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暗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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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剎那之間,那少女已抖周身的重孝,現出面罩寒霜、風華絕代的“龍鳳劍”冷秋華來。
這就難怪啦!龍鳳劍冷秋華身為華山一派掌門人,一身功力,當與魔幫的四位令主在伯仲之間,小小一個獅隊的武士怎會是她的敵手!此情此景,能夠僅僅斷去一腕而全身而退,還得算是他功力不錯,應變神速哩!
此時,另一個戴重孝的年輕人也已現出本來面目,與向她挑戰的兩個黑衣武士,惡鬥不休,她是誰?原來竟是華山派後起之秀,金龍首創的弟子甘蘭芬,也就是武揚初上華山時,幾乎與其鬧出一點小誤會的蘭芬姑娘。
別瞧她年紀僅十六七歲,此時應付兩個獅隊武士,一支長劍有攻有守,揮灑自如,一點也不肯示弱!
刁子英一聲冷笑道:“堂堂華山派的掌門人,居然給兩個半死的老廢物戴起重孝來!這倒是一段武林佳話!只可惜戲已拆穿,嘿…嘿哩!
…
”刁子英的笑聲未落,慘嗥連傳,那欺身向棺材的三個黑衣武士已屍橫就地,也死得跟第一個黑衣武士一樣,周身皮膚青中帶黑,顯然也是中的淬有劇毒的暗器。
片刻之間,八個黑衣武士,四死一傷,刁子英這人可算是丟到家了!
只見他臉鐵青地注視着棺材,默然半晌,目中厲芒一閃,向天涯樵子怒聲問道:“吳伯泉,這棺材中是什麼人?”天涯樵子淡然一笑道:“兩個老廢物,你大和尚不是早就知道了麼?”刁子英冷笑一聲道:“你既不肯説,老夫自己去瞧瞧,管他是什麼東西,老夫先毀了他再説!”手中長劍一探,跨步欺身,直向棺材前衝去。
天涯樵子冷然沉喝:“慢着!”身形微閃,已攔在刁子英身前,微微一哂道:“大和尚!咱們也算是多年老友了,難得碰頭一次,如果不先行親近一下,就讓你去送死,人家會編排我姓吳的不夠朋友哩!”刁子英早就還了俗,他這裏卻還是一口一聲“大和尚”撇開了那帶刺的語言不論,光是那“大和尚”三個字,也夠刁子英受的啦!
一旁的冷秋華忍俊不住“噗嘖”一聲嬌笑,卻是別過頭去,向那兩個重行抬起棺材的獵裝青年人,笑叱道:“笨蛋!還不將棺材放下,準備應戰!”同時刁子英目一瞪道:“姓吳的,你以為老夫怕了你不成!”天涯樵子笑道:“大和尚連佛祖都不怕,當然不到於怕我這個糟老頭子啦!不過,你大和尚想要留下這兩個老廢物,就必須先通過我這一關…”這時,那獨戰兩個黑衣武士的甘蘭芬,已現出後力不繼之狀。
龍鳳劍冷秋華沉喝一聲道:“蘭芬!退下去!讓我來!”甘蘭芬奮力攻出一招,開對方兩支長劍,躍身縱出戰圈。
龍鳳劍冷秋華雙劍一揮,接下兩個黑衣武士。
此妹不愧龍鳳劍之綽號,雙劍翻飛,如龍飛鳳舞,一上場就將兩個黑衣武士得連連後退,本失去還手之力,另一個黑衣武士連忙增援上去之後,情況雖略見好轉,但還是僅僅算勉強有招架之力而已啦!
另一方面天涯樵子與刁子英二人也已動上了手。
刁子英劍勢如虹,奇詭莫測,使的正是“萬歸宗劍法”中的前十八招。
一鋼旱煙杯,掃、點、挑、撥,着着勢沉力猛,不離對方的要害。
這兩人一個以劍法詭奇取勝,一個以內力雄渾,化腐朽為神奇的招式稱強,雖然是各有千秋,但嚴格説來,刁子英卻是處於貓戲鼠的劣勢情況之下,內心的焦灼,真是不可言喻,因為,很顯然地,天涯樵子勝券在握,至少還保留三成真力沒施展出來哩!
