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會對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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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叫很快變成無力地呻，但穆淑珍卻本不為所動，仍舊一下又一下地狠着，她的俏臉因為用力變得微紅，呼也稍微有些亂，但心中還是什麼觸動都沒有。腳下的男人不光是個人渣，還是個沒用的廢物！

心中湧起的失望和不甘，讓她的憤怒再次升級，出手也越來越重。王養聖的呻越來越弱，終於痛得兩眼翻白暈了過去，她輕輕息着，在他腿上踢了一腳，見他半點反應都沒有才停了手。

“出氣了嗎？不夠就點水來澆醒他，我繼續。”李雪琴痴痴地看着她，大夢初醒般搖了搖頭，把目光移向一邊，低聲道:“足夠了。再打下去可能會出事，為了這種人渣惹上麻煩，不值。”

“那就先這樣吧！”穆淑珍在牀邊坐下休息，忽然覺李雪琴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不向她看了過去。兩人視線相接，李雪琴馬上觸電般移開視線，低聲道:“我去給你倒杯水。”她逃跑似的溜出了卧室，穆淑珍愣了一下。

忽然想起了在什麼時候見過這種眼神，那天晚上在牀上時，趙雪曼就是用這種眼神看她的。這個親信手下不會是被接連不斷的打擊出什麼神問題了吧？她當然不會知道，李雪琴其實只是想起了昨天晚上楊秀林的樣子。

臉上的微紅，息的聲音，還有那離的眼神…簡直一模一樣！基因的力量真是太強大了，不過要是穆淑珍知道她昨晚對自己的兒子做了什麼，很可能會大發雷霆吧？

李雪琴站在客廳的飲水機前，心虛地回頭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捂着嘴偷偷笑了起來，喝了半杯水後，穆淑珍毫不客氣地把剩下的半杯水倒在了王養聖頭上。被冷水一，他頓時醒了過來。

看到穆淑珍還站在旁邊，竟嚇得哭了起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嗚…我已經沒了半條命…再打會死的…”穆淑珍厭惡地瞟了他一眼，對李雪琴道:“差不多放學了，你先去接他回來，這裏我來處理。”李雪琴離開後，穆淑珍抓起他的衣服扔到他身上，寒聲道:“穿上衣服出來，我有話問你。”王養聖的惡行雖然讓她很生氣。

但也給她提了個醒，她對兒子實在是關注得太少了，她決定趁現在這個機會，好好了解一下兒子在學校裏的情況。聽她説有話要問，王養聖知道這頓打總算是結束了。

他強忍着疼痛穿好衣服，一瘸一拐地走出卧室，像她的手下一樣站到茶几對面，開始老老實實地回答她的問題。

穆淑珍越問臉越難看，王養聖心驚膽戰地觀察着她的表情，唯恐又被暴打一頓。幸好她並沒有遷怒於他，問完就讓他走了。王養聖剛離開一會兒，李雪琴就帶着楊秀林進了門。

看見兒子關切地扶着李雪琴，想到剛問到的情況，穆淑珍心裏不有些不快，她只是害怕面對兒子，才把他給了手下。

以她對李雪琴瞭解，相信她一定會好好照顧他。沒想到她照顧得實在是太好了，看楊秀林對她的態度，簡直拿當她媽媽一樣！

見她板着臉坐在沙發上，楊秀林的笑容馬上消失得一乾二淨，怯生生地站在李雪琴身後，連聲“媽媽”都沒叫，彷彿看到了陌生人似的。

“秀林，是不是媽媽今天太漂亮不敢認了，怎麼不叫人呢？”在李雪琴的催促下，楊秀林磨磨蹭蹭地走了過來，不情不願地低聲叫道:“媽。”穆淑珍點了點頭，臉上不動聲，心裏卻氣得想把這混小子抓過來揍一頓。李雪琴見氣氛不對，趕緊笑道:“難得穆總今天過來，秀林你陪媽媽説説話，我去做飯。”

“做你自己的就行。你懷着孩子還照顧了他這麼久，我也很過意不去。最近公司的事情不多，你好好休息，秀林我帶回去了。”聽到媽媽要帶自己走，楊秀林的第一反應不是開心，而是可憐兮兮地看向李雪琴，眼中全是不捨，顯然是想讓她開口留下自己。李雪琴也有點意外。

但兒子是別人的，要帶回去也合情合理，而且她也看出來頂頭上司的心情很不好，哪還敢幫他説話？

她向楊秀林使了個眼，輕笑道:“穆總太客氣了，秀林很乖的，説是我照顧他，其實是他照顧我才對，不過你們母子倆久別重逢，還是讓他多陪陪你比較好。我去幫他收拾東西。”

“琴姐，我自己會收拾…”楊秀林搶前兩步衝進書房，聲音都有點哽咽了。李雪琴聽得心疼，顧不上可能會引起穆淑珍不滿，也跟了進去。穆淑珍見兩人不光在自己面前眉來眼去，還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竟把自己晾在這不管了，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明明她才是楊秀林的親生母親，現在卻像個陌生人一樣，被二人排除在外。更讓她鬱悶的是，這種情況還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離開李雪琴家後，楊秀林一直保持着沉默，眼睛還紅紅地，手中一直緊緊摟着她送給他的玩偶小熊，本不像是跟媽媽回家，反倒像是被迫離開疼愛自己的母親。

