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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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趙千金的大眼睛一閃，笑盈盈看着程思婕。

“你呢？有沒有好消息了？有空的話，別忘了來聚會嘛！有很多很不錯的男生可以認識。就算是像你眼光這麼高，應該也能找到喜歡的人喔。”這話若是出自別人的口，可能還沒什麼；若是趙湘柔，那一定是在諷刺她。程思婕馬上背脊一。

正要繼續出擊之際，突然，被打斷了。今天這家大公司的接待區真是熱鬧。

“…所以，先開着一個晚上，我們明天會再過來測試。”一個悉的低沉嗓音説着，隨即，悉的身影跟着出現。

程思婕愣住了，子鄔微啓，一時之間，動彈不得。

怎麼…怎麼會是他？！

那人一身t恤牛仔褲，還推着推車，身上有着油污跟灰塵…就是郎敬予！雖然身材很好，雖然涸漆，但不管怎麼看，都像是來送貨的…工、人！

他也看到她們了。深邃眼眸先是不在意的掃過，然後很快又轉回來，鎖定一臉詫異的程思婕，俊臉上雖沒有表情，但眼裏開始有了閃爍的笑意。

幸好他生沉穩，不會輕舉妄動；因為兩人視線相了十幾秒，僵持之下，郎敬予領悟過來…

她，沒有打算跟他打招呼。沒有那個一看到他就綻放出的開心微笑，沒有馬上過來，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只是保持僵住的姿勢，像尊美麗的石膏像。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他覺得周遭温度也一度一度地往下掉。心也慢慢的，慢慢的，冷了，硬了。

“思婕，是你認識的人嗎？”僵持中，趙湘柔軟軟的嗓音響起，充滿了興趣與好奇。

“啊、我…他…”一向伶牙俐齒的她，居然在支吾？！

而郎敬予本不想再聽，他移開了視線。一使力，手臂肌賁起，推動重重的推車，把一車沉重的器材往外推走，頭也不回地離去。

程思婕的臉發白，而且是慘白，那是再多的美白華、面膜都無法達成的效果。她握緊了拳，好半晌，像是靈魂出竅一樣，傻站在原地，説不出話來。

一開始是吃驚到來不及反應；然後，因為死對頭趙湘柔就站在旁邊，她真的遲疑了，沒有辦法過去相認…若換成是別人，她絕不會如此猶豫。但，為什麼就是這麼巧？！

“程小姐？”在接待櫃枱內的小姐突然探身出來，一手握着電話，一面清脆地喚她，傳達訊息:“我們副總説請你先留步，等他們出來一起去吃晚飯，可以嗎？”

“我…啊，不行。”程思婕這才像大夢初醒，慌亂地轉身就追出去。

“我還有事，要先走了，抱歉！”話還沒説完，人早就飛奔到走廊上，急促腳步聲遠去，也不管身後接待小姐繼續叫她、昔室友充滿興味的眼神也一直跟着她的背影。

傳言會是真的嗎？聰明俐落、自視甚高的女強人程思婕，現在的男伴，是個藍領階級的工人？

“思婕這麼慌張，好難得唷。”趙湘柔含笑望着走廊的方向，沒有收回視線，只是若有所思地對身邊人説:“而且，老頭，你有沒有發現，那位先生…目不斜視呢。”通常有趙湘柔在的場合，男的目光一定會聚焦到她身上，這已經是不變的定律了。但，剛剛那位身材很好、表情涸漆的男人，從頭到尾除了看着程思婕之外，視線連掃都沒有掃到其他人，更別説是注意到一旁的趙湘柔了。

“大小姐，請不要叫我老頭子。”一直在旁邊沒開口的斯文男士聞言，只是彬彬有禮地糾正着。

“我哪有叫你老頭子，我是叫你老頭。”趙湘柔笑得好愉悦，對被糾正一點也不介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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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敬予真的沒有生氣；沒什麼好生氣的，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不是嗎？

他是系統工程師，專門幫客户評估需求、設計專用軟體來執行管理。除了設計程式，還要負責安裝、講解、維修，今天就是去某大集團的客服部門執行一套程上線，沒想到工作結束之際，幫忙搬走幾台要測試的電腦主機時，會這麼剛好，遇上來開會的程思婕。

他當然清楚狀況。兩人的集本來就很有限，何況今晚本沒料到會偶遇，這麼突然，她反應不過來也是情有可原…

奇怪，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不高興？而且，惱怒與不的情緒始終盤旋不去，就算一直試圖説服自己也沒用。

若是萍水相逢，毫不掛心，反應就不會這麼烈。正因為察覺了自己的反常，這讓郎敬予更加不愉快。

他心情惡劣到不想回家，當然也不可能去買醉或狂歡，只是來到妹夫的店附近晃了晃，順便關心一下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