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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徐氏初提黛玉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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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后淡淡的看着歐陽老太太:“怎麼,老夫人覺得委屈了?”皇后的聲音清冷,卻從始至終透着一股寒意。歐陽老太太哪裏還聽不懂皇后的威脅?這事兒擺明了是邢家在栽贓,自己沒有通過皇后,直接擅自做主想要收拾邢家,眼前出了狀況,皇上一門心思要揪出個人當靶子,皇后作為後宮之主,她無論如何也不能任由眼皮子底下出了狀況卻裝作不知道。

歐陽老太太狠了狠心,咬牙道:“妾身不敢!”皇后這才出幾分笑意,她轉而與皇上説道:“陛下,雖然國法家規不可忘,但泓兒畢竟年紀還小,不知輕重,或許一開始還只當是個玩笑,做錯了也未可知。”孝宗冷眼看着皇后:“那依着皇后的意思是”皇后一會兒表明要嚴懲,一會兒又做出求情的樣子,叫孝宗心中很是不利。孝宗對結髮子的執拗印象早就是深蒂固,他往雲台來的時候,心中就在揣測,這裏面絕逃不了皇后在其中作亂。現在又聽她如此作為,心下更是不虞。

“臣妾以為,這醜事未必瞞得住宮內宮外上上下下的耳朵眼睛。”皇后笑呵呵的看了看幾位尚書大人,宋濂為首的老狐狸們無不紛紛垂頭,不敢直視皇后的一雙丹鳳眼。

皇后又道:“與其叫小五將來難做,不如把錯兒都推在歐陽、邢氏兩家,也算他們為殿下盡了一份心意。”歐陽老太太心下惶急,可又半點不敢嘴。她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孝宗面前,她焉敢?

孝宗也明白,李泓不是名正言順的皇子,就是宮女所出的三皇子,也比李泓多些體面。但,孝宗冷眼觀察這些子,再有上書房裏先生們的回應,孝宗知道,五皇子李泓是個十分有潛力的孩子。

做皇子的時候,孝宗每只想着如何爭名逐利,如何坐上儲君的位置,如何將太上皇拉下馬。可等真坐上這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位置,孝宗又開始憂心後繼無人。

李泓換了名字,換了身份,但換不了出身。滿朝上下沒一個不知道李泓的生母是什麼人,孝宗開始以為,抬舉了歐陽雨荷,抬舉了歐陽家,會叫小五兒多幾分體面,可現在看來歐陽家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孝宗悔不當初,他就該聽禮部尚書的話,棄歐陽一族,而是選擇邢家來扶持。

孝宗的眼睛落在盧氏和邢岫煙身上,目複雜而多變。

岫煙鋭的捕捉到了這一絲異樣的神采,忙微微動了動身子,叫自己站的更順貼些。

“也罷,既然爾等都是為小五兒着想,想必邢家受點委屈也不礙什麼。”盧氏趕忙跪倒,語氣誠懇:“萬歲放心,邢家上下忠心耿耿,萬歲爺怎麼處置,臣婦必照做無誤。”孝宗聽了這番話,臉上才帶幾分笑意,等側首看歐陽老太太的時候,歐陽老太太顯然沒有這些覺悟,她苦着臉,滿心的不情願,孝宗頓時大惱:“怎麼!歐陽老太太心有不滿?”老太太嚇得一個哆嗦,忙慌亂的搖頭否認。

孝宗原本還打算平分罪責,現在經歐陽家一事,心思立即全變。他革了歐陽家所有四品以上男丁的官職,均貶一級,並訓斥了歐陽老太太以儆效尤。

後者還不怎樣,可前一條剛剛出來,歐陽老太太就險些暈厥過去。

歐陽家奮鬥到今天,也不過是老太太的三兒子差不多能做到正四品的位置,可現在別説再沒機會往上升遷,就是子子孫孫也要受到連累。

歐陽老太太就像道出自己的委屈,可又見皇后虎視眈眈看着自己。老太太便明白,她這仇這恨,今兒是再難找回來了。

歐陽慧玲心中好不詫異,她就是再無知,也明白皇上這懲罰嚴重了些,對家中的叔伯們和父親都是再絕情不過的,可老祖宗沒開口求寬恕,她就更不敢放肆。

再看邢家這邊,皇后見孝宗只是揪住歐陽家不放,便笑指着邢岫煙:“不知萬歲如何懲辦邢家?”皇上淡淡道:“他們家無知在前,愚昧再後,虧得小五兒受他們家數年的教導,險些養糊塗了。不過,朕看邢忠是個做實事的人,罷免了他有些可惜!”程子墨忙下面陪笑道:“萬歲爺説的極是,軍械所的曹大人上次還與微臣説,那邢忠是個難得的奇才,他一去軍械所,不但效果驚人,而且常常還有意外收穫。”宋濂不敢落後,也跟着笑道:“老臣也早有所而聞,且邢大人在刑部做的也是極為出,連連協助上峯破獲了幾樁大案。”歐陽老太太全然呆掉一般。

她萬萬沒有想到,兩位尚書紛紛站出來為邢家求情。邢家到底給他們灌了什麼**湯,對方要這樣不知羞恥的抬舉邢家?

