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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秋後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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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是個成功的商人,並且成為了海亮銷售集團的經理。

那時候,村子裏的人全都忘記了這一段情事,也忘記了女人跟張大的不軌。

三嫂滑胎以後半個月,王海亮讓她收拾行李離開,小燕開車把她帶走的。

張大跟在後頭,一直追出去老遠,追過土窯上的山神廟,追過工廠,追過學校,一直追到了老爺嶺。

小燕從反光鏡裏看到了張大吁吁的身影,停下了汽車,對身後的三嫂説:“嫂,大叔追來了,你跟他説説話吧。”三嫂説:“有啥説的,開車!”小燕説:“還是下去説説吧,您難道想大叔留下遺憾?”王三嫂沒辦法,只好下了車,張大吁吁,走上來拉住了女人的手。

“三妹,我來送你…”三嫂説:“大哥,你還來幹啥?咱倆完了,徹底完了,你還是回去跟俺嫂子好好過子吧。”張大説:“你就這麼走了,我…忘不下你。”三嫂説:“忘不下也得忘,咱倆錯了,真的錯了。大哥…”

“恩。”

“不過俺還要謝謝你,跟你在一起的這段子,是俺這輩子最開心的子,你讓俺得到了幸福,也得到了舒服。俺嚐到了真正做女人的滋味。俺…會記住你的。”

“就這麼走了?”

“要不然還能咋着?你跟白麗嫂子才是一對。”張大的手鬆開了,三嫂上了桑塔納轎車。

轎車漸行漸遠,張大的身影也逐漸看不見。

三嫂又哭了。

張大看着汽車消失的身影,一行老淚也嘩嘩下。

從此以後,三嫂的身影在他的生活裏徹底消失。

一陣冷風吹過,張大才明白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坐在地上,一身的泥土。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悻悻返回家。

他跟王三嫂的情到此為止,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卻在大梁山留下了笑柄。

晚上,張大又整夜沒睡,身子翻過來調過去,瞪着倆大眼,想着三嫂圓鼓鼓的身子,想着三嫂甜的笑容。

大白梨也一晚沒睡,説:“折騰啊,再折騰?還在想那個狐狸?”張大説:“呸,你腦子咋恁髒。”大白梨説:“呸,我腦子髒,你身子更髒,去城裏找你的狐狸吧,別碰俺!

瞧瞧,你瞧瞧王三媳婦那樣子,整天塗胭脂抹粉,得臉跟猴子股一樣。衣服穿得那麼緊,前鼓得像兩個豬泡,就是在勾搭男人,就是狐狸!”

“你嘴巴放乾淨點,不準侮辱她。”

“呀喝,我就侮辱她了,咋着?搶了俺男人,乾了俺男人,她還有理了?一滴十滴血,吃多好好東西也補不回來。”張大説:“我不把華給她,難道給你?有本事你幫我生個兒子啊?就你那塊破鹽鹼地,種啥也白搭。”一句話戳到了大白梨的痛處,大白梨就不做聲了。

因為這個事兒,大白梨跟張大之間產生了隔閡,兩口子再次衝突。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正式拉開序幕。

大白梨沒有跟王三嫂鬧,卻把惱恨全部撒在了男人張大的身上。

每天晚上睡覺,她都不碰他,他也不碰她,兩個人背對着背,誰也不搭理誰。

再後來,張大到沒意思,又搬回到廠子裏去了。

在工廠裏,夜深人靜的時候,張大還是睡不着。

他想起了跟王三嫂的一切,想起了女人潔白的口,肥美的兩腿,圓鼓鼓的身體。

想起跟她在土炕上打滾,在莊稼地打滾,在山神廟的旁邊打滾,在工廠對面的山坡上打滾。

也想起了那頭為他們牽媒搭線的大黑熊。…六月剛過,張二狗從城裏回來了。

張二狗回來的時間,是六月末的傍晚,天氣已經相當炎熱。

現在的張二狗一點也不害怕跟王海亮碰面了,他知道海亮早把當初的事兒忘了,不再跟他計較。

回到家,還是老樣子,他先是把家用的錢給了四妮,將點心,水果,給孩子買的玩具也給了四妮,然後陪着四妮到紅薯窖去看父親張大栓。

屈指一算,張大栓在紅薯窖度過了四個秋,一千三百多天了。

因為終年不見天,不見陽光,張大栓的樣子老了很多。

他的頭髮全白了,鬍子也全白了,古有白女,現有白男。張大栓就是現代的白男。

紅薯窖裏很乾淨,四周的土牆壁經過了擴建,壘砌了石塊跟紅磚。這樣的話,那些土牆就不會嘩嘩向下掉土。

紅磚跟石塊是用水泥壘砌的,非常堅固。

圓形的牆壁可以抵抗千年不遇的大地震,牆壁上用白灰抹了一遍也刷上了白灰粉。

張二狗還在裏面加裝了通氣孔,不但保持了裏面的潔白跟乾淨,也保證了優良的通風。

四妮的手也巧,剪了很多窗花,貼在了地窖裏。整個地窖完全看不到紅薯窖的樣子了,猛一看像是結婚用的新房。

從繩梯的入口下到紅薯窖,張二狗發現父親很瘦,但是很結實。

張大栓神抖擻,在地窖裏編制柳框。

人老了閒不住,閒着就會生病,編制柳框,還能補貼家用。

張二狗説:“爹,你瞎忙活個啥,咱家還缺這倆錢?”張大沒有回答兒子,而是問:“回來了?”

“回來了,爹,你別忙活了,陪着兒子説會兒話,你看我半個月才回來一次。”

“你説你的,我忙我的,兩不摻和,不是圖錢,就圖個樂子,不幹活會閒出病的。”張大栓跟從前大不一樣。

自從四妮那年把公爹從蘆葦蕩裏揹回家,救活以後,張大栓看什麼都是通透的,看什麼也是清楚的。

他善於站在多個角度去看待一個問題。

正是站在了多層次,所以他往往可以看到事情的許多面,比別人想的更多,知道得更多。分析得也更透徹。

他可以看穿一個人的心思,也看淡了生死,他的命本來就是撿來的。

他的心也是坦然的,就像一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兇徒,從一個害人的惡魔,一下子成為了救人的神佛。

他的臉慘白,晶瑩剔透,兩隻乾枯的大手,也變成了蒼白的雞爪子。那雞爪子上還淨是老繭。

“爹,我走這麼久,家裏沒事吧?”張大栓説:“沒事,有事四妮也幫着處理了,你跟四妮説,家裏的事兒我不管,全都給她了。”

“身子還快當吧?”

“能吃能喝,一時半會死不了,我切活着呢,我要看着小天天長大,將來上大學,出門子,我還要抱重外孫呢。”

“爹,上次那個故事,你還沒講完,你從養命溝跳下去的時候,到底看到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