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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情緒不是這麼發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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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緝毒隊和那羣毒販裏外相通,可黑了不少錢啊。”陸延亭仰頭盯着他,説這些話他並沒有多少底氣,多半情報都是源於陸正南留下的那些不知真假的資料。

陳東安在警局混了那麼多年,先前因為家人被威脅才有些慌神了,現在被人戳中了痛角。突然間就冷靜下來了。笑着盯着眼前的人,沉聲開口“陸警官,凡是都要講證據的,説話得小心點才行。”

“呵。”陸延亭垂頭笑了起來,他來的匆忙,卻並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那事情時間隔得太遠了,想要找到證據的確不容易,那邊舉個就近的例子吧。上個月聽説緝毒隊被人搶走了一批才收繳的海洛因,內賊通外鬼,你黑吃黑的本事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我聽不懂你在説什麼。”陳東安的臉有些黑,幸好他臉一直不好倒也看不出來。

“聽不懂沒關係,我換一種説法。”陸延亭坐在原地,依舊氣定神閒“你往上追溯三代為農,到你這兒才勉強算是有一點點出息,你夫人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可是,你名下卻有四套房產,地下車庫裏還停着兩輛價值超過五百萬的車子,還有…”他不停的説着,看着對面人越來越黑的臉才慢慢停了下來。陸延亭懶洋洋的往後一靠“對了,你年薪多少來着?”

“那些錢,從哪兒來的呢?”陸延亭手肘撐在了桌子上,託着腮“中了彩票嗎?”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陳東安有些怒了,伸手猛地拍了下桌子,壓着聲音吼着。

“不想幹什麼。”陸延亭笑着,坐在那兒盯着他。一雙黑的眼睛突然間讓陳東安想到了什麼,前不久坐在這兒的那個女人也有相同的眼神,一恍惚,陳東安總覺得他們兩個人的身影疊着重合到了一起。

“在我之前有一個女人來過了吧?把你和她説過的全部告訴我,我只想要知道這些。”陸延亭説的有些漫不經心,一雙眼睛卻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睛裏是無邊的黑暗,好像一個稍不留神就會被他噬。

“你要知道這些幹什麼?”陳東安有些疑惑的盯着他,不知道他和剛才離開的人到底是敵是友。

“你想知道我會把這些情報給哪一方嗎?是那些丟了毒品的黑幫,還是警察?”陸延亭跟他繞了這麼久,不知道還能不能夠趕上曲墨的動作,心裏一着急,就沒有多少耐,沉聲開口説道“不想知道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陳東安忍不住的嘆了口氣。有些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將曲墨的事情説了出來,今天到底是什麼子,怎麼偏偏遇上了這兩尊煞神?

得到了曲墨的下落之後,他就沒有理由留在這兒了,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突然間又停了下來“我還有件事情想要你去做。”見陳東安皺起了眉頭,他這才繼續下去“安生點吧,免得什麼時候你夫人和孫女來給你收屍。”看他黑了張臉,陸延亭角微微勾了起來,轉身離去。

02曲墨按照她説的地址一路找了過去,那破舊的角落裏的縫隙上都滿是青苔的地界兒,牆面斑駁的厲害,稍微一碰,就能夠碰掉一大塊石灰。

曲墨慢慢的收回了手,輕輕的手指頭,拍打掉了手指上沾染的泥土,慢慢的朝着裏頭走過去。

王青山就住在這種地方,她慢慢的推開了門,往前走着,房間裏面到處都是亂丟的垃圾,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曲墨靠在了門前冷笑出聲,看在這個王青山並不怎麼信任他那個老朋友,她轉過身想要離開的時候,面前卻突然間出現了一個黑影,盯着她笑“既然你送上門來了,那我就不客氣了。”他掂量着手裏的木,猛地朝她砸了過去。

刺目的光線逐漸的湧入眼睛,所有的一切在瞳仁裏面都是模糊的一片,他晃了晃腦袋,眼前的景象才慢慢清晰起來。

才剛剛看清楚了眼前站着的女人,下一秒鐘,他就覺到了腦袋上傳來了一陣陣的劇痛。王青山忍不住的輕哼了聲,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垂着頭往下望着,鼻子裏的血不住的往下掉着,在褲子上留下了一片片殷紅的痕跡。