歐陽老太太不從己身找尋問題,反而嫉妒心作祟,對邢家始終放不下。

孝宗略略考量了一刻,便只罰了邢忠一年的俸祿。連禮部尚書喬大人都知,邢家在京城有響噹噹的名號,現如今新開的這家專門伺候女人生產的鋪子,在京城婦人圈子裏更是炙手可熱。邢忠那點月銀,邢家怎麼會放在心上?

跟歐陽家四品以上貶級一等相比,這差距實在叫人瞠目。

這樣的判罰,眾人心裏輕重立有了分辨。歐陽老太太也清楚,自己這個跟頭栽大了,但她敢説什麼?她什麼也不能説!當初是她先下狠心要死邢家太太,一報還一報,歐陽老太太忽然間心灰意冷許多。

她過去總以為,生之恩重於養之恩,可現在漸漸明白,五皇子本不做這樣的方法。

他但凡還念及生母一點恩情,也不該合夥邢家,對歐陽一族下如此重的狠手。

皇后看着萎靡不振的歐陽老太太,心底冷嗤一聲。

扶不起來的東西,枉費自己那好藥了,盧氏好端端活着,現在還被那野種擺了一道兒。皇帝已經有所警覺,今後再下手,就更難了!

皇后淡淡掃過身邊的吳貴妃、周貴人等,這兩個夯貨也是,要麼下狠心,要麼乖乖站在一邊兒別擋道,現在把李泓的半死不活的模樣,還拖累了自己也跟着受皇上白眼。

後宮之中,能幫上自己忙的人是越發少了。

皇后不覺看向從始至終否一幅小媳婦模樣的寶貴人皇上的旨意一下,朝中掀起一陣軒然大,往巴結歐陽家的那些小吏們嚇得早躲了起來,連鳳尾衚衕的幾位大人每去府衙的時候,也都避着歐陽家的大門。

歐陽家的門子再也沒有往的趾高氣昂,一個個就像蔫頭耷腦的手下敗將,只要一聽到有人來瞧大門,心就忍不住跟着哆嗦。

旨意迅速送抵了揚州,據説,那位老太爺當晚就氣癱在牀,幾個庶子們嚇得,紛紛要求立即分家!

歐陽老太太見人心惶惶,卻不敢告訴他們,包括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她總有一種預,邢家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一波危機過去,對方或許正在醖釀更加毒辣的詭計。

老太太已然後悔和邢家為敵,可現在他們騎上了牛背,是無論如何也下不來了。

風雪漸厚重,京城早就是一片銀裝素裹,年味兒愈發的濃。

恰如詩中所云: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菊‬花。東南水師戰況不明,那位據説是投敵的大都督生死不知,趾來的戰報一多過一,扶桑人屢次上岸,燒殺搶奪,是無惡不作。可再看京城,歌舞昇平,那些達官顯貴家中早無視皇帝下的樂命令,戲班子照唱不誤,哪裏還有半點國孝的氣氛?

盧氏這正算完賬目,下面忽然來報,説大理寺卿徐世光的夫人來拜會。

盧氏一喜,忙親自了出去。

徐夫人一身深素服,她早攜了盧氏的手,臉上含笑:“怎麼不見你家裏的兩個丫頭?”

“這不是趕着年下嘛,倆丫頭非要到鋪子裏去瞧瞧新鮮的衣裳,要給我打一幅頭面。”徐夫人滿心的羨慕:“瞧瞧你,這般的好福氣,有了岫煙那丫頭就叫我們眼紅不已,現在又多了個義女,誰還能比你的兒女夫還深?”徐夫人這話裏可沒半點摻假,她往在家裏也常常和幾個兒媳婦閒聊。盧氏雖然子嗣不盛,但卻是最有福氣的一個。兒女雙全還在其次,一個養子做了皇子,一個義女,卻是前一甲探花郎的親女兒。

盧氏攜了徐夫人跨門進內室,被孃抱着的小福哥兒早就不耐煩的哼哼起來,一見母親,馬上等着圓滾滾的大眼睛,滿是委屈和小乞求。

“哎呦,我們福哥兒可又變了個大模樣了!”徐夫人把福哥兒抱在懷裏便不肯撒手。徐夫人兒子兒媳倒是有,卻還不曾抱個大孫子,所以見了福哥兒便受不住,喜歡什麼似的!

丫鬟了上茶,徐夫人這才道:“我今兒一來瞧瞧你,二來,有個事兒找你商量商量。你可記得我孃家有位二嫂子?”盧氏略想了想便跟着點頭:“那回去你們府上的時候,坐在旁邊的就是你那嫂子?”

“就是她!我這嫂子是濟寧望族乾氏一族的嫡女,要不是我祖父和乾家有故舊,乾家的女兒是絕不可能嫁到我們府上的。那二嫂子見了林姑娘,事後向我打聽,看樣子,正是有意思與你説和説和親事呢!”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訂閲,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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