穆淑珍從後視鏡中看着兒子難過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太在意這些，畢竟兩人雖然有血緣關係。

但在一起的時間卻少得可憐，説是陌生人有點誇張，不過也強不了多少。相比之下，李雪琴和他卻共同生活了一段時間，兩人關係親密一些也很正常。道理她都明白。

但看到兒子跟外人那麼親近，對自己卻這麼冷淡，她還是覺得口有點悶。帶着他在肯德基解決了晚飯後，他總算從分離的傷中走了出來。

穆淑珍稍微舒服了點，和他一起回到了家中。關上門後她習慣拉開牆上隱藏的衣帽間，換上拖鞋開始衣服。初秋的傍晚仍有些悶熱，她迫不及待地下外套，拉開襯衫。

正準備解開罩時，才反應過來今天家裏還有一個人，她慢慢地轉頭看去，只見楊秀林已經把頭轉開了。

但漲得通紅的臉卻説明他確實看到了她旁若無人的舉動。穆淑珍有點尷尬，但還是解下罩扔進了髒衣筐中，扣好襯衫的扣子，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關上櫃門，在客廳唯一的椅子上坐下，打開筆記本電腦，裝出專心工作的樣子。

楊秀林也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揹着書包進了書房，開始寫今天的作業，直到在書桌前坐下，拿出作業開始寫，楊秀林的心仍在呯呯亂跳。

他本沒想到媽媽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雖然能猜到是應該長期獨居養成的習慣，但那一瞬間的光仍讓他驚豔不已，她的房只比李雪琴的稍大一點。

但卻細了很多，在白罩的託舉下形成強烈的視覺差，細得彷彿會折斷，也像平原上的高峯般巍峨。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盯着媽媽看，所以把頭扭開了，但心裏卻有點高興，不只是因為看到了美景，更是因為她隨後的反應。

她什麼也沒説，彷彿這只是母子間的常，平淡得連提的價值都沒有。媽媽當然用不着提防兒子，兒子也不可能會傷害媽媽，他喜歡這種隨和中藴含的親近。

他和李雪琴在短時間內就變得難分難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兩人互相信任又相互關心，讓他體驗到了從未受過的母愛。

平復了心情後，楊秀林專心地寫起了作業。今天的作業量不少，等他做完所有功課後，時間已經到了晚上9點多。

“珍姨，我送胖蛋回來了。”他剛收拾好書包，外面就傳來了悉的聲音，他趕緊跑出去看，客廳裏的人果然是宋妮。見他從書房出來，宋妮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朝他招招手笑道:“楊秀林，你搬回來了呀？”

“是的，媽媽接我回來了，總打擾琴姐也不好。你作業寫完了麼？”

“早就做完了。你還沒做完？”

“剛做完。物理和數學有幾題比較難，我想了好久。”

“以後不會的過來問我，我教你。”宋妮豪地拍着脯，楊秀林點點頭，開心地笑了起來，穆淑珍撫摸着胖蛋的長，見兒子和宋妮聊得這麼開心，心裏又開始不舒服起來。

原來他不光和李雪琴親近，和宋妮也很友好。對了，李雪琴説過，宋妮可能是他的女朋友！新學期才開始多久？他居然就開始談戀愛了！女人天生的直覺讓宋妮隱隱覺得氣氛有點不對，聊了一會兒就告辭離開了。楊秀林去衞生間洗漱完畢，才想起來這裏似乎沒有睡的地方。上次在這裏過夜時。

他睡的是胖蛋的籃子，但那是它不在家，現在它回來了，他當然只能另找地方睡，他站在穆淑珍身旁，怯生生地看着她，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家裏連沙發都沒有，想必牀也只有一張，媽媽會不會叫他到牀上去一起睡呢？穆淑珍這時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她把孩子帶回來了，卻沒給他準備住處，她撫摸着胖蛋的腦袋想了一會兒，第一次覺得極簡風格有點不方便。

“你去它的籃子裏睡，地方夠大，也不會冷到。胖蛋，你的牀先讓給他好不好？”胖蛋低吼了一聲，討好地蹭蹭她的小腿，似乎在説“全聽你的”穆淑珍滿意地拍拍它的頭，笑道:“乖狗狗，跟媽媽上樓去吧！”看着一人一狗挨挨擦擦地上了二樓，楊秀林心中一片冰冷，他本以為媽媽接他回來，是願意接受他了，但事實證明他錯了，他在家中仍舊連狗都不如。

媽媽會親熱地撫摸它，會和它聊天，會對它笑，甚至會帶它一起睡，拿它當兒子一樣，而他卻只能像狗一樣孤單地蜷縮在竹籃裏。

他慢慢走進上次睡覺的房間，牆上仍舊掛着那幅恐怖的畫，屋子裏依然空蕩蕩地只有一個大竹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