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魔力之夜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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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維安的聲音中似乎包含了極大的痛苦,黎雪峯聽得心中一顫,馬上就開門簾衝進了帳篷。此時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帳篷中漆黑一片,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黎雪峯提防被敵人偷襲,一身龍鱗早已長出。他為人謹慎,百忙中還不忘幫自己加了個魔盔甲法術。進了帳篷後,黎雪峯屏息凝神,悄悄的施法。他沒有靈和矮人的夜視能力,所以打算先放個照明術出來再説。
“誰!出去!”黑暗中,黎雪峯忽然聽到維維安驚慌的聲音。接着他看到有兩點耀目的紅光在不遠處亮起,熾烈得像燈光般刺眼。紅光對着黎雪峯一掃,就馬上撲了過來。黎雪峯的法術還沒施展完畢,紅光就已經在空中留下虛幻的軌跡,撞在了他的身上。雖然有魔盔甲護體,黎雪峯還是站立不住,被撲倒在地上。他手勢一亂,施展到一半的照明術就被打斷了。若論實用,照明術實在比不上手電筒。不過黎雪峯的心中並不慌亂,因為他已經發覺出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是維維安。
“怎麼了?你不要緊吧?”黎雪峯聽到維維安沉重的息聲,於是關切的問道。維維安調整了一下呼,才回答道:“我沒事。”
“可是…”
“真的沒事!你出去啊!”談不到兩句,維維安就尖聲大叫,打斷了黎雪峯的話。正在起身黎雪峯不明所以,只覺得口被人用力一推,就一個跟頭倒跌了出去。維維安心中惶急,出手沒有輕重。這一下直推得黎雪峯仰天而倒,後腦撞在了支撐帳篷的木柱上。好在有魔盔甲護體,黎雪峯才沒有受傷。不過鈍重的撞擊聲驚醒了維維安,她趕緊奔到黎雪峯身邊,滿懷歉意的扶起他,問道:“不、不要緊吧?”
“沒事。”黎雪峯摸摸後腦,苦笑着回答道。他伸手輕撫維維安的臉頰,凝視着她那雙散發着懾人紅光的雙目問道:“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吧,我不會説出去的。”
“我…”黎雪峯語氣温柔,聽到他關切的詢問,維維安言又止。她咬咬牙,説道:“沒什麼,只是身體有點不舒服,一會就好。”
“那讓我看看吧,否則我實在不放心。”
“不要!”黎雪峯説着就要施展照明術,不料維維安又尖聲大叫,一下子按住了黎雪峯的手。她倉促間落點不準,頓時鋒鋭的指甲將帳篷劃開了一條大縫。藉着縫隙中透進的微弱光芒,黎雪峯隱隱約約的看到了維維安的容貌。只見她頭符散,臉頰周圍密佈着如同網絡般的黑經脈。而且維維安的眼角上浮現出詭異的花紋,兩顆犬牙變得又尖又長,在了嘴外面。
“這…”黎雪峯驚訝之極,頓時呆然。看到他的表情,維維安的臉上浮起了絕望的神。她放開黎雪峯,緩緩站直了身體。接着維維安慢慢後退,隱入了黑暗中。她輕聲泣,反反覆覆的低喃着:“不要看…不要看我…”
