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頭髮裏的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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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哥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不太明白我説的話。
我見他不明白,於是扯着他走開了一點説道:大剛死的很蹊蹺,腿雙給夾斷不應該這麼快斃命。你留意沒有,大剛的後腦勺上有個凹槽,像是被什麼東西砸出來的,那才是致命傷。可是剛才在他身邊的只有阿正和你,至於你應該不會這麼做,所以我才説阿正有問題。
森哥皺着眉頭低聲説:這很難説,萬一是大剛跌落地上時自己磕出來呢?阿正跟我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你再想想,阿正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知道沒有什麼證據的話很難説明這件事,於是繼續給他分析道:證據我當然有,你瞧阿正的眼神,不覺得冷靜得過分嗎?還有他頭髮裏肯定藏了什麼東西,我記得你們本來都戴着頭盔的!
森哥瞟了一眼阿正,他泰然自若地站在那兒不做聲,一場生死搏鬥下來,阿正確實很冷靜。森哥凝神細瞧阿正的頭髮,影影綽綽地似乎趴着一個東西,被森哥的手電一照,又縮了回去,於是擺擺手示意我一起過去,一左一右把阿正夾在中間,森哥冷冷説道:阿正,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或者身體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咱們多年兄弟,斷不能叫你沒了下場。
阿正的眼神裏掠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説道:老大,我很好,我,我…。啊!話沒説完,竟然一聲慘叫,拋下槍,轉身飛跑了出去。
森哥一咬牙,拔出手槍就要瞄準,我趕忙攔住他説道:彆着急,森哥,我看阿正只是受了什麼劫持,他頭髮裏隱約有別的東西趴在那兒,先不要開槍,我們人已經不多了,再有損失的話,恐怕難以逃出去了。
我看森哥有點不信,只好説道:這是我從書上學來的,-五丁破相**-過於陰狠惡毒,葬屍之地都會有異象發生,我和肥佬先前就發現過成堆的蜘蛛糾纏在一起,阿正頭髮裏隱約出來兩隻爪子樣的東西,絨絨的,就很像蜘蛛的腳。
現在只剩下我、肥佬、金老片和森哥四個人了,力量對比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看着森哥臉上陰晴不定的變化,我想他應該也明白這一點,肯定正在心裏作決定。
我想起剛才從大剛身邊偷偷摸來的手槍還藏在我褲兜裏,於是悄悄瞄準了森哥,以防萬一。
沒過兩分鐘,森哥已經想明白了事情,緩緩説道:馮一西,金老片,還有這位胖兄,今天的事情實在出乎預料,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現在大家在一條船上,等平安出去了,我自會把關於黑焰燈的事情全講給你們。至於我陳見森是個怎樣的人也不用廢話,以前多有得罪的,還望包涵。説罷周圍一拱手,掏出那把匕首又遞給了我。
我示意肥佬從地上揀把槍起來,拿在手上,雖然知道肥佬對於怎麼開槍壓一竅不通,但畢竟了勝於無,關鍵時候還有點用處。我拿着匕首對陳見森説道:森哥,咱們這是在鬧市區的地下,折騰了大半夜,上頭是個什麼狀況,還一概不知,我希望接下來咱們齊心協力,一起找路出去,至於出去後怎麼做,就以後再説。你那黑焰燈要是帶不走的話,還請你不要太固執,免得害了大夥命。剛才你救了我一命,我都記下了,我馮一西也是條漢子,斷不會做出背後暗箭傷人的事情。
森哥點點頭,從揹包裏翻出幾個彈夾遞給肥佬,四個人就算暫時達成了和解。
我對森哥説道:現在有三件事必須處理,一個是死去這三人的屍體,你那個馬仔、大剛和山子,我看必須得清理一下,得防備着屍變化煞;第二就是金老片你們進來的路在哪裏,咱們能否順着原路退出去,也得趕緊計劃一下;第三就是那個逃走的阿正,我總覺得他還有救,咱們要不要去找他?
森哥看了看手錶,無所謂地説道:阿正的事兒就不要管了,各安天命吧!這會差不多快四點了,天亮前咱們就得出去,要不然大白天一頭保準就給警察拉走。馮兄弟你拿主意怎麼做吧,我聽你的沒意見。
我握緊匕首走到最先死掉那個馬仔的地方,竟然發現那屍體不見了。趕忙晃着手電去看兩具屍體,這下真的大吃一驚,大剛和山子的屍體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剛才都處於緊張的氣氛下,沒人注意這幾個已經死透的倒黴蛋,怎會知道屍體也長了腳,就這麼不見了?
難道這鬼地宮裏除了我們幾個還有別人?我聯想起死去的大剛後腦勺上,那塊凹陷下去的打擊傷痕,心裏有點發怵。
墓室空蕩蕩的一點陪葬器物都沒有,也不是很寬廣,更不是複雜的千門萬户般難走,唯一擔心的就是牆壁,別看都是一模一樣的青磚,我只怕不少都是些可以活動的暗門,這就比較麻煩。我們只有四個人,分頭行動的話很容易走散,再説那個跑開的阿正很可能就躲藏在哪個暗門後邊。
我把心裏的想法告訴肥佬他們幾個,然後就問金老片: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別藏着掖着了,趕緊説,這裏不是久留之地。
森哥接口回答道:我們進來的路怕是沒啥用處了,因為那條路在天亮後就是一條死路,走不得的。
我一聽奇怪了:這,這叫怎麼説?只聽説:天黑莫回頭,背後不是人。我還真搞不懂明明白白一條路,怎麼會大白天反而變成個死路呢?
