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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賈母為玉處心積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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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岫煙執意要走,大家挽留不得,只好將人往大觀園門口送。才走到正門,遠遠就見鴛鴦興沖沖的面而來。探打趣道:“你來的好早,邢大姐姐幾乎要走了,難道你是專程來送行的?”鴛鴦連笑不迭,眼睛卻諧趣的看向林黛玉:“林姑娘猜猜是誰來了?”大家先是不解,待看清楚鴛鴦的眼神時便有了幾分猜測,林黛玉滿臉緋紅,故作鎮定:“我哪知道是誰,莫不是我們在揚州的舊親戚。”李紈輕輕掐着林黛玉的頰,笑罵道:“瞧瞧這小妮子,平竟她來打趣別人,今兒終究知道知道什麼是不好意思了,走,我們一併去瞧瞧林妹夫去!”大夥兒鬨鬧,林黛玉臉愈發的紅潤。

一時間眾人來進了賈母上院,史湘雲推着賈寶玉往裏進:“我們是不好去瞧的,倒是你,好歹今後也要往科場上走一走,早些見了這位準狀元郎,説幾件朝廷上的新鮮事,也叫我們長長見識!”賈寶玉心裏不舒服,口氣懨懨的:“這有什麼好問的,説來説去還不都是那些俗事?”史湘雲避開眾人低聲呵他:“不是我説你,眼看着連蘭哥兒也有了功名,下一次你們叔侄同上考場,你名次在前也就罷了,若是被蘭哥兒落下一星半點,先不説二太太傷不傷心,就是老爺也不能輕饒了你。”賈寶玉訕訕的:“蘭哥兒有了大本事,太太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傷心。”

“太太疼蘭哥兒不假,可終究是隔着一層肚皮,你才是太太親生的骨。這個世上哪有做孃的不希望兒女好?”史湘雲想到王夫人平為寶玉的那些辛苦籌謀,再想到自己的淒涼身世,不悲從心來:“我時常沒人的時候暗暗唸叨,愛哥哥是有福氣的,二太太如珠似寶的疼惜你,再有個林姐姐,她雖然和我一般無父無母。可邢太太當親閨女似的對林姐姐,邢大姐姐更是。只有我形單影隻。”賈寶玉見史湘雲落淚便慌了手腳,他忙安撫道:“好好好。我進去就是,你且別哭,叫她們瞧見了豈不要問你緣由?”史湘雲忙接過賈寶玉遞來的香帕,推着賈寶玉進了上房。

當下。賈母正拉着乾覓在身邊説話。盧氏作陪,邢夫人、王夫人並薛姨媽、李嬸孃都在,倒也熱熱鬧鬧。一時見寶玉進來,王夫人忙笑着衝他招手:“快來,乾公子才説到今科的試題,你也沉下心來聽聽,明兒做出篇好文章來叫老爺也高興高興。”邢夫人心裏冷笑,口中卻十分和藹。王氏才説完,她便接口道:“只可惜我們寶玉今年受了點風寒。沒趕上鄉試,不然今年便和乾公子同科了。寶玉的文采了得,連北靜王都時常誇讚,且常叫他進府去問話。”乾覓望向賈寶玉,拱手笑道:“那我今後可要多多與寶兄弟請教了。”賈寶玉面微赧,他雖然因為林妹妹的關係有些不待見乾覓,可乾覓生的皮相好,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再加上乾覓的幾句吹捧,於是心裏才起了結的意思。

殊不知,乾覓因為邢夫人的炫耀,反而在心裏看不起賈寶玉。這京城裏但凡有點消息的人,多半都知道北靜王水溶的癖好,喜好男。北靜王府雖然俏媚的姬妾不少,但在水溶身邊服侍的幾乎都是清一的小廝。而且個個相貌俊秀,其中幾個甚至雌雄難辨。