雙方酣戰中,天涯樵子哈哈笑道:“嗨,令主大人,打來打去怎麼老是那十八招!究竟是你令主大人認為我糟老頭子不堪承教,還是你那主子認為你建的功太少,只傳給你這十八招呢?”刁子英怒聲叱道:“姓吳的,少逞口音之利,老夫不用帝君所傳的劍法,一樣地能超渡你!”天涯樵子笑道:“令主大人畢竟未曾忘本,這‘超渡’兩字居然還能記得…哈哈哈…我看,還是叫你一聲‘大和尚’比較合適一點。”刁子英氣得一聲厲笑,呼地一聲,左手冷不防地搗出一拳,勢沉勁猛,一股如拳風,擊向天涯樵子的“丹田”重。
天涯樵子一面左袖一拂,震散對方擊來的拳風,一面震聲狂笑道:“大和尚,連少林派的百步神拳也使出來了,難道真的要超渡我這糟老頭子麼?”刁子英厲聲連連地道:“吳伯泉,你,你,你欺人太甚!”天涯樵子道:“沉着一點吧!大和尚!活了一大把年紀,難道不知道臨陣生氣,是兵家之忌嗎?”一聲慘呼,圍攻冷秋華的三個黑衣武士中,已有一個被一劍貫,屍身被甩丟丈外,另兩個已是心膽俱寒,格拒着連連後退陡然,一聲如雷沉喝,遙遙傳來:“通通住手!”聲到人到,霧影中,但見一條身材高大的人影,像天馬行空似地飄降鬥場之中,現出一個面蒙黑紗的藍衫文士來。
惡鬥中的人,都已聞聲各自縱退丈外。
刁子英向藍衫蒙面人恭敬一禮道:“屬下參見帝君。”
“帝君”?原來此人就是自封青城帝君的駱陽鍾。
“嗖、嗖、嗖…”人影連晃,八個銀衫武士也跟蹤而到;自動分佈四周,將鬥場包圍住了。
剎那之間,主賓異勢,本已勝券在握的天涯樵子等一行人,此刻卻已變成了絕對劣勢。
天涯樵子正自暗中懊悔方才太地大意,不曾速戰速決,他雖然自信有身的能力,但卻無餘力再去保護冷秋華等晚一輩的安全…駱陽鍾卻向着他抱拳一拱道:“吳前輩!您好!”天涯樵子正值心煩意亂之際,不由沒好氣地側目笑哂道:“我老頭子一天不打架,三餐就沒有着落了,有甚麼好的,更那有你稱孤道寡,一呼百諾的愜意!”微微一頓,訝然問道:“咦!怪了!我這龍鳳劍冷秋華,幾時有過像你一樣大富大貴的晚輩?”駱陽鍾乾笑一聲道:“吳前輩,您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又何必明知故問呢?”天涯樵子冷哼一聲道:“既然我已知道你是誰了,又還戴着這勞什麼騙誰?難道你也會到不好意思見人麼?”駱陽鍾道:“吳前輩責備得甚是,晚輩這就摘下這紗巾!”隨着話聲,蒙面紗巾已被摘下,現出一張長眉人髯,目似朗星,堂堂一表的英俊面孔來。
天涯樵子注目説道:“大幫主!老頭子問你幾句話,你肯誠心答覆我麼?”駱陽鍾正容道:“吳前輩有話儘管問,晚輩自當誠心答覆。”天涯樵子道:“那麼!請問你大幫主,前此在昭化酒樓上相逢時,你為什麼要藏頭尾鬼話連篇?更為什麼對我這位‘吳前輩’和華山冷掌門人等暗中下毒?”駱陽鍾尷尬地一笑道:“這個麼…吳前輩請原諒,實在是因為當時彼此立場不同…”天涯樵子冷然截口道:“難道現在,咱們的立場就相同了麼!”駱陽鍾笑接道:“正是!正是!”天涯樵子眉峯緊蹙地道:“怪不得我老頭子不能稱孤道寡,而只夠資格打打柴,前此在昭化和目前相比,咱們之間的立場,究竟有些什麼不同,我就是想不出來。”駱陽鍾冷笑着月光向四周一掃道:“吳前輩多想一想,自然就會明白了!”天涯樵子也是目光向四周一掃,好像才是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道:“我明白了!
前此在昭化你是孤身一人,不能不暗中施展手段,現在哩!我老頭子已成甕中之鱉,時移勢易,自然彼此間的立場也異於以前,而你也就樂得個敬老尊賢的美名,是麼?”駱陽鍾笑道:“吳前輩説得一點也不錯!”天涯樵子注目問道:“那麼!你打算將我這位吳前輩怎樣處置呢?”駱陽鍾道:“準備以本幫首席供奉之職位界予前輩。”天涯樵子似乎殊興趣地説道:“‘供奉’而稱‘首席’,那自然是地位僅次於幫主的最高職位了是嗎?”駱陽鍾笑道:“吳前輩只説對了一半,首席供奉為本幫中的‘最高職位’倒是不錯,不過,他的地位不是‘僅次於幫主’,而是與幫主平行的。”天涯樵子目光一亮道:“這倒真是打着燈籠也找不到的好差使!”微微一頓,側目接問道:“不過,如果我老頭答應‘屈就’此一美差的話,彼此之間的地位既然是平行,那麼,將來是你聽我的,還是我聽你的呢?”駱陽鍾沉思着道:“原則上供奉應該接受幫主的領導,不過,幫主也不能硬行命令供奉做自己所不願意做的事宜,同時,對幫中重大決策,以及應興應革事項,幫主有接受供奉所提供的建議的義務,這樣解釋,吳前輩認為還滿意麼?”這兩人真怪,本來是火辣熱烈的場面,如今竟然心平氣和地窮蘑菇起來了!
這在駱陽鍾這時説來,可能是認為天涯樵子等人已成甕中之鱉,所謂煮了的鴨子,不怕它飛上天去,同時,對天涯樵子這等人物,也可以是誠心加以籠絡而期收為己用,所以也就不惜多費點後舌。
但是,對於天涯樵子來説,就未免太令人費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