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不用太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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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傳喚24小時結束後仍然缺乏證據的情況下，警方不能以任何理由和方式延長強制時間，她之所以聽從警方的安排，以被“保護”的名義呆在這裏。

就是因為害怕警方會公佈一些可能對自己職業生涯產生毀滅打擊的消息，但是一方面這種口頭協議沒有任何保障，另一方面她現在正處在完全被公司拋棄的狀態，甚至因為孫泰俊的關係，跟公司實際上處於一定程度上的敵對。

如果長時間不公開面，公司又不出面進行澄清或者説明，本身就是對職業生涯的毀滅打擊，到時候只要幾個黑粉隨便攛掇一下，那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即使是現在，她都已經發現很多粉絲開始動搖對她的信心了，黑粉好歹也是粉，如果粉轉了路人。

那才是真的世界末，本來她以為這起案子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真相大白，到時候自己再度面，就是以受害者的身份，不僅不是什麼黑料，還能在路人中博取一些同情。

但是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她逐漸覺警方正在有意無意地敷衍她，試圖儘可能長的拖延時間。

長期受到韓國文化浸潤的程瀟已經很自然地想到了諸如警匪勾結暗中陷害拿她頂罪等一系列劇情，已經處在坐卧不安卻又兩面為難的狀態，而那張紙就是改變她心中天平的最後一稻草。

最最重要的是，在讀完紙上內容的一瞬間，她有了一種久違的被人信任的覺，瞬間就充實了她無比孤獨惶恐的內心。從案發前一天晚上到今天上午，她的整個世界幾乎都崩塌了。

經紀人、助理、公司、警察，這些原本她認為可以信任的角都不約而同地站在了她的對立面，有意或是無意地想要迫害她、懷疑她。

在這短短几天的時間裏，只有來自她兩名中國隊友的關心讓她受到了些許温暖，但遠在韓國的她們卻沒有任何實際的用途。

而且因為這件事情，實際上還處在自身難保之中，在這種幾乎山窮水盡的時刻，突然有一個人表示我相信你。

並且可以幫助你，雖然程瀟甚至不知道對方是誰，都足夠讓一直處在高度緊張情緒中的她到一點點藉了，不過她還顧不得去思考對方的身份。

她需要快速做出選擇，到底是繼續相信警方，還是跳出他們的安排，按照那張紙上的意思自己來想辦法。

“警官，我想要離開這裏，跟我的公司和律師討論一下。”程瀟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她知道這同時意味着，警方在案情通報時將不會再特地回避那些有她出現的內容，但無論如何。

她已經等不起了，而且也已經不敢完全信任警方。

“程女士做出最終決定了麼？”讓程瀟有些意外的是，陪同她的女警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波動，似乎這一切並沒有很出乎對方的預料。

“是的。”在這個時候程瀟只好把內心的好奇壓下來。

“那麼您請便，我也該回局裏去了“女警察仍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無論程瀟做出什麼決定都與她完全無關一樣，這反倒更加堅定了程瀟的態度。＊＊＊程瀟並沒有太多的行李，簡單收拾了一下之後，掏出手機準備打個電話，卻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撥出哪個號碼，猶豫了幾秒鐘後，她仍然沒有打定主意。

不過還是先離開了這間房間，哪怕先找個其他的酒店住下也好過這個地方，在程瀟離開之後，裏面的警察馬上掏出手機撥出了一通電話。

“她已經離開了，跟咱們之前的想法是一樣的。”女警察一隻手揣在兜裏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另一隻手拿着電話，語氣中沒有絲毫對於程瀟失去控制的擔憂和驚訝。

電話另一頭不知道説了些什麼，這個女警卻突然有些動起來:“但是這樣做的話你的風險和壓力都會大很多，萬一醖釀成輿情事件，你…”女警的話被打斷，過了十幾秒鐘後。

她嘆了口氣:“唉，好吧，那就先這樣，希望她能夠有所收穫，我只是覺得，我們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説完這句話之後女警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品，走出賓館坐上一輛白的產汽車離開，正在家裏洗完澡準備休息的趙軒突然收到了楊文煜發來的消息:程瀟已經離開了酒店。

這比趙軒二人預想的速度要快上很多，看來她本人心裏也早就有了一些顧慮，早上放過去的那張紙條只不過是促使她作出決定的最後一顆缺碼而已。

“宋青他們會不會狗急跳牆，對程瀟不利？”趙軒還是比較擔心這一點，雖然他本人跟對方的接觸並不多。

但是那天在賓館結束問詢的時候偶然看到的那個梨花帶雨的美人總是不停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總之他絕不希望對方出事。