北靜王更沒有遮掩的意思,偶爾赴宴,也會帶了他們同去。乾覓這段子在京城,聽人説他同科之中也有不少家境貧寒的少年,其中幾個顏極好的,早就投奔了在北靜王門下。

此刻,乾覓見賈家的夫人絲毫不以為的説出這些話,又見賈寶玉非但沒有羞臊之心,反而洋洋自得,便起了疏遠之心。

此廂,賈母見寶玉難得親熱乾覓,心裏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她總擔心寶玉因為黛玉的緣故,始終拗不過這個彎兒來。現在忽而聽寶玉和乾覓討論起殿試題目,賈母不心花怒放,想到寶貝孫子的巨大變化,老太太琢磨了琢磨,不由得將目光落在了盧氏身上。

自己的孫子自己最瞭解,定然是被自己上回應了與邢家提親的緣故,寶玉才如此上心。

賈母暗暗點頭,要是因為這個,寶玉能途知返,老太太舍下臉皮也要求舅太太答應這樁婚事。

因為有乾覓,老太太強留了盧氏和岫煙吃過晚飯才走。大夥兒鬧騰一天,姊妹們見賈母面帶倦意,也不敢再多留,紛紛回了大觀園。鴛鴦坐在小杌子上給賈母洗腳,口中含笑:“舅太太是有眼光,這位乾公子不但相貌出眾,連談吐也是數一數二的雅緻。老太太沒見大太太和二太太待乾公子的眼神?恨不得乾公子是她們的女婿呢!”賈母哈哈一笑:“她們眼饞也沒辦法,那可是徐太妃的孃家媳婦幫忙提的親事。不過你這一席話倒是提點了我,咱們家的幾個丫頭也該跟着我或是兩位太太出去走動走動,免得真像是戲文裏唱的,養在深閨人未識。”鴛鴦心中一動,水的動作就是一頓:“老太太不是一直有意將二姑娘或是三姑娘嫁給舅太太的孃家侄兒?”

“這種事變數太大,張逸雖然好,可惜東南局勢暫時不穩,皇帝遲遲不對東南有所行動,究竟是賞是罰。我老了,這身子骨也好,心思也罷,都不住折騰。倆丫頭平平安安,嫁給世家子弟也就罷了,也就不奢望她倆個什麼誥命的身份。”鴛鴦用白布包在老太太的一雙小腳上,手下用了巧勁兒一下接着一下的捏在上面。賈母舒服的閉上眼睛:“幾個丫頭我不擔心。倒是今兒一見乾覓,我憂心起寶玉的婚事。”鴛鴦笑道:“老太太有什麼好擔心的,您不是已經相看準了邢姑娘?”

“哎。這事要兩家都肯才行,我相中不假,無奈舅太太始終不鬆口,我每每提及,舅太太就左顧右盼,始終不肯正面答應我。”鴛鴦便道:“老太太不用犯愁,這事兒也好理解。等寶玉也和乾公子似的。有了功名在身,或許不用老太太去提,舅太太自己就答應了。”賈母輕輕一嘆氣:“這道理我也明白。可寶玉自己不上心誰還有什麼法子?他老子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要真能中舉,我哪怕拿出幾萬兩銀子為菩薩塑個金身也好!”賈母並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可寶玉自己不爭氣。尤其是眼下蘭小子也中了秀才,學裏的先生説,只用心再讀三年,下一次大考的時候必定能榜上有名。這話一出,不但王夫人心焦,老太太更是心焦。可要攔着蘭小子不准他進場,賈母又做不出這種事情,那畢竟也是賈家的嫡孫。

再者。就算寶玉真大徹大悟,三年後金榜題名了。可那會兒邢家丫頭怕也有二十了。誰家的小姐能留到那個年紀?寶玉等得,邢家未必等得。

老太太越想頭疼,鴛鴦忙道:“老太太快歇歇,這事兒急不得。”她服侍了賈母休息,又叫小丫頭點上沉香,待聽見賈母呼平穩,這才悄悄出了內室,只叫翡翠在外面守夜。

“鴛鴦姐姐,周嫂子在外面等你半天了。”小丫鬟脆生生叫住了疲憊不堪的鴛鴦。

鴛鴦輕攏髮絲,狐疑的看着小丫頭:“哪個周姐姐?”

