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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你活得太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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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墨回過神的時候陸延亭和蘇熙都已經離開了,周圍還有幾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向來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眨眼得時間,就平復了下來,彎下將地上那些雜亂的東西慢慢地擺到它該在的位置上。

小高目瞪口呆地盯着她動作,小聲的問了句“你把這些東西的位置全部記下來了嗎?”

“差不多吧。”曲墨敷衍着,撿起地上那個已經碎了兩半的煙灰缸,伸手擦了擦上頭的血跡。慢慢的將它放回原來的位子。

順手從地上撿起了半截香煙放到了證物袋裏面,給了鄧允兒要他去化驗,“陸正南不會煙。”

“你很瞭解陸警官?”徐林有些疑惑地問,“你跟他認識嗎?你們是什麼關係?”

“我跟他以前有過些集,不算是很悉…”曲墨轉過頭看了着陸正南,角往上拉了拉又慢慢落下了。

並不算很瞭解,可只是曲墨卻知道他不會煙,更知道他絕對不會自殺。可是…

曲墨走到了陸正南的身邊。蹲下身看着他手裏的槍,看編號是他的手槍,曲墨伸手輕輕的將彈夾卸下來,少了一發。

曲墨敲了敲他的食指,手指沒有扣在扳機處,不可能是自殺。是兇手殺了他之後再將搶放在他手下的。

可是為什麼…他沒有絲毫掙扎的痕跡,這麼平靜的接受死亡…

不管她認可不認可陸正南,那個男人一輩子公正廉潔,在他手下栽跟頭的犯人很多,想殺死他的人更不在少數。

但是沒有多少人能夠不吭聲直接進來這個房子,除非是陸正南放行…那就是人作案了。

她和陸正南才見過面,回到家不過幾個小時。怎麼就會變成這樣?那幾個小時裏,他又見了誰?發生了什麼事情?

鄧允兒伸手在面上劃下了一個十字,虔誠地閉上了眼睛,祈禱着。

曲墨轉過頭看了她一眼,“你還信這個?”

“不信,可我總想為他做點什麼,”她搖搖頭“不管怎麼説,當初要不是他的話,我們結果當初應該早就死了。”

“不管他曾經做了什麼事情…”鄧允兒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着,“曲墨,我們欠他一條命。”

“我知道。”曲墨扶着桌角慢慢地站起,伸手輕輕地捏了捏疼痛不堪的腦袋,皺着眉頭輕哼了聲,“我知道。”欠的債,她來還。

曲墨伸手撐在椅背上,躬下身體貼在他的耳邊上低低的説“我想做的事情。除非我死,否則不會停止腳步的。我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的,不管是七年前那個案子的兇手,還是殺死你的兇手,我都不會放過他們的。”曲墨伸手想要觸碰他,卻又縮了回來。轉過身看向周圍的幾個人,“你們幾個誰去做筆錄?”原本沉浸在悲傷和震驚裏的幾個人迅速散開,各忙各的。裝成了沒聽到的樣子。

陸家出了這種事情,就算去找陸延亭蘇熙他們,能夠説出的,也只是安的話而已。

誰能夠一臉正的問你父親死之前這幾天你有沒有注意到什麼異常?開什麼玩笑,他們已經在一起工作了那麼長時間,誰能夠這麼冷血?!

“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注意到什麼異常?”曲墨輕聲問道。

已經過了一段時間,陸延亭已經慢慢平靜下來了,看着坐在眼前的人,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我們身份是不是對調了?你別忘了我才是警察,就算要問話,也輪不到你來吧?”

“我能幫你…”她的聲音透着幾分疲憊,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能夠無奈的重複着“我想幫你,真的。”

“就像是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吃嗎?”陸延亭靠在椅背上盯着她,角拉了起來,笑容冰冷。

房子裏的燈光很暗,兩個人之間只隔了一個桌面。

看着陸延亭的表情,曲墨突然間覺時間拉回到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那一間小小的審訊室裏針鋒相對的模樣。

“你這幾天有沒有察覺到你父親有什麼異常?”陸延亭有些頹然的椅背上一靠。手指放在了桌下不住的輕輕顫抖着,他的父親死了,他做不到冷靜的去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曲墨所説的這些話在腔裏炸開了一片鮮血淋漓。

陸延亭眨了眨眼睛,沉默了很長時間才開口“我當時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你唯一的一個親人死了,你還能夠那麼冷靜,現在我明白了。”

