大意了!他早該猜出來所有事都是預謀的。
戴耀輝的意外事件尚未水落石出,甚至連人影到現在都還沒找到,還不知道究竟只是單純的飛機機械故障,還是人為蓄意謀殺,他怎能疏忽了戴星月的安全?
差點造成了三條人命,而其中一個還是他惟一的弟弟。
井梧寒不斷地自責,為了自己的失策而到生氣。雖然梧桐僅僅只是手足骨折,部分撕裂外傷,愛玫奇蹟似的僅受到皮外傷,但卻讓戴星月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腿雙骨折,頭部撞傷,經過手術取出血塊救回一條命。
他一面責備自己,一面又謝老天爺重新給他一次機會。
很顯然,這件意外是衝着戴家而來;依據梧桐告訴他的事情經過,幾乎可以判定是預謀設計的,也因為如此,更證明了戴耀輝的飛機故障絕不是意外那麼簡單。
想到這裏,不免讓人心寒。
究竟是誰要奪走戴家人的生命呢?
目前他並沒有答案,而如今他能做的除了積極調查外,就是要好好保護戴星月,幫她渡過這個難關,然後將公司完整地歸還給戴家。
這是他應該做的。
無論如何,他絕不會再讓戴星月受到半點傷害。
井梧寒低嘆了口氣,步出房門,輕聲向樓上移動。
為了方便照顧與保護,他將三人都送進了戴宅;梧桐和愛玫被安置在二樓右邊的客房,戴星月則獨自住在三樓自己的卧房裏,戴宅的四周則安排了保全人員。
他直接來到三樓戴星月的房間,醫生正在替她做例行檢查。
戴星月躺在牀上,四周圍繞着一堆醫學儀器,手臂上滿管子。她的臉如一張潔淨白紙,有些浮腫;額頭纏着層層白紗,原本體態就很嬌小的她,陷在柔軟的棉被裏更瘦小。
原本在她臉上展現的活力光采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慘白與虛弱,眼前的情景讓他更加自責與慚愧。
等醫生做完檢查出去後,井梧寒抓了把椅子坐在她旁邊。
注視着她蒼白的臉龐、脆弱的身軀,井梧寒不知怎麼的又想起温室裏的水韭。水韭是一種很特殊的蕨類植物,雖然本堅韌,但仍需人關心呵護才能生長。
戴星月是這樣的人嗎?他不知道。
或許因為覺得有愧於她,井梧寒竟不再覺得她是個被寵壞的小孩,或是睥氣頑劣的大小姐,而只是一個平凡人。
他替她撥耳際旁的髮絲,讓頭髮服貼在耳後;替她整理額頭、手臂的繃帶,並且調整點滴的位署。夜晚有些寒冷,他將薄薄的棉被往上拉一些,剛好蓋住她的前,僅出淺藍的睡衣領。
有一種好奇特的覺在他心裏竄,井梧寒一時也説不上來。他像着了似的注視着她,先前覺得她是個危險人物的念頭全俏失了。
他不記得還有誰給過他這樣惑的覺,他向來無論對人、對事,總有一套條理分明的判斷標準,什麼樣的人適合與他一起工作、什麼樣的人只能當一般應酬朋友!什麼樣的人可以永遠不必理會,在他心中早已分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