“就是二太太的陪房周瑞家的。”鴛鴦一怔,自從王熙鳳走後,她和二房的人就沒什麼私下的往來,現如今周瑞家的來找自己什麼事?

小丫鬟見鴛鴦沉默不語,便試探道:“不然我只説姐姐服侍老太太呢,打發了她回去?”

“算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周姐姐終究也是二太太的人,或許是什麼要緊的大事。”鴛鴦一進旁邊的小抱廈,就見周瑞家的拉着尷尬不已的琉璃説話,本沒瞧見她來。

“老太太這兩愛吃什麼?我們二太太心裏惦記着呢,叫我時不時打發人來送,可你們也知道,自大二出去之後,我這活兒竟多了一倍還有餘。”周瑞家的絮絮叨叨,又問起賈母可唸叨過她們二房。

玻璃一偏頭瞧見鴛鴦,心裏鬆了一口氣,忙道:“我想起還沒給老太太預備明天的衣裳呢,姐姐替我招呼招呼周姐姐。”説完便落荒而逃了。

周瑞家的衝鴛鴦嗔道:“你瞧瞧這小蹄子,越發的壞,難道我竟是個母老虎,追着她咬不成?”鴛鴦在花桌上斟了一杯茶與周瑞家的:“周姐姐來找我什麼事兒?”

“嗨,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昨兒二太太想要做一件新衣裳等寶姑娘出門子的時候穿,可找了許多料子終究不滿意。你是知道的,二太太的衣裳少用外面做,多半都是趙姨娘和周姨娘倆,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料子總不行。”鴛鴦隱約覺得事情不妙,忙笑道:“周姐姐説的太懸了些,二太太什麼身份,哪能連塊好料子都沒有?”周瑞家的苦笑:“我們太太眼界高你又不是不知道,等閒的東西哪裏能入她的眼?今兒她忽然想起,説那年老太太過壽,忠順王府送了幾匹上好的緞子?其中有幾塊顏略顯新鮮的,老太太説用不上,便擱置了起來鴛鴦妹妹要是不麻煩,就拾揀出來,我拿去給二太太過過目。”鴛鴦立即為難起來:“周姐姐説的那幾塊料子我倒是有印象,不過老太太曾説,那些料子十分難得,將來要給林姑娘做陪嫁的。要是拿出來怕要先問過老太太的意思。”兒媳婦揹着婆婆,與婆婆的心腹丫鬟要東西,這事兒傳揚出去,對王夫人的名聲沒有半點好處。

周瑞家的臉一沉:“這麼説,鴛鴦妹妹是不肯幫忙了?”鴛鴦淡笑:“不是我不肯幫忙。只要老太太”周瑞家的一擺手,不屑的止住了鴛鴦往下的話:“我實話和你説了吧,現在家裏艱難。開銷一比一大,二太太希望鴛鴦姑娘能通融通融,先把老太太幾箱子不要緊的體己拿出來暫借用。等手裏寬裕了,自然係數奉還。”鴛鴦抿着嘴一聲不吭,打定主意不趟這蹚渾水。

“鴛鴦妹妹是個聰明人,你早得罪了大太太,別想着連二太太也一併得罪了。”周瑞家的冷笑:“況且你以前也不是沒幹過這樣的事兒。二在的時候,難道不是你大箱小箱往她們房裏送?我可是看的真真兒的。”周瑞家的慢悠悠站起身,甩甩手中的錦帕:“我知道鴛鴦妹妹好謹慎。這事兒你細想想,我在家裏等你回話兒。”她才走到小抱廈門口,忽然回頭笑道:“二太太已經打發了人去金陵喚你哥哥嫂子來,鴛鴦妹妹可別把好事辦成了壞事。連累自己的親人。”望着周瑞家的背影。鴛鴦追了兩步,等手扶着門框,她又停住了腳步。心裏陣陣苦澀,玻璃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走了出來,她輕輕攬住鴛鴦的肩膀:“二太太沒安好心,依着我説,你還是把事情告訴了老太太為妙。”鴛鴦眼裏早就擎滿淚水,聽了玻璃的話卻始終在搖頭:“大老爺要強娶我。老太太雖然開口維護,可我清楚。她心裏始終有個疙瘩沒解開,總覺得我勾引了大老爺。”

