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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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的某,細雪紛飛,梅顫枝頭,寒料峭。
相爺府卻來了一位貴客。
京城航運首富之子嚴燿玉,特地登門來訪。雖説是來訪,但嚴燿玉的臉卻是十分嚴肅,甚至有些愠着怒意,俊臉上不見半點笑意。
進了書樓,瞧見埋首卷宗的公孫明德,他拱手説道:“相爺,打攪了。”鮑孫明德抬頭,黑眸靜望着嚴燿玉。兩人相識多年,但是這麼多年來,從不曾見過他這般多禮、這種神。
“嚴兄,請坐。”
“不敢。”嚴燿玉搖頭。
“我不會久留。今登門,只是來跟相爺説件事情。”他一字一頓的説道:“龍兒的事。”鮑孫明德臉一僵。
“我想問問相爺,是否知道,龍兒近食不下咽,嘔吐不已,卻不肯就醫。她雖然逞強,不在人前掉淚,但是那雙眼,始終腫得像是核桃似的。”嚴燿玉緩聲説道,雙眼直視着公孫明德。
當初,他曾説過,要與龍無雙斷絕師徒關係,不過是口頭上的玩笑話。
他是龍無雙的師傅,十幾年來,看着這古靈怪的小妮子長大、看着她到處闖禍、看着她鬧出事端、看着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嫁人,就是不曾見過,她如此難過的模樣。
鮑孫明德的視線不閃不避,緩緩點頭。
“我知道。”每天落,他總隔着窗欞,聽着銀花報告一件件、一樁樁關於龍無雙的事。
他知道她的身子,愈來愈虛弱;知道她吃不下,連水都沾不得,嘔吐得虛無力…
嚴燿玉又問。
“敢問相爺,龍兒嫁進相府,不過是短短几個月的事。相爺是如何『馴』有術,竟能把龍兒整治到這種程度?”他薄上揚,卻不見半點笑意,説的話更是尖鋭如刀。
鮑孫明德沉默半晌,聽進這番笑裏藏刀的指責,卻沒有發怒。
“我冤枉了她。”他説道,看着舒張的大掌,想起她在他掌下,哭泣的大喊着恨他、説她嫁錯了他。
“我還打了她。”嚴燿玉深一口氣,緊擰眉頭。在他觀念裏,打女人是最最不該的惡行,尤其是打自家子,那更是千刀萬剮的大罪。
“為什麼?”他追問,非問出個水落石出不可。
鮑孫明德指着桌上的卷宗。
“因為那幾樁搶案。”他極為平靜,語調清晰平穩,像是在訴説着毫不相關的事情。
“證人所指出的特徵、身形,以及所搶的貨品,全都符合她昔慣常的行徑。那時,我尚未查出她不在場的證據。”對於那幾樁搶案,嚴燿玉當然也曾耳聞。只是,他看着卷宗,卻沒去觸碰,只是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公孫,你這次不但是大亂,而且大錯。”他語重心長的説道。
“龍兒雖然任,但仍是有分寸的。這麼多年來,你何時見過她曾經欺壓百姓?”沒有!
鮑孫明德臉一變,忽地想起,這麼多年來,龍無雙只跟官家周旋,從未做出擾民的舉動。
事實擺在眼前多年,他卻盲目得從未識清,在他眼裏,就只看得見她的任、她的態意、她的膽大包天。如今,他身為她的丈夫,卻是未審就先判,擅自定了她的罪…
她説。
你以為,那是我搶的?
她説。
你現在是認定了那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