曲墨隨手將手裏的木扔到了一旁,從他屜裏面拿出來的工具箱,頭也不回的嘲諷着“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會一個人來這裏找你吧?”血順着臉頰往下淌的在臉上留下了一片酥癢的覺,他伸手想要去擦,這個時候卻發現了自己手腳都被人綁在了椅子上。他咬着牙卯足了勁想要站起來,卻直接摔在了地上,曲墨從工具箱裏面拿出來了一個鉗子轉過身垂眼盯着地上的人,伸手拉了拉手上的塑膠手套,任由他一個人掙扎。

等到他累了,才使勁的將人拉了起來,“我有點累,所以我們就簡單的點來。”她身體還沒有好,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原本癒合的傷口又開始崩裂。稍微的動一動就是一陣疼痛,可是那些疼痛卻完全沒有表在面上“你想要怎麼死?”

“反正到最後都是要死的,怎麼死重要嗎?”王青山側過了頭吐出了一口血唾沫。

“當然又區別。”曲墨一手拿着槍,一手拿着鉗子,輕輕的晃了晃手中的東西“要麼,我一槍殺了你,要麼,我一點點的折磨你。”

“怎麼?”王青山咧嘴笑了起來,滿牙的豔紅鮮血,笑容滲人“你要為他報仇啊?”見曲墨沒有説話。他慢慢的説着“説起來也奇怪,我還以為他遇上這種事情會躲起來呢,沒想到他卻拼死護住了你啊?你知道嗎?”王青山的聲音放的很慢很慢“剛入警隊的時候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青澀,天真。”王青山直勾勾的盯着曲墨那張蒼白的臉,聲音低沉“傻得很。”

“他是那種遇上了小偷,只要對方編些個謊話説點可憐遭遇,就能夠把自己所有錢都給別人的人。”他笑着“都不知道該説他是善良,還是愚蠢。他永遠相信,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好人,所有的犯罪都是因為四個字…不得已。”

“他説他當警察是為了守護那些人,想要拯救那些人。他簡直就是這污泥裏生長出來的唯一一朵蓮花,潔白純淨,不被污染,我還期待着他能有什麼大作為呢,結果就這麼死了,哈哈哈。”他依舊笑着“真可惜是嗎?”

“就為了救你這樣的人。”王青山有些疑惑的盯着眼前的人,曲墨那張蒼白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絲的表情,一雙眼睛只剩下了一片混沌,空的什麼都看不到。

説了這麼多,卻什麼也看不到。他覺得有些無趣了,“他都死了,你卻一點表情都沒有。”

“你想要在我臉上看到什麼表情?”曲墨轉過身將手中的槍放在了桌子上,拿出了一旁的音響,隨便的挑了一首歌放了出來,聲音調到了最大,炸的人耳朵痛。

曲墨慢慢朝王青山走了過去,停在了他的跟前“悲慟還是憤怒?”

“我只要皺着眉頭痛哭涕,你就覺得很滿足嗎?”曲墨慢慢的掰開了他緊握着的手指頭,將他手指一的捋直了。緊緊的貼在椅背扶手上,“那些情緒不是這麼發的,你想看我悲傷的模樣嗎?現在就給你看。”曲墨握緊了手中的鉗子使勁的敲在了王青山的手指上,砰的一聲,聲音刺耳。

下一秒鐘,王青山便哀嚎了出來,尖利的聲音全部被壓在了搖滾音樂當中。他咬着牙想要忍過了那陣疼痛,可身體卻還是不住的顫抖着。他一下下的深呼着,瞪着雙赤紅的眼睛盯着曲墨,憤怒在眼睛裏翻滾着。

曲墨依舊沒有任何表情。捋直了他的食指,王青山想要握緊手指,手卻因疼痛而變成了軟綿綿沒有一點力氣。她用鉗子在手指上比劃了一下,敲了敲卻並沒有砸下去,而是把鉗子收回來了,一個人靠在桌面上“人們説食指連心,你現在覺到心疼了嗎?”

“哦,對了。”想了想,她又從鼻尖哼出了一聲冷笑,“你哪來的心呢?”