“那怎麼能怪你,大老爺什麼人品誰還不清楚?你放心,老太太肯定不會那樣想,都是你自己多心了。”鴛鴦苦笑:“大老爺再不好,那也是老太太的親生兒子,我再好,卻也只是個家生奴才。我要是這會兒沒有眼的去叨擾老太太,非但不能為自己做主,反而會惹麻煩。”

“那二太太這裏你準備怎麼辦?”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鴛鴦口中雖然敷衍玻璃,可心裏卻早想到了一個能幫自己的人十五這,街道上時不時傳來報喜的人馬。朝廷欽點了進士四十人,同進士二百六十人。雖然二者之間只多了一個“同”字,可前途卻是天壤之別。都城裏建有不少會館,外地赴京來參考的士子們多半居住在此。那些會館之間離着近,每到大考之時也好爭面子,看誰家來報喜的最多。

今年毫無例外,仍舊是蘇州會館、揚州會館佔了上風。

江南士子好苦讀,且文化積澱濃郁,朝廷裏有一半以上的文官出自江南。這會館生意興隆,老闆主動開了幾桌簡席請士子們吃喝,大家一面等消息,一面不可避免的就説起了顧二郎。

把顧二郎恨得牙癢癢的人不在少數,都是因為這小子,大夥兒才被迫參加了第二次殿試。一個人開始咒罵顧二郎,很快就引發了大家的共鳴。顧培生在江南這幾年,雖然政績明顯,每年供奉朝廷的税銀數額驚人,但因為顧培生太過愛惜政績,所以對江南百姓有幾分刻薄。士子們心裏都不屑這種做法,加上顧培生縱容兒子作弊,一時間名聲跌入了谷底。

有人便道:“你們可還記得當初在吳縣當縣令的邢大人?多好的人品,聽説他一家子進京時候吳縣百姓還送了萬民傘!這樣好的人,都是被顧家給走的。”不少人都聽説過顧家敗壞邢家小姐名譽的事情,也有些不明內情,紛紛打聽是怎麼一回事兒。等聽人告知真相,無不義憤填膺:“那女孩子的名節多重要,顧家可真是叫人開了眼界。”

“哼,顧家也算是踢到了鐵板上,只怕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邢家抱養的哥兒會是皇上的骨。”有人幸災樂禍。

卻也有人憂心忡忡:“皇上會不會因為顧培生,所以放了顧二郎?”

“這怎麼可能,顧二郎是當場被皇上捉住,如果放過他,朝廷怎麼和天底下的士子代?”因為朝廷消息封鎖的緊,所以許多士子只知道顧二郎是盜用了別人的文章,可具體為何人,他們卻並無頭緒。

正當大夥兒聊的暢快時,外面忽然跑進人來,口中不斷嚷嚷:“一甲頭名出來了。”眾人一震,忙問是何人。那報信的忙道:“是梅翰林家的公子梅玉森。”

“原來是他!那榜眼、探花又是哪個?”

“榜眼是蘇州籍的楊有志,探花郎乃是濟寧府的頭名解元乾覓。”眾人譁然,紛紛打聽那個楊有志是什麼人。

梅玉森和乾覓奪魁的呼聲最高,他們進一甲大家不奇怪,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楊有志怎麼也混了個榜眼?

岫煙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後,她一聽説乾覓還在楊有志之後,沉默了良久。岫煙與楊有志也算是一段惡緣。楊有志的婚姻還是她使的計,再加上岫煙與那個叫薇兒是小妾十分不對路,兩家早變成了惡

岫煙命人叫來了管家:“你去外面想辦法一份梅玉森和楊有志的卷子來,我倒要看看,這個楊有志究竟強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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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貼草稿,稍後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