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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詫異地偏着頭望向他,緹瑩對心底湧上來的
覺不知該如何去處理,是害怕嗎?又不像,況且我有什麼好害怕的呢。如若不然,為什麼每當我遇到他時,會有那種像是會被火焚撓的窒息
!
“紀先生,有事嗎?”鼓起勇氣向他,緹瑩對自己聲音裏的顫抖不解。為什麼只要一碰到他,我全身的神經就像是發出了巨大的警訊?使我時時刻刻都注意到他的存在。
凝視着緹瑩幾秒鐘,而後他突然放下手,轉身往房子的另一端疾步離去。雖然只是短短几秒鐘,但緹瑩宛若被網進蜘蛛網的小蟲子,有着全然未知的茫然和壓迫。
在浩雲離開後,那個網子如同有道縫隙般地向四面八方裂開,那股壓迫像是被突然
走,緹瑩望着自己仍微微抖動着的雙手手抬,將之藏在衣服口袋裏,快步地衝回自己房間。
坐在牀頭,緹瑩緊握住雙手,惶惶地瞪着天邊的那輪月芽兒。怎麼回事?為什麼只要一見到他,我便是張口結舌,緊張得就如第一次上請台演講的小學生?
拉開牀上的套蓋,滑進冰涼細緻的絲質牀單和被褥之間,緹瑩還是沒法子讓自己的腦子平靜下來。
他…乾脆坐起來靠着牀頭,緹瑩心不在焉地將長髮編成條亮的辮子。閒暇時她總會晃到廚房,看已幾近七十的湯婆婆,
着她的外省腔,指揮着一屋子老老少少做些
常瑣事。
每每見到她的出現,湯婆婆便會備好茶點,拉着緹瑩跟她一道兒喝茶,順便閒嗑牙一些她認為緹瑩該知道的瑣事,而這,大部分都跟紀家這位二少爺有關…
“當初剛帶回來的時候哪,瘦巴巴的小不溜丟。我跟福伯輪帶,每兩小時就得爬起來喂一次牛
,好不容易才把他從鬼門關口給拉了回來。”
“跟他哥哥可親了哪!老爺平裏工作忙,年紀又大,説是父子,年齡倒足以當祖孫了。因為跟老爺不親,所以很黏大少爺,而大少爺也是有肚量,無論上哪兒都帶着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後來是兄弟倆玩耍得有些過火了,老爺大發雷霆,所以才將二少爺送到國外唸書。”
“二少爺從小就不愛説話,有啥事也全悶在心裏,以前大少爺在的時候還好,兄弟倆可以説些心裏的話,現在…”從湯婆婆的描述中,緹瑩很快的在腦海裏勾勒出一個孤單少年的身影,而那臉蛋卻不待的與沉默寡言的浩雲重疊,這使她更加的不安。是不是我已經放了太多的心思在浩雲身上?她一再地自問,然而浮現眼前的,卻仍是浩雲冷冷卻寫滿孤寂的表情…
很快地甩甩頭,想將那些煩人的想法全部抖落,別再想了,我應該把注意力放在伯利的身上才對,畢竟我是受僱來照顧這個早的少年,尤其是他最近一直很低
。
才剛躺下去,緹瑩突然又一骨碌地坐了起來,在腦袋中將所接收到的資訊重整了一下,她嚇得馬上跳下牀,隨便抓了件外衣,趿着拖鞋便往伯利的房間衝了過去。
老天,我該想到的!我怎麼會沒有注意到這麼明顯的徵兆呢?匆匆地在樓梯口撞到人,但她連道歉都嫌費時間,只是加快腳步地往她的目的地跑去。
“緹瑩,怎麼回事?”握住了緹瑩纖薄的肩膀,浩雲訝異地看着她蒼白的面孔“這麼晚了…”
“快,我擔心伯利會做出什麼傻事!”指着伯利的房間,緹瑩的話還猶在嘴邊,浩雲已經拉着她的手腕,連拖帶拉地往那個方向奔去。
“伯利?伯利?”敲敲房門都沒有應聲,伸手去扭門鎖,卻又已被鎖死,他們心知有異,面面相覷地冷汗直。因為,為了要讓伯利半夜喊叫有人回應,他的門向來都是不上鎖的,但現在卻從裏面被鎖死了。
“伯利?你聽見我的聲音了嗎?”焦急地捶着門,緹瑩不停地朝裏面大叫,但一直都沒有聲音回覆她。
“怎…”被吵醒的福伯跟湯婆婆,還有一堆仍睡眼惺忪的傭人,紛紛頭接耳地圍在伯利門前竊竊私語。
“讓開!”一把推開緹瑩和其他人,浩雲舉起腿大腳一踢,將門踹開後,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了進去。
在他像受煬的野獸般地嘶吼聲裏,緹瑩小心翼翼地靠過去,雪白的牀單上有着怵目驚心的一灘灘血跡,而伯利右手腕上的橫切口,已經凝結出幾道污漬的傷痕。
“紀先生…”將手故在他肩膀上,緹瑩一時之間,思緒翻攪混亂,本找不出什麼可以説的話。
聞召而來的救護車嗚咽着警笛載走了已經昏厥的伯利,站在初冬寒意十足的夜空下,緹瑩到一股深沉的無力
自腳底升起,而後很快地籠罩全身。
靶到身後有人,緹瑩回過頭去,看着滿臉倦容的浩雲“紀先生,幸好…”
“緹瑩,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發現得早…”
“我沒料到伯利會真的走上絕路,我還一直在希望是自己太多心了。”她説着將伯利晚上那些奇怪的言論,還有莫名其妙地説再見的舉動,原原本本地告訴浩雲。
重重地嘆口氣,浩雲用食指和拇指捏捏自己眉心。
“唉,現在只有等伯利醒過來再説了,我現在要趕到醫院去,你先回去睡吧。”
“我跟你去。”
“現在伯利有醫護人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