“到底怎麼了?”震驚過後,黎雪峯站起來問道。維維安哭泣不語,直搞得他心慌意亂。黎雪峯彷徨無計下,張口説道:“我去幫你找醫生…”黎雪峯説到一半,忽然省起維維安自己就是牧師。他躊躇了一下,終於揮手唸咒,施展出了照明術。蒼白的光點從黎雪峯的手中飄出,帳篷中的一切頓時無所遁形。黎雪峯低頭望去,只見維維安正跪坐在地上。此刻她的一雙蝙蝠翅膀變得又長又大,體積超過了平時的兩倍。除了臉上的異樣外,維維安的右手指甲也長出了不少,隱隱透着金屬的光澤。她的身後還拖着一條尖頭圓身,長度超過半米的尾巴。在黎雪峯的啞然子下,維維安用手遮住半張臉,噎着説道:“滿意了吧?這就是我真正的樣子。我的父親留下了他的詛咒,就算我再怎麼努力剋制,還是逃不過變成惡魔的命運。”原來霍夫林一族雖然兼有人類和惡魔的血脈,但由於惡魔的遺傳力量過於巨大,隨着時間的逝,他們不可避免的會變得越來越像來自深淵的血親。維維安本來希望通過信仰太陽神泰德,以神聖之力來壓抑住自己身體中的黑暗力量。但事實上,這隻能減緩轉變的過程而已。每過一段時間,淌在維維安身體中的惡魔之血就會覺醒一次,讓她的外表向着父親靠近少許。這種變化的間隔跟隨維維安的成長而縮短,已經從最初的一年一次,減少到現在的一個月一次。雖然維維安心急如焚,但也束手無策。特別在對黎雪峯心生愛慕之後,她更是憂懼重。維維安很清楚,人類是無法接受一個真正的深淵惡魔的。所以每當和黎雪峯在一起時,維維安總是既覺得甜,又暗暗到酸楚。她本來想竭力壓抑,等到和黎雪峯熱戀一場後才悄然離去。但現在真相已經曝光,無法再繼續隱瞞。維維安只覺得心中傷痛無以,她低聲説完,就默默的轉身,只等着黎雪峯離開。
帳篷中寂然無聲,只有維維安在悄然垂淚。她聽到身後傳來了黎雪峯的嘆息聲,隨後雙肩一暖,被抱了個滿懷。
“我還以為有多大的麻煩,原來只不過是這樣的小事而已。別哭了,又不是小孩子。”當維維安驚訝的睜大眼睛時,黎雪峯温柔的説道。他用袖管輕輕替維維安擦去淚水,接着漲紅了臉,結結巴巴説道:“維維安,你聽好了!我、那個…我很喜歡你!我、我真的很喜歡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一直喜歡你的!”
“可是我…”這番拙劣的告白直聽得維維安滿臉飛紅,她驚惶失措的回過頭,剛一開口,就被黎雪峯吻住了嘴。維維安渾身一震,接着慢慢軟倒在黎雪峯的懷裏。兩人齒相了片刻,黎雪峯試探着伸出舌頭輕維維安的牙齒。維維安心中一蕩,也吐出了粉舌。他們的舌頭互相纏繞了一會,呼便漸漸重起來。黎雪峯試探着伸手去摸維維安的部,微微安有氣無力的驚叫一聲,就任憑他發揮了。黎雪峯輕了幾下維維安的軟玉,只覺得慾火中燒,忍不住開始幫維維安寬衣解帶。等到他開始拉扯維維安的帶,維維安才低呼一聲,握住了黎雪峯的手。
“不、不要在這裏…而且…今天不行…”維維安微微後仰,輕聲説道。只見她臉上的經脈和尖牙都已經退去,變回了平時的秀麗容貌。黎雪峯攻勢受挫,馬上就把手轉去摩撫維維安的腿雙。維維安頓時臉漲得通紅,她狠狠擰了下黎雪峯的手背,嬌嗔着説道:“真是個鬼!虧你平時能裝得那麼老實!”
“冤枉啊!我真的是個老實人,只是一直對你圖謀不軌罷了。”見到維維安不反抗,黎雪峯就笑嘻嘻的説道。他將維維安轉個身,面對自己,隨後一邊趁勢把手移去維維安的部,一邊恬着臉問道:“既然今天不行,那麼什麼時候才可以?”
“呀!你真是…”維維安驚叫一聲,臉上更是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她用手指重重點了一下黎雪峯的鼻子,然後才把嘴湊到他的耳邊,用微若蚊吶的聲音説道:“等、等到一個星期後,完成了任務再説!”
“好,就這麼説定了!”黎雪峯放聲大笑,得意之極。維維安這才發覺自己着了他的道,被一路引着踩進了陷阱裏。她又羞又急,於是拼命用手捶黎雪峯的膛。兩人笑鬧了一會,終於又安靜了下來。黎雪峯和維維安四目相望,都覺得之前的一吻還不夠盡興。維維安閉目做邀,黎雪峯自然也不會客氣。他惡狠狠的鼓氣作勢,準備來個長吻。不料這次兩人已經面對面,黎雪峯猴急之下,用力太過。只聽到‘咔’的一聲,兩個人的牙齒頓時撞了個正着。
“年輕真好。”在帳篷外,丹尼爾蹲坐在地上,聽着隱隱傳來的驚呼聲嘆道。他滿意的點點頭,隨後舉起杯子,把其中的殘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