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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宮闈雲湧孝宗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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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看着下面哭的梨花帶雨的安嬪,不耐煩道:“國公和國公夫人在你進宮前好歹也訓育過你一段時間,難道你就不知道?皇上最忌諱女子干政,更恨妃嬪女誤國。”安嬪泣泣,掩着帕子哀求道:“臣妾是一時糊塗了,求娘娘拉臣妾一把。那永巷可是人呆的地方?臣妾無論如何也不想去!”皇后冷笑:“你既然不想去,當初就該乖乖按照本宮的話去做,你打量自己得了寵,以為一步登天了,便想叫本宮做那墊腳石,與你另攀附高枝!”皇后重重放下茶盅:“你別忘了,你是個什麼下胚子,別人不清楚,本宮卻知道的清清楚楚。本宮現在能叫你做了高高在上的安嬪,明也能打你回原形!”安嬪大駭,跪在地上連連求饒:“娘娘,臣妾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背主負恩,臣妾有今都是娘娘的栽培,娘娘叫臣妾往東,臣妾不敢往西。娘娘有栽培之恩,來臣妾必當銜環結草,至死不忘。”皇后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叫近身伺候的錢嬤嬤扶起安嬪:“皇上的氣兒過一時也就消了,你先去永巷住兩,錢嬤嬤會打點好一切,你在永巷也吃不到什麼苦頭,只是用心抄兩部地藏菩薩本願經,太妃娘娘是最喜歡這部經書的,你孝心一動,本宮在皇上那兒也好求情。”安嬪大喜,忙不迭跪地磕頭謝恩:“娘娘疼惜臣妾,臣妾定不負您的期盼,只緊閉內門。安安心心為太妃娘娘和皇后娘娘祈福!”等安嬪一出殿門,皇后立時沉下一張冷臉,與伺候的太監道:“去養心殿打聽打聽,程子墨來是為何事?”錢嬤嬤是跟了皇后二十幾年的老宮人。她忙勸:“安嬪才為這個惹了皇上不利,娘娘不如遲些再問養心殿的人。程大人是刑部尚書,或許只為衙門裏的差事來與萬歲商議。娘娘犯不着如此憂心。”皇后指尖上的護甲一下又一下點着鳳座上的西番蓮花紋“自打傳言説皇上有了私生子,嬤嬤瞧瞧,那幫狗奴才們便一個個哈巴狗兒似的湊到皇上跟前,沒羞沒臊的要表忠心。哼,當本宮和四皇子都死絕了不成!”錢嬤嬤陪笑道:“娘娘也説了,他們都是狗奴才。巴結討好自然也就是他們的天了!娘娘別為這種小人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四皇子近來好些,已經能用了小半碗飯,平裏也能在後花園裏走上一炷香的功夫,娘娘放心,咱們四皇子洪福齊天。他才是真龍天子的命!”皇后這才展笑意:“你這老貨,倒是會説討喜的話。”皇后緩緩起身:“把本宮早起吩咐燉的鴛鴦蓮花盅端着,與本宮往養心殿去瞧陛下去!他與安嬪生了那麼大的火氣,也該降降火才是。”錢嬤嬤素來知道,皇后娘娘從來説一不二,她要是想辦成什麼事兒,就一定會不達目的不罷休。故此,錢嬤嬤不敢再勸皇后,只命人抬了鸞轎。自己隨侍在身邊,浩浩蕩蕩一行人,穿過御花園往養心殿去。

已經是午後,此刻頭正烈,雖然有宮女們撐傘打扇,但皇后穿着密實。還是悶了一身的薄汗。

“浮碧亭後面站着的是不是鳳藻宮裏的人?”皇后坐在鸞轎上,忽然一眯眼,瞅着御花園一處軒館後閃過的身影問錢嬤嬤。

錢嬤嬤忙去瞧,辨認了半晌才道:“奴婢恍惚瞧着,好像是元妃娘娘身邊伺候的宮女抱琴,如今改了名字叫雲箏的。”賈元自從接了薛寶琴進宮,便將原先陪嫁進宮的大宮女抱琴改了名稱,只為避寶貴人的芳名。

皇后輕笑道:“元妃那裏可還夜懸心吊膽的緊閉門户?”説到這個,錢嬤嬤心中便不舒服,忙告狀:“可不就像娘娘説的?哎呦,以為誰要害她們似的,連一三餐的飯菜也不敢用,還叫七八個宮人試吃過才肯下嚥。娘娘您説,這要是叫皇上知道了,還以為娘娘容不下她們呢!元妃分明就是再給娘娘穿小鞋呦!”孝宗喜歡的女人分為兩種,一是如元般温婉嬌柔,一是如周貴妃嬌蠻任。皇后卻從來不在其中,不然也不會在三位皇子出生之後,她嫡親的兒子四皇子李允才遲遲降臨人間。

皇后心知自己沒福氣跟其她妃嬪奪寵,不過這也都不打緊,只要她始終手握大權即可。今天是皇后,明就是太后後宮中那些女人斗的你死我活,她又何必在意?

