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大難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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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事情搞成這樣，王海亮也不打算追究。因為大夯是沒錯的，自己也沒錯。他打算為大夯保密。

小燕的死，或許以後會成為謎，他希望這個謎團永遠也不要解開。

海亮説:“大夯哥，我考慮了一晚，你馬上上山去，告訴山裏的工人們，三個月之內，不許任何人回家，三個月之內，不準任何人出山。

還有那些銷售商，暫時跟他們解釋清楚，大梁山暫不出貨。秋天以後再説。

還有，你馬上出山一次，到省城去，告訴外面的人，讓他們馬上安排醫療隊過來。因為暗病正在蔓延，村子裏好多人都在發燒…讓他們多帶藥，帶好藥，就算不能將暗病除，至少也可以控制住。

我會帶着我爹守護在村子裏，繼續為人治病！”大夯打了個哆嗦:“海亮，你要…封山？”海亮説:“是的，我要封山，現在不封山不行了，村子裏的人不能出去，一旦出去，暗病就會傳到外面去。那樣的話，情況就更不可收拾了，你馬上去辦！”大夯哥説聲:“好，你等着，我立刻出山一次！”就這樣，大夯哥走了。

王大夯的心情很不好，他不知道將土窯炸塌是對還是錯，也不知道這樣對小燕是解救還是陷害。

總之，小燕是沒有了，就那麼被埋沒在了土窯的下面。

殺人是要償命的，自己早晚會遭到報應。而且報應很快就來。

大夯哥不辱使命，衝出大山以後，第一件事就是跟上級彙報，彙報了修路的情況，也彙報了山村裏暗病的橫行。

立刻，這引起了多方的高度重視，幾天以後，一支二十多個人，身穿白衣的醫療隊，浩浩蕩蕩趕進了大梁山。

醫療隊進駐大山以後，村子裏很多人還矇在鼓裏，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等到消息傳開，整個大山都炸開了，人們這才知道，很多人染上了暗病。

暗病的由頭，是從小燕哪兒傳來的，於是，村子裏的男人跟女人，還有大人跟小孩，都對小燕紛紛唾棄，覺得那女人該死。

土窯無端塌陷，小燕被砸死，也被人説成了天理循環，因果報應。

等到他們有所察覺的時候，已經太晚了，那時候，大梁山的人早已陷入劫難。…那是1984年的末夏初，一場轟轟烈烈的大災難襲擊了大梁山一帶的村落，像野火灼燒青葱翠綠的田畝，像河水淹沒鬱鬱葱葱的莊家…暗病橫掃了五個村子的角角落落，給大梁山的村民帶來了難以磨滅的災難。

大梁山的人終於為他們的不潔跟放蕩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第一個病倒的就是張大。

張大病倒是意料之中的事兒，就在小燕到身體不適以後的幾天，張大也到不適。

起初，張大的下身起了一層水紅疙瘩，開始的時候他以為是皮炎，本沒當回事。

再後來，那些水紅疙瘩在身體的四周迅速蔓延，奇癢難耐，於是張大就用手去抓，抓破以後，傷口處的黃水開始淌，臭烘烘的。

他到了不妙，還覺得自己是過，或者是蜘蛛瘡。

蜘蛛瘡是不用怕的，村民們有土辦法，就是利用籽以後的高粱穗子，先在火上燒烤，待高粱穗將燃不燃温度奇高的時候，在傷口上掃動。

人站在煤火的火焰上，一邊掃一邊唸唸有詞:“蜘蛛瘡，蜘蛛瘡，別在我的身上長，快快遠離走它鄉，三天不走靠你娘…”蜘蛛瘡的學名叫蛇纏，是鄉下很常見的一種皮膚病。你到大醫院都治不好，但是用這種土辦法掃一下就好。

這種半信半傳神的土辦法非常見效，一般每天掃兩到三次，三四天就會好。皮膚光潔如初…是王慶祥傳給村子裏人的。

張大利用高粱穗子掃了，本沒用。那疙瘩在他的身上該怎麼蔓延還怎麼蔓延。

再後來，張大又自學了一種辦法…利用鹹鹽跟米醋泡澡。

就是準備一個大木盆，在木盆裏放滿米醋，再撒上鹹鹽，跟醃鹹菜差不多。

然後人除去衣服，跳進這樣的濃湯裏，米醋跟大鹽會刺傷口，得到治療的作用。

張大覺得這種方法可用，同樣在米醋裏泡過，可人都快被醃成鹹菜了，用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