“你不疼。可是我疼啊。”她大步往前走了步,在他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猛地砸下了手裏的鉗子,像是發瘋了一樣,拿着手中的東西一下下的往下砸着,直到那雙手已經血模糊了才罷手。

雙手撐在桌面上,低低的息着,一張蒼白的臉上都染上了豔紅,“現在看到我的悲傷和憤怒了嗎?你還想看嗎?”王青山疼的説不出話來,只咬着牙不住低吼着,身上一層層的汗浸濕了衣服。疼痛讓他不住的用力掙扎着,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那種無力的覺讓他心口鬱結了什麼東西一樣,不下去吐不出來,只能夠扯着嗓子吼着,發着自己的怒火。

曲墨把鉗子放在桌上,輕輕的甩了甩疼痛的左手,右手被槍子打出了一個,連拿稍微重一點的東西都拿不起來。停了一會又把鉗子拿了起來,繞着王青山轉了一圈,鉗子輕輕的敲在了他的肩膀上,順着胳膊一路往下滑着,最終停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一直很好奇一個人到底能夠忍受多大的疼痛。”曲墨將身上的重量都壓在了那鉗子上,話説的風輕雲淡“要不然這樣好不好?我把你身上的骨頭都敲斷,手指胳膊,腿骨,腳趾,還有牙齒…”她慢慢的站直身體,將鉗子放在他下巴上,淡淡的説着“看你能不能活下來。”

“先從牙齒開始吧,不過我是右撇子。左手可能不太靈便,不過我會努力快一點,好減輕你的疼痛的。”她這麼説着,可是下手卻依舊慢悠悠的,故意在折磨他一樣,慢慢的將牙齒拔了出來。

她皺着眉頭盯着手中的東西慢慢的放在了碗中三顆牙齒輕輕的在碗裏碰撞着,“少點煙吧,牙齒都燻黑了,不過,好在你以後也沒有機會煙了。”看着她又走近,王青山急忙忙的開了口“停,停,停…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剛才就説了,我想殺了你。”曲墨一本正經的回答,往他湊近了一點,準備再拔一顆。

王青山臉頰都腫了起來,他説話説的很艱難,血水混合着口水一路往下淌着。

他只能夠艱難的咽口口水不住的深呼着,好讓自己説出的話平穩“住手,住手。你殺了我吧。”

“好啊。”曲墨慢慢的收回了自己手裏的東西,慢慢的走了回去,將鉗子放在桌上,背過身去擺桌上的槍。她閉上眼睛,慢慢的深呼着,一雙手都是顫抖着的,她忍不住的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想要自己冷靜一點。

沉默了會兒,才伸手拿出了槍,轉過身看着在他,打開了保險,“告訴我,我想要的,我就給你個痛快。”

“你想知道什麼?”身上的疼痛稍微的緩解了一點,疼痛太過綿長,一波波的傳了過來,讓他快要堅持不住。

曲墨緊繃的神經這才稍微的舒緩了點,沉聲開口“七年前,有個組織和警局的人勾結,在這個城市建立了一個工廠,藉着孤兒院的幌子運輸毒品,還有臟器買賣,你跟這件事情,又關係嗎?”王青山慢慢的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開口“我不知道你在説什麼,我什麼都不知情…”

“那你為什麼要殺陸正南?”曲墨臉沉了下來“你上頭的人是誰?!當年參與了這些事情的人還有誰!”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説什麼。”王青山皺起了眉頭呆呆的盯着她,“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跟這些事情沒有任何關聯…”

“我這個人真的很沒有耐心的,我在問一句,你上頭的人是誰?!當年參與了這些事情的人還有誰!”曲墨放下了手槍。轉過頭在工具箱裏面翻找着“你只有這一個機會,你可要想要了在回答,不然的話我能讓你生不如死。”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啊啊啊!”話還沒説完,就被腿上的陣痛打斷了,他仰着頭盯着頭頂的天花板突然間笑了起來“呵呵…真的有人逃出來了…”

“既然逃出來了,那就好好的躲起來不就可以了?為什麼?為什麼還要摻和這些事情?活的不耐煩了嗎?你覺得自己有多能耐?”王青山冷笑着盯着她。

“隨你怎麼做,我什麼都不會説的。你頂多也就殺了我,可是他們卻會殺了我的家人,我的孩子,甚至我的鄰居,那些人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我勸你最好早點放棄,不然的話…”

“真的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