“你這個人啊。”陸延亭雙手按在桌子上撐起身體,據高臨下地俯視着她,停了很長時間才伸手輕輕地按了按她前的位置,聲音低啞“這裏是空的…”曲墨臉依舊僵着,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陸延亭越看就越覺得心口那些壓下去的怒氣全部冒了出來,這個人冷漠的讓他覺得一陣陣的心寒。

“前幾天,我和爸吵了一架。”陸延亭靠在椅背上,不住地深呼着,伸手將略顯得凌亂的頭髮沒攏到了腦後。他仰着頭盯着頭頂的天花板,喉結上下滾動着,聲音是一片沙啞,“因為你。”曲墨愣了愣。坐在那兒聽他繼續説下去。

“因為你,我最後見他的時候還在跟他吵架!”陸延亭猛地站起,推翻了面前的桌子,伸手將曲墨拉了起來,推向一旁的牆壁,聲音嘶啞“因為你的出現把我的生活變得一團糟!他做了將近三十年的警察,因為你的出現,現在死在書房裏了。”

“將會有警察將他的屍體放在斂屍袋裏,在停屍間裏,在驗屍房當中開顱破腦,等到檢查完他身上所有的秘密之後才會准予下葬!”陸延亭想要自己冷靜下來,眼眶卻還是紅了起來。水漬在眼眶裏不住的晃悠着,掛在睫上猛地滾落下來,冰涼涼的體順着曲墨的脖頸一路往滑着,浸濕了肩膀處的布料。

陸延亭眨了眨眼睛。視線偏向一旁,低低地吼着,“你為什麼要出現?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平靜下來,回想這幾天的任何異常情況。我會幫你找到兇手。”曲墨淡淡地開口,不變的音調和機械一樣生硬。

“恩恩。”陸延亭慢慢地放開她,角勾了起來,“你不是想問有這幾天他沒有異常嗎?有。”陸延亭下意識地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穩“他問了我一句很奇怪的話。”

“問我…”陸延亭角,轉過頭看向一旁,“問我有沒有發現,從你出現在我的生活當中,所有的一切就不受我控制了。”左腔上慢慢裂開了一條縫隙,有什麼正不住的從那條縫隙裏面鑽出來,逐漸的佔滿他的軀殼,讓他失去控制了。

“異常嗎?!你就是那個異常!”陸延亭的身體不住地輕輕顫抖着。瞪着雙充血的眼睛盯着她“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告訴我!”曲墨依舊沒有説話,她的沉默像是硫酸一樣不住侵蝕着陸延亭的理智。他猛地伸手抓住了曲墨的領口,將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你到底為什麼出現!”

“有用嗎?”曲墨看着絕望地嘶吼着的男人淡淡地開口,脖子被勒得生疼,她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這麼有用嗎?要不你殺了我,這樣是不是能夠讓陸正南復活?如果可以,那你就做吧。”

“那我該怎麼辦呢?”陸延亭啞着嗓子開口,往曲墨的身邊靠了靠,身體壓在了她身上,趴在她耳朵邊上低聲問道“妹妹死了你卻連悲傷的表情都沒有出來過,像你這麼冷血就好了?”

“你知道嗎?從一開始我就在想,你怎麼去面對悲傷和疼痛。”陸延亭嚥了口口水,深一口氣,努力你讓自己語調變得平穩“到最後我才明白了,你本就沒有悲傷和疼痛。你到底能不能算是人?到底有沒有情?”曲墨手指慢慢地握緊,聲音依舊冷淡,“我不需要,那是累贅,很多事情需要沒有情才能夠做到。”

“是嗎?”陸延亭轉過頭看着曲墨,她的臉頰很蒼白,蒼白的看不到一丁點的血,湊得近了他能夠看得到曲墨臉上細小的絨,卻看不清她真正的想法。

沉默了很長時間,陸延亭才猛地笑了起來,滿臉的苦澀,看了曲墨很長時間,他才搖了搖頭,留下了一句話慢慢離開,“活成這個樣子你不覺得太失敗了嗎?”門砰的一聲被砸上了,曲墨身體輕輕一顫,繃緊了身體。房間裏太過安靜,靜的她連呼聲都不敢放大了。

曲墨手指輕輕地扣着左腔前的衣料,心臟那兒變成了一片空

尖鋭的疼痛一波波的傳來,像是進了一個炸彈一樣,砰的一聲,腔裏的一切都變成了一片鮮血淋漓,只剩下疼痛不斷的蔓延着。

“你知道嗎?從一開始我就在想,你怎麼去面對悲傷和疼痛。”怎麼去面對悲傷和疼痛嗎?

曲墨整個人頹然地往後一靠,慢慢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