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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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是凡人,卻是有名的聰明人,這個國家沒有足夠的土地,他號召人民用山石泥土填埋近海,得到了大片的新的領土。這個聰明人年輕又天生英俊,討人喜歡,公主最終決定嫁給他,知道的人仔細想想,也覺得是好的選擇。
婚禮很盛大,高朋滿座。
最尊貴的客人卻是個不速之客。
海皇波冬帶着美麗的姬妾來赴宴,國王——安菲特利物的父母親——長跪在地上不敢起來:他們只在神廟裏見過他的塑像,這麼就來了,讓人惶恐得死掉。
波冬問:“這是什麼宴席?怎麼這麼熱鬧?”國王回答:“是要嫁小女。”波冬説:“你小女是誰啊?”國王道:“安菲特利特。”波冬説:“這婚姻我准許了嗎?”國王説:“在神廟祝禱過了。”波冬説:“這婚姻我准許了嗎?”他想刁難,別人有什麼反駁的餘地?海界陸地現在都是他的地盤,東西方世界每在神廟裏請求祝禱的事情幾十萬件,難道都要等這位大仙王一一答覆。
波冬一腳踢翻自己前面的桌子,問得惡狠狠:“這婚姻我准許了嗎?”國王發抖地回答:“沒,沒有。”
“那你還敢擅自舉行婚宴。”一個人早在後面忍不住了,一個箭步衝上來就把波冬撞了一個趔趄。她揪着他的領子,看定他的眼睛:“你,你這個…”他順勢握住了她的手,彎彎的眉眼漾開微笑:“久違了,安菲公主。”波冬的心裏有兩個自己。
一邊是英勇神武的海皇,統治大地和海洋,驍勇善戰,詭計多端。他愛齊珍異寶,愛柔軟歸順的美人,有多少都不算多,神與氓在他的身上結合得天衣無縫。
另一邊他是個普通的男孩子。突然遇到到不了手的好東西,就忘記自己應該有的雍容大度。就像猴子愛火中的板栗,別管爪子上的被燙成什麼樣子,也要撓着撓着把它出來。
他看着她抓着他襟口時兇巴巴的樣子想:她那麼生氣,要是上來照着他的臉打一耳光,他也不意外。反正打也打過了,他也不會生她的氣。她那麼漂亮,眼睛和嘴巴都圓圓的,臉也是,還是小孩子,還有嬰兒肥。
但是她要是真的打了他,別人得遭殃。這裏所有的人。看見海皇被打了還了得?他們如果不能失憶,就摞起來直接下去填海吧。
然後他把她給掠走。
他自己想着想着就笑起來,心裏很有種衝動,想對着她做最無賴的挑釁:你打我啊,你打我啊。
安菲看着他:“你笑什麼?”他還在笑:“你跟我走吧。我想念你。”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欣然應允或是像在沙牢裏那樣的暴怒,都不會出乎他的意料。可是她沒有,抓着他的手慢慢鬆開,眼鏡眨一眨,忽然有淚水滾下來。
“你是不是覺得跟我,跟任何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是不是覺得,我,我,”她指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後退,慢慢的説話,慢慢的眼淚“我特別的便宜。所以你能對我這麼無禮?
你來幹什麼?這是我的婚禮啊。我千挑萬選的好人,聰明人,又英俊又善待我,現在我想要嫁給他。你來這裏幹什麼?
誰認識你?誰請了你?
海皇陛下,我們在神廟祝禱過了。你沒有理睬啊。你沒有不准許啊。你現在對我的父王興師問罪,你憑什麼啊?”安菲忽然擦了一下自己的臉,又擦一下,苦笑:“我怎麼哭了?”她推到自己惶恐的父母身邊,跟他們一樣,面向着他跪下來,説出來的話可不是乞求:“波冬快走,你快走!”波冬只覺得腦袋上被打了一悶。他趕快看看他自己:他還是波冬吧?這個女人拒絕他怎麼如此堅決?她是傻還是瞎?她不知道他是誰?她不知道他能給她帶來什麼?
