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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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被權力衝昏頭的保安官——美莉亞女士。
“你們要是什麼都不肯説,我就請美莉亞夫人自己來説。”不信他們還能守口如瓶,聽若罔聞。
方緹亞看看這個,再瞧瞧那個,三人神如出一轍,教她不免氣餒地想賭氣,看他們還能不能再無動於哀下去。
“她是個危險人物。”低視她的薩爾開口了,目中閃動着更危險的芒光。
“那是你母親耶!”他居然這麼形容她,好像她會揮舞着巨斧砍人似。
“也是不擇手段的女人。”她的可怕在於她總是用對某人好為藉口,以慈母形象包裝自己的冷酷。
成年後他立即搬出家中,不願同住,為的便是這個因素,她太擅長偽裝自己,讓人以為她真心地付出,實則不過是假象罷了,任何能利用的目標她都不會放過,包括自己的丈夫與孩子。
雖然父親一再語重心長的説道,母親是因為缺乏安全才想握權,而且又嫁了一個無大志的老公,她的不安是可以諒解,因為她要保護自己。
“呃,你們母子倆的情不好嗎?”她小聲地問道,怕不小心踩到他的傷口。
他眼中微苦澀和誚。
“與其説我們是母子,不如説是有利害關係的盟友,一涉及個人野心,她不會介意犧牲我。”
“嗄!”他説的是真的嗎?她聽得很心酸。
“會不會是你誤解了她,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她一定是求好心切…”有些人的親子關係搞得很僵,互相仇視,只因溝通不良的緣故,一家人哪有什麼隔夜仇,坐下來談一談不就沒事了,何必劍拔弩張呢?
兇巴巴的母親,溺愛兒女的父親,討人厭又有點可笑的哥哥,方緹亞的家庭很傳統,和一般人沒兩樣,但她在和樂的環境中長大,從沒想過別人的父母是否如自己爸媽一樣深愛子女,即使累出一身病也要他們活得健康自在,不要求一定要考第一名。
嗯?六十五分,不錯、不錯,及格就好,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
福福態態的父親這麼説道,那是她第一次月考成績,全班倒數第七名,他仍笑咪咪地説有進步空間,一點也不會拿她和隔壁老拿滿分的怪鄰居比較。
“你錯了,緹亞,她的出發點是為了自己,對她,你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外表是會騙人的。
相較薩爾的冷硬,方緹亞反覺於心不忍。
“有什麼事先讓她進來再説,她總不會一衝進來就大開殺戒吧!”她努力的説服他,在他身邊説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硬拗盧他,磨光他的耐,直到他動怒地沉下臉,她才趁機喊了一聲“開門。”殊不知她的笑臉人,換來的竟是雷光朝她擊,悔不當初的她怔愕地被人撲倒在地,前額扣地痛得兩眼冒淚花,不懂為何有人要對她開槍?
悶哼和重擊聲並起,她心裏想着,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是她的婦人之仁嗎?
*************“薩爾,你敢這樣對我!我是你母親,你竟心向着外人。”原本應該很細柔的嗓音,讓人如沐風,可是卻因憤怒而顯得尖鋭,拉高的音量如同切斷一半氣管的老母雞,傳入耳膜之中特別刺耳,充滿利刃般的穿透力。
美莉亞的雙手由光繩縛於後,她帶來的手下有三人被安雅擊斃,一人被誤打誤撞的卓文音給撞暈,另兩名則分別是被手刀劈暈及一腳踹暈,薩爾出手毫不留情。
她本沒給人開口的機會,門一開便帶人衝入,一見目標物即下令開火,死活不論。
一個早該死的人再死一回不算什麼,最重要的不能阻礙她的仕途,她用了多少年的努力才爬到如今的地位,誰也不許擋住她往上爬的路。
她已被權力慾望矇蔽了雙眼,除了自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烏絲坦家族對她來説也是踏腳石,他們想利用她當助力,她又何嘗不是把他們當成棋子,互蒙其利。
“我對你已經夠寬容了,母親,你帶人闖入首長私邸,論律法是唯一死罪。”視同叛亂。
她總是以己為主,太過強勢,難怪父親會受不了她,寧可夜宿博覽館也不願回家。
“我回我兒子的家算什麼罪行?你是我生的,孝順我是你的責任。”她振振有詞,不反省自己的過錯,一味指責他態度出了偏差。
目一冷的薩爾睨視母親。
“帶着武器來探望,你也未太謹慎了。”他諷刺她為自己奔撞的行為開,絲毫不把“上司”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