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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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快去叫救護車啊！”過澄琳幾乎要慌了手腳，但滿地的鮮血卻提醒了她，現在必須要冷靜才能救白尚平。

聽到過澄琳的喊叫，其他工作人員才像是大夢初醒般開始動作。

“白尚平！白尚平！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如果聽到的話，就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撥開他身上的玻璃碎片，她想搬開壓在他背上的燈具，卻又怕這傷勢可能傷及血管，如果隨意移開燈具，恐怕會造成大出血。

“誰去拿巾來？越多越好！”過澄琳大聲吩咐着。

一拿到工作人員送來的巾，她便吩咐工作人員合力搬開白尚平身上的燈具，望見他肩背上大得嚇人的傷口，她趕緊將乾淨的巾壓在他傷口上，做為止血之用，所幸，雖然血得不少，但傷口看起來不太深，似乎沒傷到重要的大血管。

“白尚平…你張開眼睛看看我啊，白尚平…”過澄琳用力壓着止血用的巾，不停在他耳邊低聲喊道，她好怕他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

怎麼會發生這種意外呢？為什麼燈具會突然掉下來？過澄琳嚇得眼淚幾乎要剋制不住，但她努力壓抑自己的淚水。不能哭，哭了就沒辦法做事了，他現在還很需要她幫忙，至少也要撐到救護人員到達再説。

“我會陪在你身邊的，別怕別怕…沒有什麼好怕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餅澄琳在他耳邊不斷喃喃説道。不但為他打氣，也是在為自己打氣。

“過小姐，你身上的衣服都被血髒了。”一名工作人員怯怯地靠過來説道。

“這時候還管衣服髒不髒啊？！”過澄琳大聲斥喝道。但下一秒鐘，她幾乎無法剋制自己尖叫出聲－－“誰再去拿一些巾來？！”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白尚平開始嚴重出血，純白的巾很快就被血染紅，然後因為再也收不了，血霎時滿溢出來。

手邊的巾都用完了，但他的血卻怎麼也止不住。過澄琳哭得淚滿面，一滴滴的淚水落在染紅的巾上，與他的血溶為一體。

“可惡可惡可惡！不要再了！不要再了！他會死啊！”她像是在向上蒼怒吼般大喊着，卻怎麼也止不住那奔不斷的血。

彼不得氣温只有十來度，過澄琳乾脆下身上的外衣，重重壓在白尚平的傷口上充當止血布，再出上的皮帶綁在傷口上方，做為止血帶使用。

經過一番努力之後，血終於減緩，看着他的血慢慢止住、呼雖然微弱卻相當平穩。過澄琳總算能稍微鬆一口氣，然後她發現自己竟然不停地在打顫。

不是因為身上只剩一件內衣而發冷，而是在為他活着的事實動着。

他還活着…至少他還活着…

救護人員終於趕到了，忙着詢問還有哪些傷者。

餅澄琳已經動得説不出話來，身旁其他的工作人員代為答道:“只有這位傷者而已。過小姐剛剛幫他綁上止血帶，所以血才止住的。”救護人員檢查了白尚平的傷口，然後説:“你們的急救做得很正確，現在我們要把他送到醫院，誰要跟過來？”

“我去！”幸姐走了過來。

“我跟你們去醫院。”她拍拍過澄琳安她。

“你做得很好，但你已經嚇壞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由我來處理吧！”餅澄琳只能僵硬地點頭，看救護人員將白尚平抬上擔架，一旁的工作人員為她披上毯子取暖，但她受不到温度，一顆心全懸在白尚平身上。

“白！你怎麼樣了？！”凱若才剛返回攝影棚，就看到一堆人進進出出，個個神情緊張，她隨便抓個人詢問，這才知道白尚平居然被落下的燈具給砸傷了。

凱若衝到擔架旁，看見一身血紅的白尚平，她嚇得幾乎要昏倒。

“凱若，不要妨礙救護人員，讓他們趕緊帶小白去治療。”傑弗瑞·史旺拉開女兒。凱若再怎麼説也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看到一堆的鮮血早就嚇壞了。他把全身僵硬的凱若拉走，而她，只能眼睜睜看着昏的白被人帶走。

“燈怎麼會突然掉下來？”在白尚平被抬走後，幾個工作人員開始議論起這次的意外，如果燈再晚個幾分鐘掉下來，被砸到的很可能就是過澄琳了。

“不會又是凱若大小姐的詭計吧？”忽地，有人如此説道。

“剛剛不是有在棚內看到她嗎？如果她想趁機搞鬼，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沒錯，她本來就很愛一些有的沒的小花招，的確很有可能是她。”堡作人員你一言、我一語地竊竊私語着，他們偷偷瞄着凱若，越看她就越覺得可疑。上次推倒腳架，還不是因為有人及時閃開才沒受傷，“你、你們幹嘛這樣看我啊？！”凱若發現一堆奇怪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擰着眉大喊，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是你做的嗎？”幽幽地開口，過澄琳站在她身旁問道。

雖然不想相信一個小孩能做出這種事，但燈具掉下的位置讓她不得不懷疑－－受傷的人本來應該是她吶！再加上，凱若討厭自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你説什麼我聽不懂啦！”看到一身血污的過澄琳，凱若早就嚇壞了，尤其她又用那種憤恨至極的眼神看着自己，更是徹底嚇壞了凱若。

啪－－清脆的聲響在攝影棚內響起。毫不留情地，過澄琳狠狠賞了凱若一巴掌。

“你這次做得太過分了！就算你再怎麼討厭我，也不該害人受傷啊！包何況你傷的還是你最愛的白耶！”之前凱若與白尚平的爭執她早就注意到，所以過澄琳非常清楚凱若有多麼討厭她。

但討厭到用這種致人於死的手段…已經是犯罪了耶！

所有人訝異地看着過澄琳説出利的英文，沒有人知道，原來她竟能説得這麼好，而最訝異的人，莫過於凱若與傑弗瑞了。

“史旺先生，請你把凱若帶走吧！她的頑皮早就超過一般小孩的界線了。”餅澄琳對傑弗瑞説完後，轉身，她真的再也不想見到他們。

傑弗瑞沒吭聲，默默將呆了的女兒帶走，只留下一室的沉默。