他又趕快看看自己身邊帶來的美人。
她也看着他,愉快極了,有什麼比看到像波冬這種不可一世的,驕傲的,混賬的,人神獸合一的傢伙被如此搶白如此拒絕來的更過癮呢?她們也早該這樣做,可是貪圖他的富貴和漂亮,還有時不時的討人喜歡,她們不捨得。
他呆了半晌方看明白了形勢:此地鴉雀無聲,其實所有跪着的人心裏都在歡呼,公主修理了海皇。他自己整理袍子,甩甩衣袖,準備離開。意興盎然的來,想做出一幕彩的喜劇,可是她不配合,如今只能敗興而歸。他走到安菲旁邊,看她伏在地上跪拜的樣子,忽然覺得這個女人這麼討厭,明明拜倒,卻頸背僵硬。剛才因為尷尬陡然而生的想要放過她的念頭一下子沒了,她惹得他不高興,他怎麼能讓她舒服?他恨不得踩她的腦袋:她漂亮的腦袋瓜兒,捲曲的黑頭髮,烏亮亮的。他心裏嘆口氣:但是摸起來會不會比踩着舒服?
波冬在上面説,一字一句,不容違逆:“你們聽好了,我現在告訴你們,這個婚姻,我不准許。”海皇説來就來,説走就走,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絲雲彩。
這個國家在驚恐之後,沒人知道該怎麼辦。
國王問自己的女兒(他現在對她心存敬意,海皇啊,被她説的啊,那張臉啊…):“安菲,這婚禮,咱們繼續?”安菲看看他:“您沒聽見啊?他不是説不準許嗎?”這個三年一小旱,五年一大澇,從來就沒有過風調雨順的小國此後有了變化,連續幾天都有好年景,好收成。巫師跟國王説,這個定然是因為得到了海皇的庇佑,應該舉行大規模的祭祀活動謝他才行。
他們在供奉他的廟宇獻上珍寶犧牲,又羣魔亂舞了三天三夜,向波冬表示由衷的謝。
他在海底自己的神殿被吵得煩極了,卻耐着子等着,想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別的節目。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身邊的美人從牀上坐起來就貼在他背後,瞭解的,心疼的,問的:“你這麼討好她,她都不領情。”他剛想慨的説“你説的對啊”忽然覺得不對勁,這話不順耳。他旋即變了臉,看着身邊人:“你説什麼?你説我討好她?我討好她?”美人看着他:“只有陛下自己不知道。”他甩開她:“退下。”波冬自上次對安菲特利特一役之後,在女人堆裏就壞了威名,他原來不怒而威,現在怒而不威。他們背地裏説,他無非就是那幾板斧:先嚇唬,再陷害,再懷柔,再誠懇地説:“當我的情人吧。”她們哈哈笑着總結此事的時候,全然忘了,自己當初其實被波冬的這幾板斧搞得如何暈頭轉向。她們發現了他的竅門,本該就此免疫,可這個大仙王偶爾就此出來的幼稚的可愛的品格讓她們更着了。
比如他喝她退下,她仍然留在牀上,他也沒有深究,就自己坐在那裏發呆。
形狀美好的頭顱,卷頭髮,梗着脖子,勁瘦又光滑的背脊,結實的做愛肌:她想上去再親熱一下,要接近了,他忽然回過頭來,聲音冷冷:“我説了,退下,你們此後都不許碰我。否則我把你掛到天上去當星座。”他低頭想想,自己要那個人在身邊,不是別人,不可代替。
我勉強過了五十米,就再也沉不下去了,頭上,肩上都像是壓了巨大沉重的石頭,我想這不是我的實力,想要再潛下去一點點,身上卻百上加斤。我覺得肺子也被壓迫着,本不能順暢的呼,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氣,隨之而來的效果就是本來就疲憊的肌因為缺氧而更加的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