皇后冷笑道:“元妃沒有兒子,如今個寶貴人給她生兒子,也不用本宮出手,自然有人為本宮‘分憂解難’。本宮不但好吃好喝送她,而且比往更抬舉她。對了,皇上昨兒晚上宿在了清秋閣?可送去了附子湯?”錢嬤嬤忙點頭:“奴婢親自盯着柳充儀用盡了藥,不過聽清秋閣裏伺候的太監説,皇上只宿了半夜,後半夜仍舊去了鳳藻宮寶貴人那裏。”錢嬤嬤説完,也不敢再看皇后的臉,這位主子雖然口口聲聲説着不屑與那些小人爭寵,可骨子裏還是見不得誰多分了皇上的臨幸。

一時到了養心殿外,戴權親自了出來:“給娘娘請安。”皇后扶着戴權的手下了鸞轎,笑道:“本宮命人燉了解暑的湯,皇上這會兒可得閒?”戴權忙道:“萬歲爺正念叨娘娘呢,奴才還説呢,世間沒有這麼巧的宗,唯獨娘娘知道萬歲爺的心意。”皇后笑罵:“你這老奴,生了一張巧嘴。別渾説矇騙本宮呢吧!”

“奴才安敢!”戴權引了皇后進殿。御書房內只有兩個執事小太監和伺候茶水的宮女,見了皇后也忙下跪請安。皇后隨意擺擺手,輕移蓮花步,走到御桌之前,輕聲道:“萬歲,萬歲…孝宗故作恍然的模樣:“啊,是皇后來了。”皇后靦腆一笑:“臣妾知道皇上這兩勞,所以特准備了清熱解暑的鴛鴦蓮花盅。”她覷着御桌上整整齊齊的奏摺“安嬪才去了臣妾那裏…孝宗一擺手:“安嬪她恃寵而驕,此罪不可不罰。”

“臣妾也是這麼説,可是,皇上身邊已經許久沒個像安嬪這樣聰明伶俐的女孩子了。臣妾私心想着,咱們宮中的妃嬪雖多,可能為皇上綿延子嗣的卻沒幾個。難得皇上喜歡安嬪,若是能叫她為皇上誕下個麟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孝宗聞言輕撫皇后的手:“愛妃真可謂是朕之解語花。”皇后忙羞澀的垂了首:“皇上謬讚,臣妾與宮中的妹妹們都只一心為陛下着想。便如元妃妹妹,她何嘗不把寶貴人當親妹妹一般看待?安嬪是臣妾孃家推舉進宮的,她年幼不懂事,惹惱了陛下,臣妾也有管教不嚴的罪名。”孝宗嗤笑:“怎麼一個個都跑到朕這裏請罪來了!皇后如此,程子墨也是如此!罷了罷了,關安嬪半個月,今後仍舊在你身邊學規矩,太后的生辰要到了,你只叫她安分些,莫要亂走動。”皇后見孝宗對御桌上的蓮花盅視而不見,便試探的問道:“萬歲可有煩惱之事?”孝宗抬頭凝望了髮一眼,旋而又沉默不言。皇后往前走了幾步,靠在孝宗身邊柔聲道:“臣妾倒是有個不情之請,希望陛下成全。”

“愛妃素來少於朕開口要什麼,你只管説就是。”

“臣妾臣妾想見見那位邢家的小公子。”孝宗目含寒星,再看皇后的眼神,不知不覺就能凍得人遍體生寒。皇后有種窒息而亡的錯覺,她忙退後兩步,慢慢平穩氣息。

“愛妃可知道自己在説些什麼?”

“臣妾竊以為,若那孩子真是皇上遺落在外的血脈,還是接回來教養的好。”皇后苦求道:“縱然孩子的母親有什麼不妥,可孩子總歸無罪。臣妾這幾聽那些閒言碎語,夜不能寐。這也就是被邢家撿去了,若換了那無德無行的人家,孩子不知要吃多大的苦頭。”孝宗笑眯眯看着皇后:“愛妃知道的倒是詳盡。不過那孩子實在像極了朕小時候的模樣,可惜他生母亡故的早。”皇后原本存的僥倖心理一下子被打消殆盡。

原來她還盼着皇上會矢口否認。

“朕一直猶豫要不要接他進宮,畢竟,”孝宗帶着深意的看着皇后:“太后一直對朕有些不理解。”皇后打了個靈。她怎麼忘了,現在可不是傷的時候,她和皇上到底是夫,現在要緊的是聯手對付太后。

孝宗拉住皇后往殿外走:“朕一直有心叫國安公進內閣幫朕,可惜太后不喜外戚做大,朕也不好拂了太后的意思。如果皇后肯為朕分憂,朕也絕不辜負愛妃。”皇后小鳥依人的站在孝宗身邊,仰頭看着這個從未付過自己真心的男人。他很少與自己説甜言語,每每看着周妃和吳妃等人在皇上面前諂媚逢的時候,皇后愈發恨她們不自愛,可每每獨守空閨的時候,自己又何嘗不再羨慕?

皇后狠了狠心,道:“臣妾只聽皇上吩咐,太后那裏自然有臣妾去説服…祝大家元宵佳節快樂~小荷也去瞧瞧聯歡晚會啦rq,請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