金老片苦笑着説:馮爺你聽我説,這黑焰燈是傳説中的一個古物,説是非常神秘,很值錢的。海河底下藏着一處水底墓,昨夜裏天黑後,我們幾個人包了一條船停在海河邊上,裝做是船壞了正在修,實際上我們都是潛水下到河底,找到了這個水底墓的入口,神不知鬼不覺鑽了進去。忙了半夜也沒啥收穫,還有兩個夥計死在了水裏,那個血腥啊!我現在想起來,腿肚子都要轉筋,太慘了!
金老片瞟了一眼陰着臉的森哥,接着説道:我們幾個正在撤退的路上,水底墓的墓道里卻冒出了幾個蹲葬棺,這下麻煩了,我們就像碰上了鬼打牆一般走不出去。好在老朽我發現了一條地下暗河的通道,連滾帶爬地順着水道摸了進來,一身泥水裏除了摸到幾個舊玉片,啥也沒有。後來聽到你倆説話,心焦卻找不着出來的路,幸虧這位胖爺打開了暗門,咱們這才算勝利會師了。
森哥這時也口説道:這黑燈的事兒,説來話長,我是從我一個親戚的手上拿到個下窖子的經歷筆記,才知道的這檔子事兒。幾年前曾經在南陽的一個山裏頭過面,我那親戚見到過,後來他追查到這燈在天津,就無影無蹤地查不下去了。今晚上是意外,本來沒有想到會碰到黑焰燈的,你和肥佬沒有潛水裝備,就算咱們命大,走到那水底墓,我只怕死去那兩個夥計的屍體已經浮了上去,幹我們這行的,沒幾個忠肝義膽的還會等着咱們,那接應的船隻肯定早跑了,咱們大白天浮出水面,絕對是死路一條。
我這時算是明白了,要想出去恐怕還得從我和肥佬下來的那個盜打主意,不由自主望了一眼肥佬,出奇地竟然看到肥佬依然很平靜。我心想肥佬這是怎麼了,自打碰到森哥這夥人後,肥佬經常一言不發的,這可不像他的脾氣?
我這時沒想那麼多了,況且我從來也沒有懷疑自己哥們兒的習慣,於是簡單地和森哥、金老片介紹了我們下來那條路,最後告訴他們:像這樣的龍眠地,給高手排下-五丁破相**-後,變成了一個-人氣不入,陰氣不出-的四絕之地,生氣不聚、戾氣不出、鬼氣凝結、寒氣孳生。這種特殊的風水格局能培育出什麼怪物來,還很難説,比如那長蜘蛛,我就懷疑是什麼變種,還有這麼多削了皮的死屍究竟做什麼用處的?那個被我燒掉的畫布上的女人,會不會讓咱們平安離去?都是未知數。
金老片噓着氣説道:三年尋龍,十年點,説的還是荒無人煙的野外,這在城市裏要想準確點出位,恐怕沒有三十年工夫是做不到的。這塊龍眠地的正主究竟是哪個?我金老片倒真想開開眼界。
一時四人無話,我和肥佬摸索着尋找我們掉下來那個,在青磚鋪地的墓室裏邊走邊想這個墓室的正主會是誰?
我越走越覺得肥佬表現得很可疑,以我倆的情,他有什麼事情不會不和我商量,況且我倆一直都有單獨説話的機會,但他總是保持沉默。在大學時肥佬再怎麼説是專門學過業餘拳擊的,那時他還沒這麼肥,以肥佬的身手幾場打下來氣都不,贏多輸少,那張嘴更是嘰裏哇啦沒停過,怎麼幾年不見,身手撂下了,連脾氣也改了?
我裝做無意識地把手電向肥佬頭頂照了照,頓時嚇了一大跳,我的媽呀!
肥佬頭髮里居然也藏着東西?
我有點懵了,想起那個阿正被揭穿後大呼小叫的逃跑,頓時不敢驚動了肥佬。忍住發軟的腿雙,走近森哥,對他使了個眼,示意有情況要單獨説。
森哥也算是絕頂聰明的人,神不變,眼角瞧都不瞧肥佬和金老片一眼,就嘩啦啦打開槍機,大聲説道:且慢!休息片刻,都不許亂動!然後和我一前一後無意地走開了幾步。
我湊近森哥告訴他肥佬頭髮裏有古怪,八成是和阿正頭髮裏的東西一樣,千萬不可打草驚蛇,嚇走了肥佬,在這種險地可就算是栽定了,救都沒法救。
森哥皺着眉想了片刻,拉着我回來,無意識的靠近肥佬,摸出一煙遞了過去,招呼我也過來一口氣,金老片在旁邊不知內情,口道:森爺,馮爺,這裏空氣已經很渾濁了,老朽都快透不過氣來了,你們就別煙了,要知道我可是一直忍着煙癮不敢的。
森哥眼一瞪:你個老雜別唧唧歪歪的,這裏和海河通着呢,河水會不停地送風進來,別他娘打擾老子的興頭!站過一邊去!
我對金老片也使了個眼,示意他站開,我們有事兒要辦。
肥佬低頭把煙湊上來點的時候,森哥的手掌無聲無息地拍了上去,可能有點害怕頭髮裏藏的東西,拍的很靠近脖子,一下就把肥佬給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