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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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原因為何,現下徒兒陷入危機,身為她的親親師父不赴湯蹈火怎行?
尹蓮箏…如果芹兒出了什麼意外,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為什麼説時間不多?芹兒有危險?”一聽舒芹有可能身處險境,單焰塵恨不得背上長了雙翅膀,能立刻飛到她身邊去。
“如果徒兒真在尹蓮箏手中,那的確是凶多吉少,我們只能儘快趕去救人。”若尹蓮箏真要舒芹的命,以他拔草便要除的子,恐怕小徒兒早就不曉得曝屍在哪個荒郊野外,何必等到銀蓮山莊才下手?只是——會留她一條小命,恐怕尹蓮箏的目的,會讓舒芹比死還難受…唉,他好心疼哪!
“尹蓮箏?他是誰?為何要對芹兒不利?”她是這麼一個單純善良、四處助人的好姑娘,怎會與人結仇,甚至引來殺機?單焰塵百思不解。
“你——”見單焰塵對舒芹的危機一無所知,冷殆戰忍不住睨了他一眼。
“看來你跟我徒兒也沒多嘛!那丫頭什麼都沒跟你説?包括她具有什麼樣的天賦?”
“她是你一手調教出的解毒師,不是嗎?難道因為她幹過偷兒?但她偷取那些藥材,也是為了替人解毒,有必要因為這樣就要加害於她?”
“嘖嘖嘖!”冷殆戰咂咂嘴,再賞單焰塵一記白眼。
“你知道六年前你中的是什麼毒嗎?一喪命的‘血魂散’,如果沒有夜紅堡堡主的血,華佗再世都救不了你。”
“可我被芹兒給救活了?”單焰塵眉峯緊擰,回想六年前的場景。
除非當時舒芹恰巧有堡主的一碗血,否則,他到底如何從劇毒下活過來的?而且當時他口中嚐到的微腥,的確是血的味道…
“如果我那時喝的不是夜紅堡堡主的血,又是…難道?”單焰塵只覺有道響雷落到腦門上,轟得他腦筋一片空白。
“是我徒兒的血。聽過藥人族嗎?那族的人,個個都能以自己的血製出解藥。只要喝下毒藥,並且撐過毒發的苦,他們的血對解毒來説,跟仙丹一樣有效。而我的寶貝徒兒,正是藥人族僅存的一人。”這表示當初小小的舒芹,為了救他一命,以那麼嬌弱的身軀,與他同受劇毒之苦?
單焰塵只覺得口不斷傳來幾死去的心悸。
“傻姑娘…”只為了救他,救素味平生的他?
“傻是我徒兒最令人憐愛的兩點之一,另一點是她總是替人着想、體貼入微的心。”同是疼惜舒芹的人,冷殆戰總算不再繼續賞人家白眼。瞧瞧這位俊小哥,絲毫不亞於自己的輕功,氣質沉穩,得知徒兒的身分,眼裏浮上的不是獲得稀世珍寶的貪婪,而是最最深切的愛惜,冷殆戰給了單焰塵一個肯定的凝睇。
這就是他寶貝徒兒挑中的對象。
他的好舒芹,人一定要好好的啊,這樣才能跟這男人走下去…
兩道黑影竄入銀蓮山莊。
單焰塵隨着冷殆戰,來到位於山莊內極隱密的一處石室前。
一路上,兩人遭遇不少陷阱,但皆被一一攻破,單焰塵以高強的武力致勝,冷殆戰則以純的解毒技術,助單焰塵避過各個餵了毒的陰狠機關。彼此的合作無間,讓兩人不約而同給予對方極高的評價。
但當石室的門打開時,打頭陣的單焰塵,卻被裏頭的景象給駭住了——被懸於密室半空中的舒芹,手腕、腳踝、頸項等所有主要脈部,都被割上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就這樣不斷滴落擱於地上的木碗中,每一碗,幾乎都快滿出…
由於被繩索緊緊捆綁,舒芹的四肢末端皆呈現烏黑,而身體其他部分,處處都是怵目驚心的深紫瘀血,連從衣物破碎處出的肌膚,都是冒出血的抓痕,而與這些烏黑、青紫、深紅迥異的,是她宛若白紙、毫無血的臉…
“芹兒?!”單焰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殺的他有多希望,吊在那上頭的不是舒芹,是自己也好,就不要是舒芹!
“塵…塵老大?”失血過多的孱弱,讓她連睜開眼都好吃力,但——她好像聽到塵老大的聲音了…
是夢嗎?被綁來的這幾天,她的確常在夢裏見到他,但夢裏好安靜,她真的好想念塵老大低沉的嗓音,聽了便安心,讓發生在她身上的所有折磨,彷彿也不再疼痛了…
是老天爺疼她,所以讓她聽聽塵老大的聲音?
來到銀蓮山莊後,出乎意料的,尹蓮箏快地出繡作,且在她眼前,將繡作綁在訓練過的鴿子上,送到她指定的地點去。
前來的最大目的達成了,她也答應了尹蓮箏的要求,出自己的血,供他研究解毒之用。
為了怕她毒發忍不住疼痛掙,尹蓮箏不顧她的反抗,將她吊起來放血,還刻意控制力道,只會讓她受痛苦,卻不會讓她死去。
她好痛,痛得只能往夢裏躲,可夢裏還是痛,什麼都沒有…
她微微抬眼,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道頎長的身影。好像呀,那個人真的好像塵老大,這個夢好好,可以聽到聲音,還看得到人。
“是夢也沒關係,塵老大…我好想你…”忽地,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地直落,她努力擠出聲音喚着,哪怕這只是一場夢。
因為真正的塵老大,應該在趕去喬家院的途中。她答應過他的,會把繡作送到那兒,這是最後一幅繡作,塵老大終於可以了結多年來的心願…
只要他能快樂,她的犧牲,也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