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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佔山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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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時候老楊和方周到達了蘑菇崖,其他人已經在等候他們。童明也醒過來了,只是還在發燒,喝過水後神好了一些,揹他來的人利用這個空隙砍了兩,捆紮了一個簡易的擔架,準備抬着童明走。

方周現在最着急的是童明的傷情,他部的傷口一旦染潰爛就會危及生命,方周到金三角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對當地的社會狀況瞭解的卻差不多了,方圓上百公里內要想找醫生比登天還難,現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老楊身上。

方周把老楊叫到旁邊,低聲對他説:“楊大哥,當務之急是趕快找醫生,猴子的部有槍傷,看情景已經染,必須儘快救治。”老楊想了一下説:“距離這裏四五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個我們果敢族的小山寨,山寨裏有一位老獵人,他對治療跌打槍傷很有一套,用得都是中醫的老方法,咱們現在只能去找他了。另外山寨裏都是自己人,我們也可以在那裏裏修養一下。”

“好,就依楊大哥,我們趕快走吧。”跟隨老楊來的有六個人,加上方周和老楊剛好八個人,四人一組輪抬着童明走。

一路上馬不停蹄,大家累壞就歇息十多分鐘繼續趕路,整個晚上都沒停下來。因為高燒童明時常陷入昏之中,路上大家不斷地用水壺盛山泉水澆在他的身上給他降温。直到第二天上午終於趕到只有十幾户人家的小山寨。

山寨位於森林的邊緣,四周都是大山,破舊不堪的吊腳樓零星地散佈在樹叢間,老楊似乎跟寨子裏的人都很悉,遇到的每個人他都主動又熱情跟他們打招呼。老楊領大家來到森林邊的一棟吊腳樓下,吊腳樓建在兩棵幾人才能合攏的大樹中間。老楊讓大家放下擔架在下面等着,他一個人踩着吱吱直響的木板樓梯爬上吊腳樓。

方周和其他幾個人忙着他捆綁童明的繩索都解開,因為一路走的都是山路,許多地方還非常陡峭,擔心把他摔下來,就用繩子把他捆在擔架上。

不一會老楊又下來了,他高興地對方周説:“老爺子剛好在家,我們倆把他抬起來。”方周心裏一陣高興“我自己來吧。”説着話伸手把童明抱了起來。

老楊又回頭對其他幾個人説:“你們幾個就不要上去了,否則會把老爺子的吊腳樓壓垮掉,我們可能要在這裏住段時間,你們哥幾個到林子裏砍些木頭搭個窩棚。”説完,老楊緊隨在方周身後一起爬上吊腳樓。

方周抱着童明走進木樓裏,只覺得到處都是黑乎乎,髒兮兮的,屋子中間有一個火塘,上面吊着一把被煙垢包裹起來的水壺,有一個花白頭髮的老頭坐在一把破舊的矮腳竹椅子上水煙,大的竹桶水煙發生咕嚕、估嚕的響聲。

“求老人家救救我兄弟,您要多少錢都可以。”方周焦急地説。

老頭沒説話,用手指了指火塘邊的破竹蓆,示意把病人放在那裏,然後繼續咕嚕、估嚕地他的水煙,又了幾口後才把半米多高水煙桶靠在竹椅背上,然後慢條斯理地説:“出傷口來我看看。”方周急忙起童明的衣服,在老楊的幫助把纏繞在上的繃帶取下來,頓時一股惡臭散發出來,傷口的周圍又紅又腫,向外滲出血水。

老頭看了一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想了一下,把老楊叫到一邊,指着牆上掛着的幾捆草藥説:“你趕緊到林子裏去採這幾種草藥,最好是生長在老樹邊的,越新鮮的越好。”

“知道了。”老楊抓起地板上的藥簍和鏟子,匆忙走出去。

“把他傷口周圍擦乾淨。”老頭一邊對方周説,一邊從一個木盒裏拿出一個小罐子來。

方周知道這是中醫常用的拔罐,但是不知道老頭用它來做什麼。

只見老頭從一個書本上撕下一紙,把紙又撕成幾小條,隨後伸到火塘上點燃,趕快把燃燒的紙條進拔罐裏,迅速地把罐口扣在童明的傷口上。

童明不由自主地全身顫抖了一下,方周緊緊握住他的手,輕聲説:“如果忍不住就喊出來。”童明微微搖了搖頭沒説話。

老頭又從旁邊拿過一個盆子來,靠在傷口邊。等了兩三分鐘,把拔罐左右搖了搖然後取下來,只見有大半茶碗粘稠的膿血從拔罐裏淌了出來,白的是膿,紅的是血。方周終於明白老人家是在除去傷口裏面的髒東西,這種方法雖然很原始,但是對癒合非常有利。

老人家把拔罐清洗了一遍,擦乾裏面,再點燃紙條,進拔罐後又扣在童明的傷口。如此這樣反覆進行了四遍,直到最後出來的全部是鮮紅的血

這時候老楊也回來了,老人家對他説:“把草藥洗乾淨,然後混在一起搗爛。”隨後又遞給方週一筷子長短的小木到他嘴裏,讓他咬緊木。”方周不清楚老人家要做什麼,讓童明張開嘴咬住木

只見老人家從牆上摘下牛角製成的東西,拔出木,從裏面倒出些黑的粉末在童明的傷口上,方周認出來這是火藥,他一下子明白了老爺子的目的,只有獵人會用這種殘酷的療傷手段。

老爺子用火鉗從火塘中夾出一個塊燒紅的木碳,猛然在童明的傷口上,轟的一下撒在傷口上的火藥燃燒起來,童明猛得抖動了一下,隨即身體搐起來,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哼叫聲,隨後垂下頭昏死過去。

老爺子迅速把老楊搗碎了的鮮草藥覆在傷口上,他長出了一口氣,對倆人説:“不用給他包紮,這樣就可以,如果明天不再發燒他就沒事了,但是繼續發燒我也無能為力了。現在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謝謝老爹,太謝你老人家了。”方周地説。

老爺子也似乎累壞了,他擺擺手沒説話,重新坐回竹椅子,拿過竹桶水煙,很勁地了兩口,然後又對老楊説:“前幾天我在山林裏撿了一隻老靈芝,你到林子裏去打只山雞來,一起燉些湯給他喝。”方週一聽趕緊説:“楊大哥你歇着,還是我去吧。”

“哈哈,別的你比我厲害,打獵就不如我了。你就在這裏照看着童老弟,我很快就回來。”説完,老楊抓起那隻老槍轉身又出去了。

望着老楊離去的背影,方周心裏一熱,他真的好動,心裏忽然產生一個念頭,過些子先給老楊換隻好槍。

方周守在童明身邊,一步不離地守了整整一夜,他不時用手撫摸童明的額頭,試探他的體温。方週一直沒有閤眼,直到黎明的時候才糊了一下。

第二天天亮後,方周猛然醒來,他趕緊用手摸了一下童明的額頭,竟然不燙手了,方周心裏大喜,他不放心地趴下來,讓自己的臉貼到童明的額頭上,果然跟自己的體温一樣,他興奮地跳起來,跑出吊腳樓,大聲呼喊“楊大哥,童明好了…”忽然,方周發現旁邊的大樹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搭好了一間草棚,草棚是用木架在大樹中間的幾樹枝上,有一個簡易的木梯豎立在樹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