“短時間內肯定不會，那相當於告訴全社會金石灘案的真兇另有其人，再往後的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楊文煜的回答讓趙軒稍稍放了些心。

“你覺得她下一步會做什麼？”趙軒問道。

“她很可能會聯繫你。”楊文煜乾脆利落的回答直接讓趙軒驚的把手機扔出去。

“怎麼可能？而且她怎麼會知道我的聯繫方式的？你告訴過她麼？”趙軒覺得自己的手指有些僵硬。

他一開始並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深度地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但現在看來多少已經有些身不由己了，説起來這件事其實一直都是楊文煜拖着他不斷走向旋渦的中心，趙軒是一個在任何事情上都不喜歡被動的人，但是出乎意料地。

她對於楊文燈的行為並沒有反，反而還因為這種探秘而越來越興奮，當然了，這種擅作主張的行為最後都是要在牀上找回來的，絕對不能讓這個小女奴太過忘形。

“怎麼可能，我就算要給也會事前跟你説一下的，但是她肯定能聯繫到你的，而且她也沒有太多選擇。”楊文煜否定了趙軒的猜測，這倒是讓趙軒更加疑惑。

“你前幾天是不是去見過一個程瀟的粉絲？”楊文煜突然説起了另一件事，有些跳躍的話題讓趙軒沒能完全跟上她的思路。

“是啊，她問了我一些關於程瀟的事情，不過我也沒説太多東西。”其實趙軒自己也不是很能記得清楚當時二人説的具體內容，不過面對一個陌生人他肯定不會透太多消息就是了。

“這個人一開始是我們的嫌疑對象之一，不過我們很快發現她的真實身份是程瀟在韓國的隊友，吳宣儀，她現在已經返回韓國了。

但是既然她可以能想辦法聯繫到你，那麼程瀟必然也能。”楊文煜繼續爆出猛料，讓趙軒的內心狂跳不已，趙軒想了想對方其實並不高明的演技，覺自己彷彿進入了一場無間道。

現在知道了真相之後回想起來，那個所謂的吳萱萱其實破綻百出，但是他對於娛樂圈瞭解很少。

而且對方應該做過簡單的易容，至少那個身材肯定是在腿上了東西的，最重要的是這個事情太過於不可思議，以至於完全沒有往那個地方去想。

“我好像還當着她的面説她的壞話來着…”趙軒依稀還記得自己似乎説過什麼吳宣儀的人氣不如程瀟之類的話，雖然確實是在陳述事實吧。

但背後diss別人最後發現正是對方本人這件事多少還是有些尷尬。

“但是她為什麼覺得聯繫我會有用？我只是個學生而已啊，她去找她的公司、隊友、粉絲都是更可能的，而且她這麼直接聯繫別人不怕被發現麼？”趙軒本來還是覺得這件事有點過於離奇。

但是把這句話打在屏幕上，還沒來得及發出去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自己其實想錯了方向。程瀟並不是從看守所或者監獄逃跑出來的，而只是選擇終結了跟警方的合作，她並不怕被警方發現，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

她更加需要擔心的是被真兇盯上，以及如果整件事情拖延太長時間，對她的人氣造成的打擊。

“所以她肯定會聯繫我這個證人，希望我能站出來替她説話？”趙軒刪掉了剛剛那句話，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我覺得她不會這麼天真，你只是個證人而已，沒有理由幫她做風險這麼高的事情，你如果把你的證詞公開，就相當於同時得罪了警方、真兇和大量她的黑粉，我不覺得你會這麼做，她肯定也不會。”楊文煜給出了否定的回答，然後繼續補充道:“其實這件事最大的麻煩在於，警方實際上沒有任何一方犯案的決定證據，但對於宋青和孫泰傻來説，這件事疑罪從無，對於程瀟的偶像事業來説，卻是疑罪從有。”

“不能拿強姦未遂那件事做做文章麼？”趙軒突然想起了案件的另一個細節。

“那件事同樣證據不足，畢竟説到底是未遂，而且你也不用太着急，她應該不會這麼快下決心的，現在她肯定會優先聯繫她的公司，你的作用是可以提供一些信息來讓她對現在的情況有一個充分的認識。”

“有什麼事情是我知道而她不知道的？”趙軒有點意外，因為他充其量只是目擊到了幾個事件的片段而已，不可能有程瀟這個親歷者更加清楚。

“有很多，比如你知道我們…他們警方已經掌握了多少證據，以及現在的辦案傾向，她更想找到的應該是我，但是估計沒辦法聯繫到。”楊文煜解釋道。

“話説我去幫你們畫像的那個人，後來找到了麼？”話題聊到這裏，趙軒也想起了他在那個晚上見到的與曹書東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男子，那是賓館投毒案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